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就知道宙斯那个家伙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嘴角带着浓厚的不屑,库丘林挥舞着长枪磕飞了袭来的箭矢。
凭心而论,为了防止一个强大的战斗力加入到地方,宙斯派出追兵前来追杀这种事情也无可厚非。但凡事就怕对比,要知道,当初的凯尔特人在刚刚来到希腊的时候,可是出现在斯巴达的地盘上。但是即便如此,海德拉也没有丝毫的阻止,甚至还赠送了足够的粮食上路。而现在,通过对比,库丘林即便是想不去心生反感都难。
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连续的赶路与长时间的战斗令他们的脸上忍不住的带和些许的疲倦之色。这还是在事发突然,没等奥林匹斯神权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开始了迁徙。或许就连宙斯也没有想到,令凯尔特人彻底放弃他的原因居然只是因为一个被迫怀孕的,可悲的宁芙……
“不过就快了,师匠已经挡下了那些追过来的那几个主神,再有一会,我们应该就到斯巴达的领土……”
就在库丘林还在说着什么的时候,甚至还没等话音落下,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似得,他的目光猛然一怔。不等一旁的奎托斯问些什么,他那双酒红色的眼眸变猛然犀利的蹙起。一双暗色的竖眼充满了警惕,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感受到了巨大危机的野兽——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远处,来自奥林匹斯山的方向,那是浓稠的黑色,就仿佛是奔涌的浪潮。汹涌的死气如同天主神话中收割生命的天启瘟疫一般收割者所过之处所有的的生命。
而在那黑色浓雾中出现的,是一个浑身漆黑的男子。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衫,长衫的外面拢着黑色的轻甲。发际线略高,无关立体,但是隐隐的泛着些许的阴戾。
“是哈迪斯!”库丘林凝重的说到“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还没等库丘林的话音落下,望着汹涌而来的黑气,一旁的亚瑟王阿尔托利亚便翻身下马,手握圣剑,三步并作两步,即便是面对远强于自己的哈迪斯目光中也没有丝毫的恐惧。
将手中的圣剑拔出,望着那汹涌着向己方众人袭来的澎湃死气,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剑锋——那被湖之仙女所铭刻的精灵符文在阳光下闪耀着异样的辉光。这辉光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甚至就连一旁的奎托斯都忍不住的将目光落在了那道甚至说稍显瘦弱的,英武的女骑士的身影上。
“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吾心,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天理!”
阿尔托利亚或许只是起了一个开头,因为当她说出最开始的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圆桌骑士们便开始了一并的颂唱——他们被封为骑士时所立下的誓言。
伴随着曾经立下的誓言,奎托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源自于圆桌骑士团,红枝骑士团(库丘林所在的骑士团),甚至说在场的每一个凯尔特人,每一个战士。他们所有对于正义的执念,尽数的涌出,涌入到了阿尔托利亚的身上,阿尔托利亚的剑上。
“吾名,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于此宣告,真名解放!此即为吾等“骑士”誓言之见证——”
weak(我发誓善待弱者)”
strong(我发誓勇敢的抗击强暴)”
wrong(我发誓对抗一切错误)”
fight(我发誓为手无寸铁之人而战)”
(实在找不到凯尔特语,将就着看吧……拼音和标点符号不算。)
伴随这周围骑士们的低吟声,阿尔托利亚目光肃穆,一步踏出,狂暴的以太能量向四周辐射而出,受到以太能量的影响,原本郁郁葱葱的草地就像是被飓风侵袭一般,尽数低折。
“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光在奔涌,光在咆哮。骑士们高贵的意志化作纯粹的力量,就像是一个微型的领域,将所有的精神尽数的转化成了澎湃的能量。
在光芒的冲刷之下,地上的青草向两旁分开,澎湃的冥府死气就像是夏日的冰雪一般迅速消融。
但就在这光芒的冲刷之下,却有一道身影突然地闪烁在那光芒冲刷的中心,伸出手掌,伴随着浑浊的黑云或是死气,一道平静而淡漠的声音投过了澎湃的光芒的冲刷,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科库托斯,叹息之河。”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哈迪斯的空间开始了剧烈的波动。浓浓的哀伤化作泪水,形成大河,夹杂着冥府的死气开始对那光芒展开了侵蚀。
不轮依靠着手中的圣剑拥有着怎样的力量,阿尔托利亚本身的力量始终摆在那里,面对一个开始展现自己本源权能的主神,哪怕并没有涌出主神的力量,只是临界上位神的力量,也不是他们能够进行抵挡的。
奔驰的光流在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侵蚀,而即便如此,阿尔托利亚也没有丝毫的恐惧或是后退。甚至,在这压力之下,她更进一步。目光中满是坚定——只要自己能够坚持下去,哪怕只是多出一秒,那么,许多人将笑着!
哈迪斯是一个感性的人,即便是作为敌人,他也无法否认阿尔托利亚作为一个战士,又或是他口中的,所谓的“骑士”的高贵。但是这种敬意,并不代表哈迪斯便会手软。
“为了我的家人,我绝不能让你们加入斯巴达!”
坚定的说着,哈迪斯从黑雾之中缓缓地抽出了一个修长的,完全由地狱岩构成的双股长叉。
站在那浑浊河水形成的浪花之上,哈迪斯逆着奔涌的光流,牵引着无尽的死气冲向了阿尔托利亚。
切断光芒,哈迪斯挥舞着手中的长叉。面对主神的攻击,满是死志的阿尔托利亚亦是挥舞起了手中的圣剑。
而就在这一刻,夹杂着破空的风声,一头体型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巨龙的尸体从天边猛然坠,或者说是砸下。
夹杂在巨龙尸体溅起的烟尘之中,一个身着白袍,头戴桂冠的秃头学者笑眯眯的缓缓走出。
“在斯巴达,能够处死一个人的只有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