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急了:“怎么能这么干呢?”
戎芥搓搓手:“我也知道这事儿干的不厚道啊。可是……”
晚晚:“Chuck蹲的那个青铜樽得有好几百斤呢,博物馆前面的地面上个月才刚铺好。回来给砸裂了怎么办?”
戎芥:“……你思虑可真是周全。”
晚晚指了一下左边那角:“那时,修这块儿的钱都是从ZF税收里出的。就往那儿推吧,底下是莲花池子。”
戎芥:“嗯,也好……不过冬天……莲花池里应该连叶子都没有了吧。”
晚晚:“对,都是淤泥。”
戎芥:……
要不说最毒妇人心呢。
“我一言难尽,忍不住伤心,衡量不出爱或不爱之间的距离……”
又传来了歌声,Chuck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手里的武士道差点又抽出来。戎芥赶紧一把把Chuck拦腰抱住,晚晚拿着Chuck的电脑看能不能改变歌单,然而她后来发现……唱歌的不是舞台上的,舞台上现在正表演烙馅饼呢。
关于这位表演烙馅饼的青铜小羊的故事我们稍后再说,重点在于,歌声的来源……又是博物馆后身儿的大街上。
“不是我说这片儿的居民是不睡觉还是怎么着。”戎芥非常无语。
晚晚:“我觉得可能是送做牛杂面啊、豆浆啊的原料吧,听说都得这个点儿就起床。哎,小生意人的艰辛啊,我上高中买花ngse小说的那个摊主大冬天晚上都得在街上站到12点呢。”
戎芥:。。。。。。
“你看,嘿,这也开了又一家老饕咖啡厅。”
晚晚突然看着楼下说。老饕咖啡厅是上个月才在他们住的地方门口开的一家小咖啡厅,说是咖啡厅,做的最好的却是牛杂面啊、三丁包子啊这些非常接地气的吃食,油条炸的也好。听说前两天还想应尽本城旮旯胡同里著名的油炸臭豆腐来着,被城管给否了,说是影响这片儿的形象。附近的居民不知道该爱城管还是该恨他,反正他们对臭豆腐就是这种感情来着,又爱又恨。
老饕餐厅要是能在单位门口开也是好的,起码食堂难吃的时候她们就又多了一个选择。博物馆旁边的美术馆一楼也有个西餐厅,东西难吃,馆子里还脏兮兮的。
Chuck已经稍微恢复了一点,猛喝了一大杯咖啡下去,非常坚决的对戎芥说:“下首曲子,我唱。”
戎芥手一抖,直接把Chuck从四楼推下去了。
半个钟头后,Chuck非常坚定地拄着拐杖上了表演台,而且一定要戎芥给伴奏。
然而,Chuck那场的特效简直让晚晚叹为观止这冲钱和不充钱它就是不一样啊。
红色的岩浆从水底涌出,很快就化成黑色的岩石,新的红色岩浆再次涌出,艳丽、光亮的红色和黑色交融在一起,色彩浓重的犹如一幅油画一样,看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像自己也被岩浆淹没了一样。交响乐起,犹如惊涛骇浪,乱石崩云,脑子里除了这个音调再也没有别的。在那红色火光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chiluo着上半身的男人,正拿着麦克风,高唱:I've
我去!晚晚差点没把手里的土豆粉泼出去。
什么叫史诗一般的作品?史诗一般的作品就是开口跪,史诗一般的作品就是它哪怕在菜市场里放所有人都能被洗脑催眠一样,忘了讨价还价,偷鸡摸狗,史诗一般的作品就是天上的星星都在震动一样。
这曲子是《007幽灵党》的片头曲,阴郁,大气,悲壮,听了就让人联想到天罗地网,恩怨情仇。写这歌儿的要不是个痴情种晚晚就把脑袋砍下了。
“没人爱吃我烙的饼哎!”晚晚旁边的小青羊哭天抢地,羊蹄子激动的踏着房顶。
事实上,不仅晚晚,好像所有的器灵都被催眠了一样。趴在栏杆上,看着Chuck的表演。他们的手心开始冒汗,而头皮也开始发麻这是gao插o的前奏。
而歌曲也已经到了。
(我该如何苟且残喘)
(当你不在的时候,我已无法呼吸)
(我想要感受爱
让爱贯彻我的血液)
(告诉我
是否我该就此放弃)
我愿不顾一切
因为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一劫!”
晚晚捂住了心脏,眼泪已经出来,不像她在听音乐会,而像是她上了刑场一样。可就算是上了刑场,也是心甘情愿,含笑而终。
哎,女人啊。
这里插一段比较意识流的内容,就是东方式浪漫和西方式浪漫的差别。东方式的浪漫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翻译成大白话儿就是“你以后就是老子的人了,老子养你。”。一个东方的男人爱极了一个女人,会想着亲手杀了她,省的自己死后一个弱女子流落这险恶世间,受人欺凌。当然,这也和东方人对阴曹地府的幻想有关,总是觉得一起走了,到地底下还能接茬照顾她。
而一个西方男人爱极了一个女人,则是不惜为了她宰了别人的。什么特洛伊啊,什么特洛伊啊,什么特洛伊啊,(没错,就知道一特洛伊,怎么着吧?)反正都是为了心爱的女人打的打仗。说文雅点,这叫“罗曼蒂克”,说难听点,这叫红颜祸水。可是人家乐意被祸祸。歌词儿最后怎么唱的来着?穷途末路,也要一往无前。
可惜的是,大部分妹子是遇不到那种爱你爱到恨不得宰了你的男人,也遇不到乐意为你宰了别人的男人。这就是现实。
“戎芥!万岁!”Chuck终于来了个完美的颤音收尾,而晚晚已经开始疯狂鼓掌,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合着这倒霉孩子把所有震撼的效果都归结到戎芥的钢琴伴奏上了。周围的器灵正要一齐“咦”的一声,结果就在这时。
“啊!”小青铜羊尖叫一声。
火光再次闪现,是岩浆流了出来,在戎芥和Chuck背后的黑色岩石上出现了一副诡异而美丽的图案,那是一只巨大的蝴蝶,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它的翅膀挥动着,一只翅膀上是美丽少女的侧影,而另一只翅膀上,赫然是一只骷髅。那岩浆的亮光,几乎能让黑夜变成了白昼。
而就在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蝴蝶翅膀上的诡异图案的时候,江晚晚“啪”的一声,从露台上消失了。
被绑架有很多种形式。
而就像大多数妹子没有机会舍生忘死的闹一次恋爱一样,大部分妹子也没有机会被绝世帅哥绑架一回。
晚晚对着对面儿那人开口说:“我还真是挺荣幸。”
对面儿那帅哥也挺客气的:“是吗是吗?其实我是绑错了人来着。”
说着扭头给自己旁边不住扇动着翅膀的扑棱蛾子说:“你个傻X!我说要绑的是一穿红衣服的男人,你活了上千年了连公母都分不清了!”
“我哪儿知道啊?!!”差点被拍成昆虫标本的扑棱蛾子一脸委屈(是的,从它的翅膀上可以看出表情来),“我雌雄同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吼。”帅哥儿摸了摸下巴上的青色茬子,结果又一巴掌拍了过去,一下就把扑棱蛾子拍墙上去了,“叫你丫儿多嘴!谁是老大!”
晚晚:“其实我觉得你不太礼貌呢。”
帅哥儿扭过头来看她,而扑棱蛾子也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
晚晚特别义正言辞的说:“从概率学来讲,一个妹子一辈子只有一次结婚的机会,而却终其一生都未必会有一次被绑架的机会,还是被一个您这样的帅哥绑架的机会。”
帅哥儿:“真讨厌,瞎说什么大实话?”
扑棱蛾子:“真讨厌,瞎说什么大实话?”
然后一人一蛾都保持沉默了。
晚晚接着说:“所以……你们竟然不是用最豪华的跑车来劫持的我,也没有在光天化日,最起码,应该先引起一些轰动吧。”
晚晚好像越说越生气,她生气的还很有道理一样。
帅哥儿和扑棱蛾子四目相对,好像觉得晚晚说的很有道理似的。
“我不管,我一个可怜的女孩子,长得不好看,工作也不好,以后嫁人估计婚礼也是寒酸又凑乎,什么三金更不要提了,你们竟然还这么欺负我……”
晚晚的哭成在群山中回荡着。顺便说一句,她被绑到的这地方真心比较特殊,四周全是山,山上又在下雪,但是这山不是光秃秃的山,雪也不是鹅毛大雪,山和雪都很有诗意,然而这改变不了晚晚前面就是悬崖峭壁的事实。
“雅蠛蝶!”晚晚的女高音在群山间再次回响着,帅哥儿痛苦的用扑棱蛾子的大翅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山洞深处,祭坛,青袍人,展开双臂。火焰在青铜器中燃烧着。
“呸,把人家绑来,你到底是要作甚!”青铜小羊愤怒的想要把自己的蹄子放下来。顺便说一句,它的造型就是一只站立着的小羊,后面的一只腿像杂耍表演者一样,是翘起来的,而那只蹄子和脑袋水平,中间放了一个很小的圆盘,圆盘上可以放灯油。
“我跟你讲啊……”青铜羊的蹄子又被掰了回去。
青袍人口中念念有词:“永生,不灭,这苍茫大地啊……”
青铜小羊看了看它照亮的几本书,一本上面是精装的黑皮书,上面画着埃及的死神,有人用蹩脚的中文在上面标着:死亡经文。
另一本是欧洲最有名的《撒旦圣经》,据说是魔鬼勾引凡人为他写下的。
还有一本,好像是中国道家的书,封面都已经陈旧,根本看不出书名。只能看到第一句:我命油我不油天。
小青铜羊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赶紧把眼珠子收回来。
“大地苍茫啊!”一条又细又长的青铜蚕在躺在祭坛中心,翻了个白眼儿。
“住嘴!”青袍人把他打了个死结,而几个穿着诡异服饰的壮汉则把一块铁板掀开,底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