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的车企眼里,能打着火开走就是好车,别的都是吹毛求疵故意找毛病的,都是刁民。
就是那种,对付凑和差不多的老国营思维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车企里发扬光大了,根深蒂固的。
宁可花钱打广告吹嘘,也舍不得花点钱来改造一下升个级。完全不思进取,只想捞钱。这里,关外某自诩为长子的企业是典型代表。
张彦明自然不可能允许自己家的技术搞成那种样子,太掉身价,而且他说的也是真的,估计研究所那边要吃透手里的东西至少要两年时间。
枫城和国外的一些工厂还不一样,人家又不是这边的企业,产品卖过来钱赚了就完事,管你用成什么德行,和人家一毛钱关系都不会产生。
但枫城不行啊,枫城是国内企业,就在这里杵着呢,有些风吹草动舆论就过来了,那些车企也必定会这么干。
所以,合作,行,没问题,但肯定是高标准严要求,你先满足我们对于合作方的要求再说。
“我们咨询过张厂长,发现咱们调教的底盘比从国外引进还贵,这个没有道理吧?”
技术副总扶了扶眼镜问了一句。
张彦明看了看他,有点不想搭理他。“你比较过各方面参数,详细的了解过吗?”
“这个到是没有,不过,我们和脚盆一些国际型车企交涉过,对方的报价比你们便宜不少,怎么说人家也是国际知名企业吧?”
张彦明笑了笑:“那就用啊,何必再找我们呢?价格是不会降的,本身就没有什么利润了。”
“是生产成本过高吗?”李舒服问了一声。
“不是。”张彦明摇了摇头:“有些材料方面的原因,主要还是技术上的差距。”
庐州厂能向外提供的底盘是止前国际主流技术,不是那种淘的或者半淘汰的产品,国外企业肯给咱们最好的东西吗?
再说了,就算用上最好的底盘成本又有多少?国内的车是什么价位?影响利润吗?
这些人就是赚钱赚的要疯了,只想节约,从来没想过把东西造好。
所以谈了半天,什么结果其实也没谈出来,大家就没在一个水平面上。
最后,李舒服又问了一下吉力可不可以出点钱参与到枫城的研究所里,每年可以出资一千万,但要共享技术……这是没睡醒还是想屁吃?
枫城的几个研究所,不谈建立和设备的花销,每年投入的经费比吉力现在的净利润都高,一千万还要共享?
“研究所这边比较复杂,还需要征求狼堡的意见,怕是不太好谈。今天就这样吧,好吧?我一会儿还有事。”
张彦明克制着心里的烦燥送客。
李舒服也不开心,感觉自己这一趟来的,有种上门求辱的感觉,很是郁闷。
其实就是两边的层次相差太过悬殊了,讲的想的完全就不在一个层面上,怎么沟通?
哪怕一直到了后面,吉力弄了富豪和英伦以后,各方面也是能对付就对付,以‘低价’促进市场,和国内其他企业大同小异。
在外观和花里胡哨上大作文章,就是不去琢磨真正的问题。
这一点上,他还真不如王比亚,别看好像他后来卖的更多。
国内缺造车的企业吗?不缺。要是放开限制你信不信一夜之间能冒出来几万家?国内缺的是能下功夫钻研的车企,能推动行业进步的车企。
大家都一心盯在赚钱上,想方设法的琢磨怎么抬价,连售后都懒得认真搞一搞。
张彦明把李舒服几个人送出门外,顺便问了一下需不需要给派台车或者帮着安排一下酒店,被拒绝了。
张彦明也没坚持,陪着他们在路边等出租车,没问他们住在哪里。
“彦明。”两辆车停到门侧边的停车位上,玻璃落下露出黄厂长的笑脸。另一辆是王洪刚的。
“黄哥,王哥,你们怎么走一起了?”张彦明招了个招呼。
“遇上了,我去开个会,正好老王也在,我说要来你这,他也正好有事要过来,正好我俩好久没见了,一会儿整几杯。你负责出菜。”
黄厂长笑着和王洪刚一前一后走过来。
王洪刚今天也是穿的正装,冲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李舒服他们两眼。
“什么会?我上午才过去的,没人跟我说呀。”
看张彦明没有给介绍一下的意思,黄厂长和王洪刚也就没问。
“年底了嘛,我这边是文艺工作会议,你现在又不在文艺局了。”
“我们就是例会,”王洪刚摘下帽子拿在手里:“优安局,军退局,安置局,就今年的一些工作例行讨论沟通,我被弄过去列席了一下。”
“安置局?优安不就是优抚和安置合并的吗?”
“不是那个,那个是安置司,这是人事部那边的转业安置局,针对军官的。孙姨主持的会,应该在后面。”
“我感觉怎么这么麻烦呢?这局也太多了点,民政也管人事也管的,劳动有没有?再加咱们军部的,得有六七个了吧?”
“那你有什么办法?你还想大家合并一下?那到是省事了。”黄厂长摇了摇头。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感觉,这事好像可以推动一下。后来不就是成立了军退事务部了吗?
李舒服看到黄厂长和王洪刚过来,还以为是传说中的张彦明的岳父,一听不是,而且这口气也太随意了点儿。
刚说了几句话,一辆大奥迪开了过来靠在路边。
孙家敏拿着皮包走下来,低头和司机还有秘书说了两句话让她们走了,这才和张彦明哥仨打招呼:“你们在这站着干什么?”
“妈。”张彦明叫了一声:“我送几个客人。”
“你爸回来没?”
“没呢,估计还得等一会儿。”
“那你们哥几个唠吧,我进去了。”孙家敏摆了摆手,冲李舒服他们几个点了下头,进院子去了。
“这位是?”李舒服在一边问了一句。
黄厂长和王洪刚他问就不合适,但这个张彦明都叫妈了,问问就属于正常。
“我岳母,在民政工作。”
“那张顾问你父母是?”
“我父亲就是普通钢铁工人,我母亲做了一辈子家务,现在退休养老。”
终于过来一辆出租车,张彦明招手把车叫停:“这边就是不太好打车,那我就送到这了,各位一路顺风,有事情再联络。”
李舒服三个人上车走了,张彦明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抿了抿嘴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失望。
其实在知道他们要来的时候,张彦明还是抱着一些想法的,必竟这是日后鼎鼎大名的民营第一车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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