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匹夫!”林平之果真大怒,却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明明想要辟邪剑法,又不敢上前半步,哼,就你这种鼠辈,也配谋夺辟邪剑法?今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木高峰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阴翳,默然片刻,忽的高声说道,“躲在暗处的朋友可以出来了,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山石后面仪琳身子一僵,就要起身,好在慕容复急忙抱住了她,布下一个真气罩,低声道,“别慌,他这是诈语。”
仪琳抬眼望去,果然,那木高峰说完这句话后,眼珠子四处乱转,显然根本就没发现哪里有人。
林平之双手抱剑,一言不发,嘴角略带冷嘲之色。
木高峰犹自不信,冷哼道,“老夫早就发现你们了,蓄意藏身,莫非是想偷袭老夫不成,哼,还自称什么名门正派,你们的手段连下九流都不如。”
他料定,如果林平之真有帮手,那也必定是华山派乃至五岳剑派的人,这些人平时都喜欢以名门正派标榜,只要一激,便会自行露出马脚。
但让他失望的时,一刻钟过去,周围仍没有半点动静,他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是他猜错了?
这时,林平之开口了,“别找了,这里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旁人,对付你这样的无耻小人,我一个就够了。”
“大言不惭,你凭什么!”木高峰脸上讥笑连连,实际上一颗心却提了起来,林平之敢一个人出现在此,定是有所依仗的。
“很快你就知道了。”林平之答了一句,缓缓拔出长剑,用袖口轻轻擦了擦剑刃,银白的剑刃在月光映射下熠熠生辉,寒光闪烁,显然是一把好剑。
慕容复一眼看出,这柄剑正是白日岳灵珊挂在腰间那一柄。
“既然你做梦都想得到辟邪剑法,那我今日便叫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辟邪剑法,让你死得瞑目。”林平之说着,身体轻轻前俯,也不见他如何动弹,身子自高石飞落,便如鸟儿滑翔一般,颇有几分说不出的飘逸。
木高峰也不知从哪摸出一柄弯成一个半圆的弧形细剑,嘴中嗤笑道,“辟邪剑法是何等绝学,就凭你的资质,老夫绝不相信短短几年内能将其练至大成,”
“若只练了点皮毛,对付五岳剑派那些蠢驴绰绰有余,但想对付老夫,便是痴心妄想,如果你现在肯交出辟邪剑谱,老夫可以既往不咎,与你一同参悟,若老夫心情好的话,说不定还会指点你一下。”
“是吗?那就试试看好了。”林平之冷笑一声,身形陡然一动,恍若一团影子,瞬间欺身而上。
木高峰下意识的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因为林平之身法的诡异,今日在封禅台上已经见识过了,作为一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他争斗经验丰富无比,自然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当即弧剑环腰一圈,使了一招“夜战八方式”。
他料定林平之功力不深,又受了伤,绝不可能支撑太久,只要能挡住前几波攻击,到时对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林平之身形飘忽,一剑跟着一剑,角度刁钻诡异,而木高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弧剑舞了个密不透风,但听铛铛铛一阵疾响,火花迸射,竟是每一剑都抵挡下来。
葵花宝典最大的特点便是,突破武学常理,反其道而行之,故而招数诡异莫测,不按常理出招,辟邪剑法乃是根据一部分残卷改编而来,继承了这一特点,但残卷毕竟是残卷,仍然有很大的缺陷,那便是于内功无所进益,争斗起来内力消耗极快。
从某种程度上说,辟邪剑法与独孤九剑属于同一类武功,多少有点急功近利、投机取巧的嫌疑,开始修炼的时候,武功进境极快,几可说一日千里,可一旦碰上内功深厚之辈,就没那么大的威力了,说简单点就是以拙破巧,任你剑招如何花哨诡异,一掌下去,剑都碎了,你怎么使招?
在这方面,独孤九剑又比辟邪剑法高明一些,因为独孤九剑里面有一招“破气式”,专破内家真气,只不过极难修炼罢了,就连令狐冲都没能炼成。
言归正传,木高峰并不在此列,他内力虽深,但也就一流中上水平,与灌顶之前的林平之在伯仲之间,而林平之今日连翻大战,最后又伤在慕容复手下,故而此时他的内力反而不如木高峰深厚,辟邪剑法虽然诡异,但一时半会也拿他不下。
慕容复望着二人争斗,不禁心中寻思,林平之已经得传九阴真经,又学了思过崖秘洞中的绝招,为何还会修炼辟邪剑法?另外辟邪剑谱应该在岳不群手上才对,这二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心中如此想着,他有种冲出去把林平之绑起来拷问的冲动。
而仪琳看了一会,只觉头晕目眩,有种厌烦欲呕的感觉,心想,这便是我今日的对手么?怎的在台上的时候没觉得他这么厉害?
此时看到林平之那诡异莫测的剑法,她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不可能与这样的人匹敌。
二人斗了将近一盏茶的工夫,林平之速度渐缓,忽然铛的一声大响,木高峰举剑隔开对方长剑,哈哈大笑道,“不行了吧小子,嘿,你还是太年轻了点,如果你能好好苦练十来年,甚至只要养好伤势,恢复元气,老驼子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偏偏你急不可耐的来送死,永远失去报仇的机会,我若是你老子,肯定会被你气死,哈哈哈……”
林平之心中大恨,冷声道,“现在得意还为时过早!”
话音未落,他左手袖袍轻轻一抖,一缕银光闪现,其目标赫然是木高峰的眼睛。
慕容复看了之后不禁无语,莫非那辟邪剑谱上写着“必以银针攻敌双目”之类的话语?怎么这小子一出银针便是攻人眼睛,此时木高峰弧剑横在胸前,只要轻轻一抬,便可护住双目,相反小腹空门大露,若使暗器的话,必是不二选择。
果然,乍见银光,木高峰想也不想的挥剑格挡,同时身子后仰,使了个铁板桥,轻而易举的躲过银针。
林平之哼了一声,身形一动,抽身后退,随即长剑往地上一插,双手如同车轮般转动,但见点点银光自其周身浮现,闪烁不定,寒气森然。
“还有!”木高峰悚然一惊,方才躲过那一根银针看似简单,实际上他也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林平之还有这么多,不由破口大骂,“枉你还是名门正派的弟子,难道岳不群那龟孙子就教你这些玩意!”
骂归骂,脚下动作也不满,一招迎风回浪,极速抽身后退。
但林平之岂能让他逃脱,双手挥舞,顷刻间,数十上百道银光在空中划过,仿若一根根银色丝线,朝木高峰席卷而去。
木高峰速度快不过银针,只得停下身形,运剑如飞,在身前布下一层防护罩,但听叮叮叮一阵乱响,火花激射,银光爆闪,只一息不到的工夫,木高峰便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一道狭长剑光自中间劈出,一道狼狈身影跌跌撞撞的闪了出来。
此时的木高峰手上还握着弧剑,但只剩下半截,断剑上密密麻麻的多了许多小孔,身上衣衫残破,如同了许多小孔的水袋一样,一道道血线飙射出来,看上去凄惨不已。
不过施展完这一招的林平之似乎也到了极限,脸色煞白无血,双眼白翻,似乎随时有可能倒下。
“嘿嘿,”木高峰脸色狰狞无比,“差一点,就差一点点,真是太可惜了。”
林平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身子缓缓软倒。
木高峰也顾不得止血,身形疾掠而出,顷刻间来到林平之面前,屈指连点数下,将其制住,然后才掏出几个药瓶,料理伤势,即便到现在,他也还念着那辟邪剑法,意欲将其制住,逼他交出剑谱。
事实上在见识过辟邪剑法真正威力之后,他心里比以前还火热十倍,哪里舍得杀死林平之。
“慕容大哥,”忽然仪琳拉起慕容复的手,在他掌心写道,“我们要不要出手救下林师兄?”
慕容复反手握住她的小手,“不急,有人会出手的,其实你可以开口说话,他们听不到的。”
仪琳一愣,结结巴巴的说道,“谁……谁会出手?”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那木高峰一眼,似乎真的没有听到,才放下心来。
慕容复神秘一笑,“你猜猜看。”
“会出手救林师兄的,莫非是华山派的人?”仪琳沉吟道。
慕容复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仪琳以为自己猜错了,低头苦思。
场中木高峰简单处理了自身伤势,一脸愤恨的指着林平之骂道,“你这小杂种,好言相劝你不听,偏偏要爷爷动粗,哼,害爷爷平白流了几十两血,就算杀了你也赔不回来,如果不好好炮制你,爷爷岂非做了亏本买卖。”
林平之斜眼看了他一眼,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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