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白头被撞了一下,晕乎乎,嘴里还嚷嚷着某人不够义气,就发现京寒川在一个路口转了方向。
“嗳,你干嘛去,不是送我回家吗?”
“去医院。”京寒川语气笃定。
段林白愕然,“我特么不去医院,你放我下车!”
他自从前两年得了雪盲症,对医院就有阴影了。
“有本事你跳下去。”
段林白瞳孔微震,“你丫说的这是人话嘛!”
就算他再抗拒,还是被京寒川送到了医院。
段林白不可能在这里撒泼耍浑,毕竟是公众场合,他也是要脸的,戴上口罩,用围巾半遮面,跟着京寒川挂号往科室走。
“我就是感冒而已,需要这样嘛……”段林白鬼祟得四处乱瞄,因为此时还在元旦假期内,医院人不多,除却住院的病患,就是值班的医生护士在。
“你还有点发烧。”京寒川说道。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两人穿过急诊室,里面都是小孩的哭声,还有不少护士进进出出,段林白蹙眉,这又不是儿童医院,怎么这么多小孩,他刚准备探头去看一眼,正好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匆匆走出来。
段林白本能退开身子,给人让路,却瞧着其中一人在自己面前停下了。
他抬头一看,只瞧着一双淡若桃花春水般的眸子,她轻轻扯下消毒口罩,“段公子?”
居然是许佳木。
“你怎么……”
“我在实习。”
医生实习期,是各个科室轮流来,她前几个月去了呼吸科,神经科,现在辗转到了儿科,又赶上冬季寒潮,感冒的孩子特别多,假期还被叫过来帮忙。
“你生病了?”许佳木和他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势同水火。
“小感冒而已,我先走了,你忙。”段林白说完,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许佳木扯上口罩,盯着他的背影,还忍不住腹诽。
天一冷就感冒?
身体真虚啊。
段林白见到医生后,测了一下体温真的有些高烧,扁桃体发炎感染,还有些冬季流感的前兆,医生就让他吃了药,在医院待一下,稍微观察一下。
京寒川则拿着手机,走到僻静处给傅沉打电话。
“……他没事吧?”
“感冒发烧,可能是流感,需要在医院多观察一下。”
也就是他出门这点时间,段林白原本正坐在椅子上打游戏,瞥见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晃一抬头,就看到许佳木坐到了自己身侧,“医生怎么说?”
“挺好的啊。”
段林白嗓子干哑,轻咳两声,两人此时靠得有些近,他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儿,莫名有些不自在起来。
“那就行,我就在医院里,有需要随时找我。”
鉴于他之前在酒店帮自己出头,许佳木理所当然要来关心问候两句,她还特意去找了帮段林白诊断的医生,确定他身体没大碍,才笑着离开。
京寒川回来的时候,和她恰好碰到了。
待他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段林白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寒川,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暗恋我啊?”
京寒川挑眉。
他到底从哪儿看出来的。
“不然她干嘛这么关心我,我去,还给我倒水,我妈都没这么关心我!你知道吗,我以前感冒发烧,我妈就会给我物理降温,然后说了一句:撑一下就好了。”
“我去,老子都要被烧成智障了,还让我撑一下?”
“不过我奶奶对我还是很好的,特别关心我,我一点小咳嗽都很上心。”
“你奶奶?”京寒川挑眉,然后说了一句让段林白崩溃的话。
“你怎么不说,刚才那个许医生是把你当孙子疼。”
段林白心底那点旖旎被打散,恨不能跳起来打爆他的狗头。
“你丫嘴巴这么恶毒,那个甜甜的老板娘怎么受得了你!”
当孙子疼?
段林白心底真是各种草泥马咆哮,果然,也就傅三和傅斯年能和他受得住他,真特么绝了。
他嘴巴是抹了剧毒嘛,就是一毒舌怪。
京寒川就是勾唇笑着,坐在他身侧,低头给许鸢飞发信息。
“谈恋爱了不起啊,等老子谈恋爱的时候,绝壁会闪瞎你们一众狗眼。”段林白冷哼。
京寒川眼梢一吊,瞟了他一眼,没作声。
段林白就是典型的嘴炮,网上说骚话,一副缺爱的样子,要是真的有人送上门,又躲得远远的。
他这样的人,除非是遇到喜欢的,自己主动贴上去,若不然,都没戏。
段林白在医院观察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拿着药,直接去公司。
“不再多待会儿?你体温还没降下去。”京寒川蹙眉。
“公司有事,没事,死不了的。”
两人出门的时候,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已经开车在医院门口等着,他跳上车就直奔公司。
京寒川眯眼盯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其实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段林白或许背靠大山,得到了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助力,但付出多少,那也是常人无法想见的。
段林白到了公司后,才知道公司买下了宁县一块地,又让他去搞拆迁。
“爸……”段林白气得语塞,“怎么又是我?”
“这是明年的头等大事,我和你叔叔伯伯都商量好了,之前新区开发的时候,你去搞拆迁,有声有色,所以还是把这次的任务交给你了。”
“我又不是二哈,总让我去搞拆迁是怎么回事?”段林白脸都气红了。
“那块地上面已经批下来了,我准备在那里建一个大型仓库,用作集散中心,以后周边县市调度货物就很方便了。”
段林白压根听不到自己父亲在说什么。
动员拆迁这事儿,吃力不讨好,有些钉子户态度强硬的,真能和你拼命的,卧槽,还得多买几份保险。
段林白发烧,脑袋有些晕,等散会后,才盯着拆迁文件发懵。
“宁县在哪儿?”
助理小江蹙眉,“我们去过的啊。”
“什么时候?”
“就是您眼睛看不到的时候,您特意去宁县堵许小姐来着,她老家在哪儿。”
段林白那时候失明,没看过宁县具体什么模样,自然没什么记忆点,不过拆迁工作会在年后进行,他将文件放在一边,暂时就没放在心上。
另一边
傅沉等人在滑雪场多待了一天便回来了。
虽然长辈居多,但有二哥一家帮衬着,也算平安顺利的将所有人都送了回去。
而乔艾芸和严望川也在当天晚上辞行回南江,乔家父子回吴苏,汤家人则是下午的飞机回M国。
因为乔西延与汤景瓷婚期定在情人节,距离婚礼,两个半月而已,筹备时间很短,所有人行程都压得很紧。
傅沉自然没多留他们,和宋风晚挨个送他们去机场,待他们回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两人最近都累得很,简单洗漱就上床休息,一晚上相拥而眠,并没发生什么。
就是隔天一早,宋风晚刚醒来,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拥在怀里,男人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有那么点热。
她刚想挪动身子,就感觉到某人身体的异常,当即红了脸。
“男人早上这是正常的……”傅沉热气吹在她颈侧。
宋风晚脖子一缩,掀开被子,就要跑,却被某人一把扯了回去。
一番酣战结束,已是早上九点多。
傅沉动作比较快,简单洗漱一番,就神清气爽的下楼了。
这让宋风晚无比憋闷,这小说电视里,不都说什么,把男人榨干?
怎么轮到她,就变成她被傅沉给榨干了?
等她清洗完准备下楼的时候,收到了傅沉的信息,家里有客人。
宋风晚蹙眉,这会儿还在假期中,谁会过来?
不过傅沉给她发信息,无非是怕她穿着不得体,怕她裹着睡衣就下去了,不太体面。
她换了毛衣长裤,这都没等到楼下,就听到了略显熟悉的女人声音……
这个是……
那个坐轮椅的聂小姐?
她来这里做什么?
------题外话------
六爷嘴巴里可能藏毒了,当孙子疼,你真的会被人打死的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