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这句话的侯军长似乎早料到她的回答,摆下手不让她先说,道:“你当时去郑家洼小学的事迹我听人说过,但是我更想了解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宁老师。”
宁云夕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应该说,这个问题需要问吗?
“军长,这个——”宁云夕想了想,道,“没有为什么。每个老师都会这么做的。”
“你认为每个老师都会这么做吗?”
“因为从事这个行业的时候需要有这样的觉悟,不是吗?”
“和他一样是吧?所以在婚礼上你能说出对他那样的话来。”侯军长流露出了微笑,“哪怕有一天他被派去最远最艰苦的地方,你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他。因为如果人人都不愿意,祖国的边疆谁去守护?边远地区的孩子,谁又去教学?”
“是,军长说的每句话都是我所想的。”宁云夕诚实地说。
“你想的好,宁老师,所以你对于我刚才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
“是,军长,我愿意。”宁云夕立正,严肃地答。
侯军长这下非常放心非常满意了:“宁老师,说实话,那个学校——”
哔哔哔,军车喇叭声在机关大院门口响起。
侯军长停下话。
在场的几个人均望向门口。
来的是三辆军车,其中一辆下来的军人,年纪和侯军长差不多,军装上挂着闪亮的军衔。
“肖军长。”
肖裕,二三二军团的军长。
侯军长表情肃穆地迎向客人:“你怎来了?”
“听说常思明去其它地方住院了,我怕电话里问不清楚,刚好今天去了一趟市里,回来路过你们军驻扎地,来问问你们情况。”肖军长说,和侯军长说话的口气俨然是很久很久的老朋友了。
事实上,这两人以前属于一个单位的,常思明以前还是肖裕的老部下。
“是,他去了首都医院。”侯军长答。
“怎么肯去的?”素知道常思明脾气肯定是放不下部队的肖裕问。
“我和高政委和他说了,他再不去,他整天咳,不可能让他再呆前线。”
“早就该这样对他说了,不过,怎么想到去首都。”肖裕追问着详情。
“那边有ct机。有人提议的。”
“现在他情况怎样?”
“ct照了出来,他确实肺里有细小的残留物,好像是在气管里。今天刚做了手术,拿出来了。医生说幸好是发现了,否则会演变成大患。”
肖裕听着不由跟着松一口大气:“这么说,提议照ct的人是对的,救了老常一条命。我们部队哪个神医军医说的?”
说到这个,侯军长不由自主地掉头看向孟晨浩和宁云夕这对小两口。
宁云夕此刻心里正高兴着。她的异眼救了一个军人,能不叫她兴高采烈吗?
肖裕顺着侯军长的目光看到了宁云夕,说:“这位是宁老师吧?”
“你知道?”侯军长回头对着他惊讶。
“我们苗参谋长的干妹妹。”肖裕托出站在他背后的苗正清。
苗正清敬礼:“侯军长好。”
侯军长淡淡地扫了苗正清一眼。
肖裕捕抓住侯军长的表情,笑了笑:“老侯,你,眼里始终容不下一颗沙子。”
“你又听说什么了?”侯军长问。
“我坐车到的时候,前头拐弯处看到一个站岗的女兵,越看越像之前那个谁。”
“看来你是喜欢窃听我军的情报,哪怕你是我友军,你干这事儿不怕摸着良心?”侯军长忿忿地说。
肖裕哈哈笑了起来:“老侯,别,我是关心你和老高。怕你们两人给气得。”
侯军长僵硬着表情不轻易妥协。
俨然这位肖军长的严厉和侯军长有的一拼。
“她再站不好,你认为我这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会怎样?”侯军长说。
肖裕想都不用想:“你会让她滚蛋。”
一个兵,连站军姿都站不好,能是军人吗?
侯军长突然回头:“你别绕开话题。”
肖裕愣了一下,手指头指起侯军长:“你,说你老侯就是猴子精。我想做什么来着?”
“想请我们宁老师去讲课?我和你说,我们自己军团的,那么多单位,她都没有讲,能轮得到你们?”
“你这样是想累死她,老侯。”
“所以我不会让她去讲。她是一名教师,应该让她回归自己的工作岗位。部队讲课的事情,只能等她有空再说。”
“说白了,你还是想让她给部队讲讲课吧。”肖裕和侯军长抬着杠。
侯军长的脚在地上跺了跺,躲不过:“都说了等她有空,也不可能让她到处奔波,想听的,可以集合起来。却是你这个外人,忽然想插什么嘴?”
“是听说你找那个彭校长。由于我们苗参谋长是她干哥哥,所以也清楚她的情况。老侯,这样的人才,我个人觉得,可以让她去和平一小,或是育华。只要我们开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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