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闫妄眉毛动了动,吐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蓦得,他忽然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车厢尾端,充斥着几分惊异:“有趣”
薇薇安转过头,随着他的目光落点看去,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禁好奇的说道:“什么?你看到什么了?”
闫妄摇了摇头。“没什么。”
在车厢尾端,刚刚走来一个提着行李箱的,看起来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的男子。
闫妄看得到,他表面上是个人类,但身上却充斥着厉鬼都没有的浓郁阴煞气息。他那股阴煞气息,被他很好的收敛在心脏的部位,凝成了实体。
吸血鬼?
结合男子略显苍白的皮肤,微微泛红的瞳孔。闫妄回忆一下脑袋里关于吸血鬼的描述,很容易便能得出这个结论。
不过谁在乎呢?
闫妄又没啥心思干除魔卫道,匡扶正义这种屁事儿,爱死死爱活活,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他没兴趣管。
他只是有点好奇,吸血鬼跟电影小说中描述的,到底有啥差别。
薇薇安见他没什么兴致,也不再打扰,瘪了瘪嘴,从怀里掏出一本小书低头看了起来。
距离到目的地格林城,起码要六七个小时。
闫妄不再说话,但是注意力却一直若有若无的放在那名疑似血族的男人身上。
绅士嘛,人靠衣装,加上这厮长得确实俊俏,所以没多久就跟同坐的姑娘打成了一片。再加上他对人的心理把握的张弛有度,姑娘自然愿意和他交流。
“来了。”闫妄弯了弯嘴角。
他看到,那男人凑到姑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在对方娇嗔中,两人起身朝厕所走去。
五分钟?
或许不到,他们从厕所走了出来,男人脸上挂着满足与惬意。而女人则半倚在他肩膀,泛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几分兴奋的余韵。
闫妄笑了笑,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关注那里。
不过,正所谓天不遂人愿。
越是不想惹麻烦,麻烦就越是会靠近你。
或许是一个人吸不饱,这男人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车厢内的旅客。注意力逐渐放到了闫妄对面,正在看书的薇薇安背上。
不过,他却没有立刻行动。
因为直觉告诉他,这只猎物附近,似乎有着某种可怕的存在。饶是以他这种现状临近子爵的实力,都有种心生敬畏的感觉。
孩子?女人?……是他!
男人的目光,转移到薇薇安对面,那名面的着他的年轻人。着重的在他手中那把威严的长剑上,停留了片刻。
不要去,很可怕!
那种若有若无的威胁,让他心里发紧。
但……薇薇安身上散发的,纯净血液的芬芳,却让他口水直流,甚至双眼都隐隐泛着一丝血光,牙齿有着延长的趋势。
处子之血。
他吞了吞口水,目光在薇薇安背影上,驻留了很长时间。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衣领,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朝着薇薇安走来。
“嗯?”
闫妄似有所感,睁眼抬头,恰巧目光与之接触。
咯噔!
男子心里猛地一沉,笑容有些变形。似乎随着闫妄醒来,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明显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
就像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恐惧。
汗珠从额头渗出,顺着脸庞滴落在地上。
男人握着拳头,身体僵硬,一只脚还悬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忌惮。
该死!
他到底是谁?
驱魔人?狼人?
似乎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闫妄略显诧异的瞥了他一眼,随后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只是无形的契机,一直锁定着男人,使得他不敢妄动分毫。
良久……男人顶着一头冷汗,铁青着脸不甘的回到了座位上。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就在刚刚,他确实害怕了。
这种感觉,就如同被扒光了衣服,钉在十字架上一样。这个人肯定看穿了自己的伪装,他看出了自己不是人类。
时间,就在男子坐立不安的煎熬中,一点一滴的度过。
终于……鸣笛!
火车减速,缓缓驶入车站。
伴随着嘈杂的声音,闫妄随着人群走下车。举目四望,抄着兜朝站外走去。
“呼!”男子狠狠的吐了一口气,提着行李有些狼狈的错开了人群,朝另一边走去。
“这个人到底是谁?我要查清楚,格林城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这么恐怖的家伙?必须要搞明白。”
“你就是闫妄吧?”
一个小个子,看了看手里的图片,连忙朝闫妄挥了挥手:“老爹让我过来一趟,接你回去。”
“嗯。走吧。”闫妄回头看到他,回忆起这个角色的信息资料,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跟着小个子朝马车走去。
‘闫妄’这个角色,除了死掉的父母外,还有些亲戚。眼前这个小个子名叫卡特,算是他的表兄弟之类的。
正好现在他囊中羞涩,现在距离那什么驱魔工会的考核,还有几天时间,在亲戚家里蹭几天也能省点钱。
之前就说过,对于贫民而言,一金镑可能价值很高。
但别忘了,闫妄现在可是武者,更是一个大胃王。一日三餐,每餐都要有大量肉食和营养补给,这才能顶得住身体的消耗。
粗略估计,他一天可以吃掉五十斤的肉食,以及压缩面包,牛奶等等。一个金镑撑死足够让他吃两天的饱饭。接下来他就得饿死了。
坐在马车上,闫妄随口问道:“卡特,你的父母身体还好吗?”
卡特咬着嘴唇,愁眉苦脸:“还可以,不过最近母亲的身体……”
闫妄眯着眼睛,心下暗道果然,这么多年没见,什么亲戚早他么淡成水了,这次过来接自己,恐怕就是因为他口中这件事吧?
得知自己要参加驱魔考核,想必是要让他过去看看卡特母亲的情况。
“遇到什么事了?”他问道。
卡特苦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羊皮卷递给他:“前段日子,母亲受到邀请,参加一个拍卖会,从那里买下了一幅画。
据说那副画以前是炼金物品,只不过后来被损毁了,经过后来人的修补,也只是让这幅画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