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凑效。
尽管二皇子内心不服,尽管他双目喷火,却不敢冒险直言称呼刘诏姓名。
他真的怕刘诏抽他。
刘诏王八蛋,绝对干得出来。
这个王八蛋,做人做事毫无底线。
他哼哼唧唧半天,上的棒疮痛得他仿佛灵魂出窍,五官也跟着扭曲。
“是你诬陷我,对不对?”
刘诏呵呵冷笑,“说话小心点。你私铸钱币,罪证确凿,人证物证俱全,你敢说这是诬陷?污蔑本下,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刘诏拍打着折扇,啪啪啪,一下接着一下。
他眼神戏谑,看着二皇子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他的目光,刺激了二皇子。
二皇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棒疮折磨,无奈只能放弃。
他龇目裂,“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害我,无非就是让我做不成监军。你以为你害了我,父皇就会饶过你吗?做梦!父皇还会安排其他人做监军。你想建功立业,想要功成名就,所有人都不同意。你注定只能是一枚棋子。”
刘诏轻蔑一笑,他用折扇撩起二皇子的下巴,“到底谁是棋子,你到现在还心存妄想,真是可怜。”
“我才不可怜。真正可怜的人是你,是你。”二皇子嘶声力竭,极力反驳刘诏。
刘诏挑眉一笑,“你哪只眼睛看我可怜?”
“哈哈哈……你不可怜吗?你真的认为自己不可怜吗?做棋子做到你这个份上,真是令人可悲可叹。”
二皇子挣扎着靠近刘诏。
他压低声音,充满恶意地说道:“父皇能登基称帝,所有人都知道你居功至伟。结果你又得到了什么?你的功劳,无人提及。你被冷落,被打压。不过是杀一个后宫嫔妃,就被关进宗正寺大半年。这是功臣该有的待遇吗?
谁都知道最熟悉北荣的人是你,可是父皇死活不肯派你去西北。直到鲁侯坐大,父皇慌了,才肯派你出战,同时又安排我做监军。一边用你,一边防你,可怜的棋子,被父皇利用得如此彻底,竟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不是棋子。
大哥,我的亲大哥,我真替你感到不值,更替你感到可悲。你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去西北,就算打赢了北荣,你又能得到什么?无非就是变本加厉的打压和防备。大哥,放弃吧!鲁侯是你的亲舅舅,不妨看着他坐大,看着天下风云变幻,总强过被父皇猜忌打压。”
刘诏盯着二皇子,目光深邃。
二皇子眼中闪烁着刺人的光芒。
“哈哈哈……”
突然间,刘诏放声大笑。
二皇子呆愣在场。
刘诏用折扇拍打二皇子的脸颊,“挑拨离间?想法不错。我到今才知道,原来你也是个口舌伶俐的人。这番话,在心头憋了许久吧,一直想同我说,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儿一吐为快,是不是特别得意?”
二皇子脸颊抽搐,神狰狞。
刘诏摆手,制止他。
接着,他继续说道:“你自小就是个自负又自傲的人,却因为为庶子,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本。这些年,你过得很艰难吧。一直活在我的影下,才华得不到展示,所有的光芒都在我上。你心里头早就嫉妒得发狂,偏偏人前还要做出兄友弟恭的模样。真是为难你了。”
“啊啊啊啊……”
二皇子发出惊恐至极的惨叫声,惊动了外面的人。
二皇子的内侍想要冲进来,却被钱富阻拦。
钱富掐着二皇子内侍的脖颈,悄声说道:“死不了!别进去打扰两位下话诉衷肠。否则,二下没事,至于你死了也是白氏死。”
屋内。
二皇子面孔扭曲,刘诏的话犹如一击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
很痛,很痛!
令他痛不生。
棒疮算得了什么!
心口的痛才是真的痛。
“你,你……你休要标榜自己。”
刘诏似笑非笑,“你确定我是在标榜自己,而不是在说实话。你敢说你内心没有嫉妒我?”
“你就是一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值得我嫉妒?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令人不齿。”二皇子咬牙切齿。
刘诏哈哈一笑,“真正往脸上贴金的人,从来都是你。什么贤良仁义,你不就是想让朝臣将你我区分开。在朝臣眼里,我是个冷酷不近人,做事随心所的皇子。而你,就要做个贤良仁义的皇子。
即便你内心将那些啰嗦的朝臣杀了一百遍,也要维持住仁义的面具。面具戴久了,已经摘不下来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将这张面皮撕下来,看看你到底有多龌龊。”
“闭嘴,闭嘴!”
二皇子愤怒嘶吼,“你什么都不懂,你就是莽夫。大周江山天下,需要一位仁义之君。那个位置非我莫属。”
“假仁假义的东西。面具戴久了,果然撕不下来。你才是那个可怜虫。”
“闭嘴,你没有资格说我可怜?真正可怜的人分明是你。父皇冷落你,打压你,你还一心一意替他分忧。你一边愤怒,一边又拼命想要得到父皇的关注。你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刘诏笑了起来,凑到二皇子耳边,悄声说道:“你以为我做的一切,是为了得到父皇的关注。你太可笑了!自负得令人惊叹。我所做的一切,我奋斗到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也永远理解不了。你那可怜又浅薄的见识,难怪只想到争权夺利。你这样的人,死了也能省点粮食。”
“胡说八道!你不是为了得到父皇的关注,那你做那些有什么用?你休想迷惑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二皇子一直在挣扎,试图摆脱刘诏对他意志力的摧毁。
可是他却在发颤,他在恐惧。
这一刻,他似乎真的不了解刘诏。
刘诏轻蔑一笑,“和你说话,真是浪费时间。本下应该听小玖的话,不该来见你。可怜虫,好好养伤吧。暂时,你还死不了。”
“闭嘴!你给我站住,站住!我不是可怜虫,你才是可怜虫,你去西北就是送死。你会死在西北,死在北荣的手下。”
刘诏哈哈一笑,“就算本下真的死在西北,也是死得其所。而你,可怜虫,慢慢反省吧。”
他起离去,不再理会二皇子的疯狂叫嚣。
走出房门,钱富果断放开二皇子的内侍。
内侍一得自由,就冲进了房里,查看二皇子的况。
天蓝水蓝!
刘诏骑马,朝西北赶去。
他拍了下自己的头,“本下到底犯什么蠢,竟然和老二浪费那么多口舌。”
钱富很想吐槽,又怕刘诏打他。
算了,还是闭嘴吧。
刘诏回头,看着后的京城。
“本下要不要回去一趟,明儿再出发?”
“下万万不可。今已经是最后期限,不可再拖延。若是不能按时赶到西北大营,将军法从事。”
林书平被刘诏的cāo)作,差点惊得从马上掉下来。
钱富也劝道:“下在陛下跟前立下了军令状。现在返回去,陛下就有理由以军法处置下。”
刘诏一脸郁闷,“罢了,罢了,等打了胜仗本下再回去。”
带着近千亲兵侍卫,一人双骑,奔向千里之外的西北大营。
刘诏离京,顾玖就打算搬回大皇子府。
收拾收拾,选了个黄道吉,顾玖带着孩子们住进了大皇子府。
偌大的府邸,经过长久的等待,终于等来了他的主人。
皇子府上下所有下人,喜极而泣。
终于有机会在主子面前刷脸拿赏钱,嘤嘤嘤,不容易啊!
很快,顾玖迎来了第一位客人,湖阳公主。
“大侄子媳妇,乔迁新禧!这么大的事,是不是该办个乔迁宴?刘诏不在,有什么难处,你同本宫说,本宫替你料理。”
顾玖说道:“城外十数万难民,正张着嘴等着吃饭。我这里大办宴席,恐怕不合适。”
湖阳公主朗声说道:“有什么不合适。乔迁新居,办个乔迁宴,就算是皇兄也不能说个不字。其他皇子住新房,都办了乔迁宴,你可不能例外。”
顾玖抿唇一笑,“多谢姑母替我打算。只是刘诏不在,家里没个爷们招呼宾客,此时办乔迁宴不合适。”
“刘诏不在,有御哥儿啊。御哥儿也不小了,刘诏不在的时候,他作为嫡长子理应担起爷们重担。”
这话好有道理,顾玖一时无法反驳。
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看,御哥儿的确不小了,是可以担起嫡长子的重担,出面交际应酬。
顾玖含笑说道:“此事再议。天气这么,不想动弹。”
“有道理。那就等天气凉爽下来再办乔迁宴。”
顾玖陪着湖阳公主,四处参观。
“你这宅子不错,比我的公主府强上不少。”
顾玖抿唇一笑,“姑母若是想住大宅子,同陛下说一声就成。陛下不会吝啬给姑母赐一栋宅子。”
湖阳公主却摇头,“我不能太贪心。”
这话从湖阳的口中说出来,真令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