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兴河不是沙雕,接触了一段时间,他就明白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
没曾想,二人竟然在这种阴差阳错之下相遇。
按照皇子的话说,他已经注意郝兴河很久,应该说他在意的是,郝兴河所在的势力,雪阳谷。
他需要拉拢雪阳谷,因为玉鼎阁现在,因为闫妄的关系,已经没有太大倒向他的可能了。虽然他一样派人去拉拢,但没有抱太大希望。
对此,郝兴河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却没露出半点痕迹。
皇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等你伤好之后,可自由留走。”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郝兴河拱手。
手下来报:“主人,我们在……”
听罢,皇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闫妄,该死的又是你,此番若不除掉你,我心难安。”
三番两次,坏他计划。
这让皇子曾一度怀疑,这厮是上天特意派来阻挠他的。
“也不知父皇到底有没有……”虽然计划连番失败,但他自问没有暴露太多东西。
无论是被掳走,亦或者丽妃诞狐,暗道之类的,这些事件顶多指向转生林,而不会注意到他本人身上。
因为从表面来看,他自己也是受害者,被转生林掳走,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皇子吩咐道:“传讯下去,暂且按兵不动,躲过这一阵风头再说。”
“是。”
也不知当皇子得知,这个闫妄凭着多年看剧,外加编小说的经验,以无与伦比的脑洞将他苦心布下的局串联起来,一个个解开谜底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这就好比辛辛苦苦设计了一个迷宫,然而闫妄这厮不按套路出牌,竟然从迷宫顶上飞了过去。
“如果得到雪阳谷的那件东西的话……”
皇子捏了捏拳头,如果有了那个东西,再加上自己精心实验,培育出的嗜血虫,绝对会是他最后一张底牌。
“这就是……所谓的勇士?”
闫妄吃着水果,有的没的看着场中的比斗,凑到张柏耳旁问道。
说实话,场中两名大汉角力摔跤,就他么跟某站的哲♂学搏斗差不多,以闫妄的角度来看,很煞笔。
嗯,没错,就是煞笔。
比如一个人把另一人打倒,竟然不趁机补刀,反而等对方站起来。
跟那些好莱坞的商业动作片差不多,更类似远古时期的回合制网游。
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对于攻击也没有说躲避的意思,完全硬抗。动不动还跟猴子一样,大吼几声。
张柏嘴角抽搐,低声回答:“大人,这是比试,有规定的。”
“有规定,还比个屁。”闫妄撇撇嘴,不屑一顾。
不是看不起这些人,而是他心底很清楚,一个人怀着比试来打,跟抱着死志上台,完全是两码事。
比如那些武侠小说中的门派弟子,比试切磋很牛叉。往往出了门,就被什么江湖毛贼阴死。
“大人,您看,我们勇士实力如何?”一名大胡子壮汉,朝闫妄举杯嚷嚷,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闫妄干笑几声,很敷衍的点点头。“……呵,呵呵,还好”
徒然,那名胜利的壮汉,走到老大面前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
方才还举杯大笑的汉子听罢,不禁脸色一变,冷声呵斥了几句。
“他们说什么?”闫妄问张柏。
张柏踌躇片刻,回答道:“他要挑战大人,他说,他说那天你是偷袭,这才杀了那个人。单打独斗……”
闫妄翻了个白眼,阻止他接下来的话,冷笑了一声:“得了,跟这群白痴说个屁。”
偷袭?
不是闫妄吹,就他们这种比试方式,他分分钟可以杀十个。
体型高大,还习惯摔跤这种手段,在近身的刹那,闫妄有无数种办法扭断他们的骨头。
“就这样吧。”
闫妄放下酒杯,站起来说道:“选出四个人,庆典之上可演武献艺。”
说罢,不待其他人说话,撩起下摆,扭头离开了这里。
他不担心这些人拒绝,因为他们没有选择权。而他说的话,更不是一个疑问句。
然而,世界上从来是聪明人少。更多的是自作聪明,自以为很聪明的人,比如……现在。
在场中还未退下的这名大汉,眼见闫妄路过他身边,忽然大吼一声:“!)¥&”随即朝他肩膀抓来。
“你……这叫不识抬举。”
闫妄脚下一顿,猛然肩膀一抖,沉了下去,让过这一爪,抬手卡住他的手腕。
遂滑步蹬腿,脚跟如刀般削出,磕在大汉的小腿,让他不禁痛呼一声,站立不稳朝前扑去。
咔嚓……咔嚓……
连续两声脆响,让所有人脊背生寒,脸色剧变。
一为臂,臂骨错断,骨茬暴露在空气中。
二为腿,腿骨碎裂,血肉混杂着骨刺,戳破了裤子。
闷响。
闫妄的手,在他脸上按下,朝后一推,大步出门。“喂狗。”
尸体仰着砸在地上,喉咙处凹陷进足有数寸,配着他至死都不曾闭合的双眼,仿佛喉咙的凹陷处,才是他的嘴巴一般。
张柏看着大汉狰狞的模样,不禁吞了吞口水,莫名想起闫妄方才看比斗时,那种不屑的眼神,以及略带嘲讽语气的话——‘有规矩,还比个屁’。
很久以前,功夫就是用来杀人的。
后来法制规定,杀人偿命。
逐渐的,用来杀人的功夫,就演变成了表演的武术。
武术套路,漂亮,好看,潇洒,飘逸,但并不实用。
后来世俗中有了江湖,有了门派,有了镖局之类势力,于是华丽的武术,便再次回到了原点,变成了人情争斗。
正所谓:太平盛世多表演,乱世纷争总杀人。
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时日渐渐过去。
闫妄发现,皇后被毒杀这件事,似乎除了少数人,并无他人知晓。
用屁股想都知道,消息肯定已经被封锁。
甚至于因为此事,连锦衣卫背后那群人,这阵子也消停了许多,生怕将皇帝惹毛了,二话不说来一次大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