贪婪、怕死、记仇、报复、,鲁修学士具有了一个坏人的基本素养。
学士掌握着这个世界里的所有科学知识。
鲁修学士的学士项链九片,代表了九重领域里的知识。
药学知识能救人,也能杀人!
学士精通药学!
猎狗看着学士满额头的鲜血,慢慢收起绳子、铁钩、小刀和蜡烛:“起来吧,学士,你是国王陛下的随行学士之一,我杀了你,那就是触犯了律法,死罪!”
鲁修学士跪在猎狗的面前,心中虽然充满了求生的,眼神却不敢表现出来,都是哀求和恐惧。
“我不杀你,我发过誓的,刚才不过是戏言。”猎狗又道。
鲁修学士再次磕头,他再不敢相信猎狗的话,猎狗对他说要刺瞎他的眼珠,但却是用铁钩子伸进了他的嘴,他的舌头差一点就没有了。
猎狗以家族荣誉和七神名义发过誓,但他说克里冈的家族荣誉就是抹脚布,他也从来不相信神。
现在猎狗说不杀他,鲁修学士不是不想相信,是不敢相信。
究竟猎狗哪一句是真的?!
猎狗收起东西,出去了,脚步声走远,听不见了,鲁修也不敢站起来。
天已经亮了,晨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
鲁修学士确定猎狗已经走远不再回来,他终于慢慢起身,却发觉双膝已经麻木,无法站立。
跪得太久了!
他是真怕死,一点不怕死的气概都没有的。
鲁修学士穿好衣服,膝盖的麻木感消失,疼痛感袭来。
地面很硬,跪得太久。他还从来没有这么下跪过。
昨晚一夜狂欢的艾米一直没有进来,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想必被猎狗收买了。
鲁修学士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洒满晨光的街道。大门口,一边一个,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金袍子。他们手里拿着绳子,把鲁修学士不由分说给捆绑了起来。
鲁修学士没有为自己辩解,猎狗终究还是没有放过他。
“学士,你违反了学士守则,将接受法务大臣蓝礼公爵的公开审判。从现在开始,你失去了学士资格,终身不能再成为学士。”一名金袍子高声宣告,随后,他扯断了学士脖子上的学士项链。
九枚象征着不同领域的专精知识的金属片四散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叮的轻响。象征着精通渡鸦学的黑铁和代表着精通医学的白银金属片在青石板的长街上滚得很远。
鲁修学士面无死灰!
他的学士生涯,就此宣告结束。
失去了学士项链的他,不管到哪里,都没有资格从事医生、数学、历史、诗歌、畜牧、训练渡鸦和帮人写信等等的教学和工作。
等待他的,将是学城的剥夺他的学士头衔的公函和学城与他划清界限的声明,最后,他将被投进君临城红堡内的地牢。
学士进妓院大罪!
只是平时没有人较真,那就没有事;反正国王对这样的事情很宽容,但有人举报较真,或者是花了钱或者是有人情关系要较真,金袍子一出动,抓住现行,那就是大罪。
学士是在旧镇的学城学习、训练、最终通过考试并取得金属片项链的学者、医者和科学家。他们是各种学识领域内的专家,是贵族们博学的顾问。学士和绝境长城的守夜人的弟兄一样,被认为是维斯特洛的仆人。
任何学士和任何守夜人,都被要求是绝对中立的,不允许拥有任何的政治倾向性,更不被允许参与任何的王室政权的政治争斗。
如果旧主人因为政治军事上的争斗身份发生了变化或者被杀害,学士应该向新主人效忠。和绝境长城的守夜人一样,学士被要求绝对的‘禁欲’,不娶妻不生子不亲近女人,这是非常严厉的一条学士守则,违反者将被投进大牢,并剥夺学士身份和项链!
只是事实上,大多数学士和大多数守夜人一样,出于身体的实际需要,他们更多的是忠诚于自己身体的渴望并愿意冒着犯法的风险去寻找满足,而非恪守守则!
在鲁修学士被金袍子逮捕的时候,猎狗正在国王陛下的卧室大门前单膝下跪,请求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批准他去奔流城,协助御前执法官伊林派恩和红袍僧索罗斯爵士,查明魔山罪责,协助索罗斯爵士带回魔山,让他接受律法的公正审判。
国王陛下同意了猎狗的请求。
于是,在清晨太阳的灿烂霞光洒满小镇的时候,猎狗骑上了他的马,新换了斗篷和铠甲,一骑绝尘,沿河间大道,向奔流城而去。
奔流城。
少城主艾德慕和魔山站在高高的城墙上。
奔流城的城墙修建得很高,城墙上的投石机和箭楼的射手能攻击到河对岸的敌人,但河对岸的敌人却不能攻击到箭塔射手和投石机。反击的敌人只能攻击到巨岩城墙的上半身,或者是渡河来到大门前破门。但大门临水,台阶有限,根本没有可供破门撞锤架设的地方,也没有士兵们站立所需要的道路和空间,滔滔江水就在大门前流过。
而在敌人渡河的时候,船将成为箭手和投石机的靶子。
奔流城固若金汤,现在掌控在魔山的手上。
三面环水的对岸,河间地的贵族们都带兵前来营救霍斯特领主,他们在和河对岸扎营,却并无一人敢攻击奔流城,就连渡河的船只都没有看见一艘。
少城主艾德慕和公爵霍斯特,还有城中的诸多贵族,已经统统落入了魔山之手。魔山之恶名,七国第一,在不知道魔山的底线之前,河间地的贵族们谁也不敢贸然发动营救袭击。
就算强攻,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打破这城门。
在魔山命令手下一刀砍了奔流城守备军教头亚恒爵士的脑袋后,艾德慕终于知道了一点魔山的规则,他按照魔山的意思,把城内本就不多的守备军和公爵亲卫给全部撤出了城,解下水闸铁栏杆上拴着的渡船,所有的士兵全部渡河到了对岸。
也因此,奔流城完全落入了魔山之手,而他和霍斯特公爵,成了魔山的人质。
魔山看着对岸的河间地军队,他看见了海疆城梅利斯特家族的旗帜:靛蓝底色上的一只展翅银鹰;他看见了鸦树城的城主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伯爵很高很瘦,就好像一根竹竿,身后的旗帜是鲜红底色上一群乌鸦围绕着一棵黑盾上的死鱼梁木;他看见了和布莱伍德家族是世仇的布雷肯家族的大旗:棕色背景下,一面金色盾牌中一匹猩红色的战马。
当然还有戴瑞城的戴瑞家族,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人丁兴旺,历史上也曾辉煌,不出意外将在明年的五王之战中被魔山本人灭族;此外还有橡果厅的斯莫伍德家族、古柏克家族、非常富有的戴丁斯家族
不出魔山意料,栾河城的佛雷家族和旗下的诸多封臣一个未到。
在劳勃立国的篡夺者战争中,被霍斯特公爵称为‘迟到的佛雷家族’保持了一贯先看热闹不出兵的优良传统。
这次的事儿闹得很大,河间地的贵族和骑士们很愤怒,来的人很多,这很符合魔山的期待。
他不单要立威,也还要让这些河间地的贵族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讲道理!
魔山是无理走遍天下,何况这次他有理!
泰温公爵的回信说得很明显,他全力支持魔山敲诈勒索徒利家族,就算国王陛下来了也不用怕,因为魔山有理。
艾德慕这次是理亏为敬,画地为牢,魔山很感谢他!
“艾德慕爵士,谢谢你召集了这么多的封臣前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了,这样吧,你赶紧下令,命令你的封臣们拿出一千匹战马,交给红叉河西岸的克里冈骑兵,我们就结束这次的闹剧!”
“魔山,你说的话可算数?”
“算数。”
“你发誓!”
“怎么发誓?”
“用你克里冈家族的荣誉和七神的名义发誓。”
“我不会对你发誓。”
“为什么?”
“你还不配!”
魔山挥手,就有两名匪兵过来,把艾德慕按翻在地上,捆上绳子,把艾德慕捆成了一个粽子。伯尼就在城墙上脱下裤子,褪下内裤,众目睽睽之下,伯尼把内裤塞进了艾德慕的嘴里。
河对岸的河间地贵族们看得血脉喷张,污言秽语轰然响起,谩骂过来,压过了河水的欢歌。
魔山提起艾德慕,单手把他轻轻举过头顶,说道:“艾德慕爵士,你要是同意了,就扯动绳子,绳子上有铃铛,我能看见。”
艾德慕瞪着魔山,敢怒不能言。
魔山双手扣紧艾德慕,就在城墙上双臂一振,呼的一声,把艾德慕从城墙上扔了出去。
城内百姓和河对岸的爵士士兵们齐声大哗!好多人吃惊到窒息!
艾德慕身上拖着一条巨大的绳子砸进了红叉河里,如一块巨石砸落,激起高高的水柱!
主堡的最顶层阳台是一个巨大的三角形,有如一艘巨船的船首,这是全城的高点,虽然在内城,却依然能看见城墙上的人。三角形的结构令城墙距离公爵的阳台在空中看起来并不远。霍斯特公爵在阳台上习惯性的沐浴晨光,他远远的看见了这一幕,一口气堵住,瞬间窒息,眼睛翻白。
韦曼学士连忙急救公爵。
公爵悠悠醒转,低声说道:“学士,传我命令,魔山要什么东西,马、钱、粮食、女人,兵器铠甲,统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