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一声轻唤,让李乘风为之一怔。
无垢剑携带着风雪,秦可卿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一步一步从风雪之中走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俞横桥,尹彩依等六人,加上秦可卿,便是传说中的天山七剑。
然而,李乘风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前进的步伐,然后手中便多出一柄布满了不详之气的长剑,轻轻一挥,犹如一道血色闪电,又像是一片茫茫血河,从高空坠落,杀气滔天。
七剑避开,那血色闪电荡死飓风吹得人面部生疼。
“小师妹,”俞横桥提着剑,说道:“师父已经不是师父了。”他又看了看山脚那延绵不绝的北漠大军,叹道:“今日,天山是守不住了,我道阁的宿命该终结了,动手吧!”
秦可卿没有过多犹豫,轻轻一招手,无垢剑落到手中,七位师兄妹同一时间出剑,天降瑞彩,地涌风霜,虚空之中,一柄柄剑自天山飞出,千千万万柄剑,铺天盖地。
瞬间将李乘风笼罩其中。
整座天山都开始轰动起来,仿佛有地龙将要翻身一般,无形之中一道澎湃气运在翻腾,俞横桥眉头一皱,道:“所有道阁弟子给我气死守住,今日,天山封印与世!”
北漠大军之中,一个持这拐杖的看着微微一挥拐杖,道:“王爷,下令吧,道阁的人准备毁掉天山的不可知之地,若是让他们毁掉了,中原北方的龙脉就会被封印住,我们此下中原,恐怕就困难了!”
北漠大军,中军之中,那一身铠甲骑马的人便是在多年之前曾和顾青辞在长岭县有过一战的北漠王子蒙格,这几年里,他在北漠已经成为了仅次于大汉的第二号人物。
蒙格握着马鞭,遥遥指着秦可卿,说道:“那个女人,便是当初打败我的大夏无双侯顾青辞的未婚妻?”
“对,”那老人说道:“这女子叫秦可卿。”
“不愧是能够被顾青辞看上的女人,果然天下无双,如果能够活捉就活捉吧!”蒙格说道。
那老人摇了摇头,说道:“王爷,这恐怕不行,这女人乃是一位宗师,不可能被活捉的。”
“可惜了!”
蒙格叹了口气,一挥马鞭,下令道:“给我杀,寸草不生!”
那一瞬间,数万铁骑浩浩荡荡的向着天山冲杀而去,仿佛海浪一般,地面抖动,仿佛决堤的大江,滔滔不绝,气势滔天,天空之上形成一道战阵,所向披靡。
道阁数百名弟子持剑冲向北漠铁骑之中,瞬间便被吞噬掉,一场大战,几乎实在屠杀之中,数百武林高手,放在大军之中,却如同螳臂当车。
看着越来越近的北漠大军,俞横桥大喝一声,天山七剑,一道剑阵拔地而起,仿佛青龙出海,七道龙卷风盘旋而起,直冲天际,搅动天上云层,天翻地覆,大阵之中,便是他们的师尊李乘风。
“各位师兄妹,北漠算准了时间,我们没办法救性师父了,只能带着师父一起下地狱而去了,不要犹豫了,天山若破,龙脉受损,我道阁将成为千古罪人,师父也不愿意看到这般场景!”
当初,李乘风是让道阁的弟子都离开,他一个人承担下着千古骂名,可一生都听师尊话的俞横桥唯一一次叛逆了,他不愿意让师尊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道阁弟子也不愿意。
七剑陆续执剑冲入阵中,最后一个是秦可卿。
她回头向着大夏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也冲入了阵中。
长安城中,已经停雪很久,都已经化完了,春天的气息已经到来了,可今日却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不到片刻,白茫茫的一片便将长安城覆盖了。
青石巷中一缕缕琴声悠悠传了出来,却又在突然之间骤停,最后一声戛然而止。
顾青辞看着面前的天魔琴,心中骇然,天魔琴居然断了一根弦,紧接着“噗噗噗”发出几道声响,七根弦全部断裂。
窗外一阵风吹来,一缕雪花被融合在一起,仿佛一朵桃花,缓缓的从窗外飘落进来,檐角几滴水落到花朵上,瞬间结冰,落到顾青辞面前。
一朵冰桃花。
顾青辞轻轻伸手,却刚刚一动,那朵冰桃花上炸裂出几道裂缝,直接分裂开,化作一点一点细小的冰粒,然后化成一滩水滞。
顾青辞看着那一滩水滞愣愣出神。
水面上,渐渐浮现出一张面容。
顾青辞微微一笑,
然而,那道面容却如同刚刚的冰桃花一般,出现很多裂缝,然后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片漆黑。
顾青辞心中一急,又是前几天那种心绪不宁。
“可卿!”
顾青辞心中若又所感,直接飞掠出门,也不管是不是在长安城中,一步踏出,落到皇城前,再一次直接掠过皇城,落到钦天监里。
阁楼里,顾青辞直接飞了进来,手中提着一把剑,面色阴沉的走了进去,有钦天监弟子看到顾青辞,前来询问,顾青辞却直接一挥剑,冷声道:“袁天师,三息之内给本侯出来,不然,本侯今日血洗你钦天监!”
顾青辞的怒气毫不掩饰,身上杀意波动,剑意澎湃,压迫得钦天监里一种官员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唉,”
一声轻叹,袁天师缓缓走了出来,躬身执礼,道:“侯爷为何如此动怒,莫非钦天监有人开罪了您,老朽代为赔礼道歉。”
顾青辞身影一动,一步十丈,出现在袁天师面前,长剑架在袁天师脖子上,冷声道:“老家伙,我最后问你一次,上次你到底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如果你今日再敢敷衍我,我绝对屠尽你钦天监,我说到做到!”
“唉,”袁天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今日侯爷是来兴师问罪的,老朽这钦天监的确惹不起侯爷您,老朽便实话实说了,只希望侯爷杀了我出气不要牵连钦天监其他人。”
顾青辞咬着牙齿,当袁天师这句话说出来时,他已经在心里确定了,只是,他有一种心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