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个男人很不让人喜欢……
冷若淡声道:“女子未嫁人前无非日日坐在闺阁,绣些花花草草,抄写些女德女戒,与一众闺阁姐妹说些闺阁密话,说来倒去无非就是谁家的小姐,嫁了什么样的公子……亦或者谁家的公子如何如何的出众。”
“嫁人后便要相夫教子,深宅内院日日围着夫婿,而她的夫君呢,将一个个女子娶进门,家花不少,野花不断……这些女子呢,整日无事可做,最后无论年纪与否,最终都变成了一个爱嚼老婆舌的女子……”
声音不大,却是能让那边的四名女子听得清楚。
众人微征,便听冷若道:“说到底无非是闲的!”
无月嘴角微抽。
这个理由真的是让人……莫名的疼。
无月突然开头道:“不知夫人姓什么?”
冷若被问的当即一愣。
姓什么?姓什么?姓什么?
这句话仿若如魔咒一般萦绕在耳边,一阵抽痛袭来,冷若痛苦的抱住脑袋。
容清见此眸中心疼,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身子一闪,带起一阵劲风,二人早已消失在了无月的眼前。
无月看着江面上滚滚江水,良久,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趣味的笑。
能让自己看上的女子少之又少,而她绝不会是那种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女子……
果然……这其中有鬼……
想到此处,无月嘴角的笑意更甚,眸中尽是探究的光,身形一闪消失在甲板上。
朝雨抽出腰间宝剑,对着洞口,摆了个自以为很高冷、帅、炸、屌的姿势,几道剑光闪过,根根缠绕在洞口的紫藤尽数被斩断在地,抬头甩了一把额前的发丝,挑衅的看向躲在暗处的如柳。
如柳:“……”傻屌。
洞内,郇玉看着屋内旖旎的摆设,一张脸黑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汁,弯腰捡起地上被烧了一多半,还未完成的画像,手攥的咯咯作响,宛如地狱般阴冷的气息在石洞内荡漾开来。
在场的人均是感觉到背脊一凉,连身体都不禁颤抖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浩荡的声音在石洞内传开,地面和整个石洞内的摆设,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并伴随这个刺耳的吱吱声,阵阵尘埃扑面而来,先是桌椅晃动倒落的声音,随后整个石洞内的摆设轰然倒塌,木屑纷飞……
洞外众人僵硬着看向郇玉,便见郇玉低垂着头,银丝蜿蜒而下,他苍白的脸埋在黑暗中,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周身似是氤氲飘散起了满天的杀气。
下一瞬,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死一般的阴冷之气吹进身子骨里,穿过灵魂,让人全身都不有的一颤,恐惧从灵魂深处蔓延。
阴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在黑夜中散开:“追……”
屋内,江面上缕缕晚风从窗口中灌入,小小的,紫色的花蕊在半空中划出曼妙的舞姿,风尽,朵朵花瓣尽是掉落在地上。
容清怀中抱着已然睡熟的冷若,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诱哄道:“若儿以后疼,就不要再想了,不想,就不会疼了……”
冷若睁开毫无焦距的双眼,双手静静的垂在身边两侧,睁着无神的眸子,玩偶般毫无知觉的呢喃:“不想,就不会疼了,不想,就不会疼了……”
容清低声在她耳边呢喃:“睡吧!”
便随着容清诱哄般轻柔的话语,女子缓缓闭上了眼。
窗外,无月见此,一双媚眼中布满了震惊。
居然……用了这般见不得人的手段!
屋内,容清抱住女子的手越收越紧似是要将融进自己的血肉里也不够一般。
直到女子睡梦中呼痛,他才缓缓将手放松,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笑容中掺杂了几许惆怅与忧丝。
也许这样,我才能真正的感受到你在我身边……
看着女子柔和的睡颜:“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悔,爱别离,求不得……求不得……求不得……”
每说一句,如玉的指节就绕着女子的青丝打上一个圈,直到最后,乌黑的青丝紧紧将他的修长如玉的指节缠绕,象征了某种命运的牵绊。
黑夜的江面上,不知何时从哪里冒出了一艘船,船家与几名船上的长工已然被制服。
几十名水匪个个亮出了刀子,便见一名刀疤脸的彪形大汉冲着船内熟睡中的人大声喊道:“打劫,都给格老子的滚出来。”
这一声犹如狮吼、虎啸,不消片刻船上一众都被刀架在脖子上压在了甲板之上,刀疤脸的彪形大汉手扛大刀,在几名妇人打扮的女子以及婢女面前转悠着。
摸了摸一脸胡茬淫笑道:“格老子的老天对老子不薄啊,这一趟不仅逮了几头肥羊,还有这么几名娇滴滴的小美人,哈哈哈……”
一众水匪随着刀疤脸的彪形大汉一起淫笑着,直吓得一众娇弱的女子花枝乱颤,好不害怕。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这船中还有一名长相貌若仙女的女子……若是大王有特殊的癖好,那仙子般的女子,她的夫君也是个天神般的美人儿……”
“嘿嘿……”刀疤脸的彪形大汉摸着下巴意。。。淫了下。
便听二楼的甲板上有人冷清的声音问道:“劫财,还是劫色?”
不等刀疤脸的彪形大汉的回答,便见二楼的甲板上一道白色的广袖一挥,满天面额较大的银票随风而落,有的甚至掉进了水里,让人唏嘘。
众人询着银票飘落的方向望去,便见二楼的甲板上,原本一名白衣男子,却变成了两名,长身玉立,均是仙人之姿。
众人一愣,眸中满是痴迷。
刀疤脸的彪形大汉最先回神,冲着一众水匪道:“小的们,给大王将这二人捉回去做压寨……嘿嘿,要是大王我爽。。。够了,也让你们尝尝这等美人的滋味……”
话落,一众水匪齐呼:“大王英明!”
个个兽血沸腾,摩拳擦掌,准备将容清与无月二人拿下,就等着哪日他们大王玩腻味了,也让他们尝尝这仙人般美人的滋味。
容清冷笑道:“给了钱你们不走,如今惹恼了我,你们……一个人也走不了!”
声音冰冷,犹如阿鼻地狱里的催命符。
无月挑眉看向他,声音一如之前的慵懒:“这本是我要说的话!”
说话间,抽出腰间宝剑,飞身而下。
一道银光闪过,血花喷飞,溅了刀疤脸的彪形大汉与被挟持的人一脸。
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只见容清手中软剑划出一道锋利的剑影,刀疤脸的彪形大汉早已人头落地。
正在游刃有余与其他水匪交战的无月,见此不由的一愣,当下也不再戏耍这些水匪,手起刀落,不消片刻,这一船的水匪尽数倒在血泊中,无一生还。
甲板上躺满了尸体,容清冷眼看着这群对着自己与无月叩首,感激涕零的人,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我若是没记错刚才谁说过这么一句话。这船中还有一名长相貌若仙女的女子……若是大王有特殊的癖好那仙子般的女子,她的夫君也是个天神般的美人儿……”
没给他们一丝辩解的机会,只见几道银光闪过,除了船家与几名船上的长工,其余的人个个倒在了血泊中。
有幸活下来的船家与几名几名船上的长工见此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是一味的跪在地上,身子不断的哆嗦,求饶着。
容清从袖中抽出一块方帕,细细的擦拭着剑身,撇了一眼眼前的几人:“将这些尸体清理掉,明日准时到临月,否则……”
话还未说完,船家哆嗦着连忙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只要爷不杀小人,您就是让小人当牛做马也行……”
容清淡淡的“嗯”了一声,剑身归鞘,只留一抹染血的白色方帕随风飘荡。
无月看着船上无辜之人的尸体,眸中复杂一片。
人说公子容清,公子如玉,翩然于世,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翌日一早,船夫敲门而入,毕恭毕敬道:“老爷、夫人,现下已然到了临月……”说话间,他双手紧攥,强装着镇定,可是一双腿还是哆嗦的不停。
冷若吃着早点的手一顿,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
老爷?这是什么鬼称呼。
容清轻笑,从瓷瓶里倒了些清凉的药油帮冷若按揉了好一会儿太阳穴,脑子倒也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胃中还是隐隐有些呕吐感。
冷若有些心不在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心中盘算着,何时将自己已然有孕这个喜讯告诉他。
“还是不舒服?”容清柔声询问道。
冷若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繁华热闹非凡的街道。
“想上去看看?”
冷若笑着点了点头,眸中晶亮晶亮的,却是一直未离热闹非凡的街道,也不知道是被街道上什么有趣的东西给吸引了目光,
容清心中微微有些泛醋,抬手挡住了她的目光,轻咬着她的精致莹白的耳垂:“不许看,我吃醋……”
孩童般幼稚的口吻,惹得冷若笑出了声。
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如丝竹般悦耳的声音,只是此时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委屈,几分幽怨,几分醋意:“不许看他……我吃醋……看我,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