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城县,琵琶湖。
琵琶湖是日本第一大淡水湖,六百多平方公里的面积,四面环山,与富士山一样被视为岛国象征,只是论起知名度在国外可能不是很高。
几名住在周边的老人背着渔具,手中拿着水桶有说有笑的朝湖边走去。
琵琶湖在外人眼中是风景名胜,但在老人们的眼中“这不就是一个湖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甚至在他们年轻时,琵琶湖也和全国其他地方一样发生过严重的公害问题,当时的琵琶湖全域都污秽不堪,琵琶湖捞出来的鱼都没人敢吃,而在变得富裕起来后岛国官府才开始着手治理。
有钱了再治理就是好说,不过三四十年的时间,琵琶湖的湖水又变得清澈起来。
“看到没,我最新研制出的鱼饵。”
戴着帽子的钓鱼老汉手里提着塑料袋,袋子中是他用啤酒、蚯蚓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合而成的“鱼饵”。
钓鱼么,老头乐就行,大部分人钓鱼只是图个乐呵,花费一天时间钓的几条鱼,还不如随便上班赚的钱多。
别说这种鱼饵了,就是用空鱼钩钓鱼都行,开心就好。
“今天我绝对要给你们钓上来一条琵琶湖鲶鱼。”
“三十年前你就这么说了。”
一群老头踅摸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小马扎,帽子,水壶,这么一坐就是一天。
“去。”
细鱼线抛入水面,鱼钩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天边有飞鸟掠过。
“嗯?你们刚刚看到什么了吗?”
“什么?”
“天边是不是飞过什么东西。”
“鸟吧,别管那些了,过来帮我一把。”
郁郁葱葱的森林接受着琵琶湖的滋养,山野志怪传说在茨城县自古有着,但今天一只真正的“妖怪”降临到了茨城县。
“嗦嗦。”
一道身影从天空降落到森林中,冲击之下,林中瞬间扬起了无数绿叶。
受到惊吓的鸟群叽喳怪叫着飞开,森林上空霎时惊起了一股鸟潮。
“这就是……特殊羽毛吗。”
高桥可怜手中死死攥着一根洁白羽毛,从外观看去这根羽毛和其他羽毛没有两样,甚至要不是冥冥之中原初天使的指引,高桥都没有从能量上感应出这根羽毛的特殊之处。
但既然原初天使说这根羽毛有特殊之处,那自然不会作假。
接受力量。
创造的权柄。
创造的权柄?
还没有去细细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一股神秘的力量于虚无中传来。
“原来……如此……创造吗……”
望着一汪仿若无有边际的琵琶湖,高桥可怜掷出了手中绘卷。
绘卷上用黑色的墨水绘制着一条蛟龙。
神力汇聚而成的黑墨刹那间活了起来,一根根线条从绘卷中剥离,还没有落入水中就隐约形成了某种生物的身体。
“咚!”
琵琶湖水面砸出一道水帘瀑布。
“吼。”
线条在潜入水中时形成了一条尾巴,犹如蛇尾。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钓了三个小时的鱼,收获不大,但几名老头还是乐呵呵的分享着午餐,
塑料桶中有几尾小鱼已被放生,留下的只有三条斤数较大的成年鱼。
“来尝一尝这瓶酒,我刚刚发现的好货,千叶县那里制作的。”
“千叶县?那里不是只卖花生米吗,你这瓶酒是花生米制作的?”
“清田酒,一家小酒作坊,不过味道还不错,挺便宜的,性价比高。”
岛国人嗜好饮酒,老年人年轻人都是如此,茨城县的几位酒鬼聚在了一起,也就他们今天没有带炉子,不然定要挑选一条鱼当做下酒菜,看看桶中的哪条鱼会如此幸运。
“美味。”
“喂,还钓你的鲶鱼呢,过来喝酒了。”
琵琶湖这种面积巨大的淡水湖,每隔十年几年的都有钓到人一样大小的鲶鱼的报道,钓大鲶鱼这种事,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开个玩笑想想罢了,想要钓那种庞然巨物,不光要有一副好的身体,钓鱼竿也必须是特制的。
钓鱼老头手里拿着的这根鱼竿就是特制的,钓鲶鱼,他可不是说说算了。
从小时候第一次读到米国人所写的《老人与海》时,他就下定了此生一定要钓条大鱼的信念。
“不喝了,我感觉今天我一定能钓上来好东西。”
“你哪天不是这么说。”
嘲笑了这老头几声,其他人继续对付着眼前的食物。
静静的琵琶湖水面不时有涟漪浮现,可能是鱼跃出水面,也可能是气泡浮了上来。
但水花波光潋滟间,一抹奇怪的东西隐约出现,又继而消失。
“嗯?”钓鱼老头眯起眼睛看着前方,人老了眼睛不好用了,但前方好像有着什么东西。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向前去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咕咚。”
水下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像是有庞然大物在游动。
“啊,我,我钓到食人大鲶鱼了。”
钓鱼老头欢欣的张口大叫,奋力的向后拉着鱼竿。
但又不是年轻的时候,他哪有那么大的力气,站在原地用力非但没有将水下的东西拽上来,反而自己的身体向前滑动着。
“去看看吧,不会真的钓上来什么了吧。”
“我们来帮你了。”
一群老男人跟孩子一样围了过去,你抓着杆子,我抓着腰,我摁着肩膀。
“一二,一二,一二。”
拔河的呼喊声秩序井然有力的响着。
“好家伙,这么沉,还真的钓到大家伙了。”
水下还真有什么大东西,他们朝后拉着,对方就向前游动,一群老男人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终于拖了上来。
“哗啦!”
一截湿淋淋的木头缠绕着水草被拽了上来……
“啊,这是什么蠢事啊。”
“又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钓到木头了。
老男人们垂头丧气的摆了摆手,显然之前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咕咚咕咚。”
但就在一群人郁闷的转身时,平静的琵琶湖忽然“沸腾”了起来。
咕咚咕咚的划水声如此巨大。
“哗啦!”
庞然大物,庞然大物。
一头真正的庞然大物招展着狰狞的身体从琵琶湖水下跃出。
黑白色修长身体,身上有鳞片附着,明明是在眼前真实出现,但又给人一种水墨画的感觉。
几名老头吓得跌坐在地上。
“我,我钓到了……”
“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