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官瑾天虽气急了冷若,砍头之说也只是吓吓她,无非是她认清,这是谁的地盘,这片领域谁才是真正当家的人!
毕竟真的将冷若给砍了,他也知道不到二日的时间很难找到一个相似的人!
(因为东璃来的当晚,按照仪式,天祁就要为东璃使节,准备接风洗尘宴,所以说时间不到二日。直接访问手机版m.dashubao.cc更方便!)
刘义敛目:“请陛下息怒!且听老奴继续往下说!”
上官瑾天轻哼了一下。
刘义道“不仅要好生供养着,还要好生调教着……东璃此次来天祁,就连街头上的黄口小儿也晓得,他们来此的目的不纯,和亲也不过是个由头……二日后的洗尘宴上东璃使节,定是要见幽兰郡主,若是见不到定是要以此挑事。这个时候若是再派人去寻一个和冷幽兰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不仅毫无可能,就连找个七八分相似的,人山人海也是难上加难……”
冷若看着二人咬耳朵,咬的很欢脱的样子,也很无趣。干脆再次拿起放置在桌子上的话本,和吃到一半的糕点,一边细细的品味着,一边看着话本内的故事,却也惬意的狠。
一是,她不是习武之人,耳朵上的功夫比不得,那些耳聪目明的练家子,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二是,她心中虽能猜出了个一星半点儿他们交谈的内容。但,干等着,也是等着,还不如让自己舒服、惬意些,反正他们要用到自己,自是不会就此杀了。
这些宫女,并不知的她心里的这些想法,即便是知晓了,也鲜少有人能做到这般淡然、平静。
她不知的是,她这般行为,却是生生的将一众宫女看得、吓得胆战心惊,她们在皇宫内院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种把自己的性命当玩笑开的人。
不仅胆大妄为到,当着天子的面,不出来迎驾。
看到了却也连个恭敬的礼仪也没有,甚至直视圣颜,还顶撞皇上,更让人觉得疯狂的是,她竟然还当着皇上的面,很惬意的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看一眼就知道是野史或者情话,话本的故事书看……
一众十几个宫女,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一起去了,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真是太可怕了!!!
刘义看了眼上官瑾天微微动容且深思的面色道:“依老奴瞧着,这女子看着流里流气的气,定是乡野间未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姑……她自己也提出了条件,无非就是黄白之物,像是这种粗鄙、爱财的女子,最是好打发,也最最好控制,若是控制好了说不准,是一把可以将敌人斩杀的利剑……”
利剑吗?
上官瑾天目光看向正在惬意吃着糕点,看着话本的冷若。
她神色惬意到,仿若她身处之处不是在皇宫之内,不是在软禁她的锁情宫内,而是在环境宜人,空气之内充斥着花香,鸟语的清幽之地。
上官瑾天经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女子着实奇葩狠……
若是常人面对死亡,早就跪爬着来求饶了,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思吃的下去,真不知是说她心宽好,还是说她太过聪慧,太过冷静。从一开始就吃定自己自己并不会杀她,所以……
上官瑾天想到此处,心神一震。
看着冷若,眸中幽深的让人望不到底。
或许真如刘义所言要用软的!?
刘义看了眼走神的上官瑾天,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看见冷若也禁有些无语。
这女子真是……让人好生无语!
上官瑾天深深的看了冷若一眼,抬眸,示意刘义继续说下去。
刘义应声道:“先不说东璃是和目的,若是东璃的摄政王真的看上了此女,我们刚好可以利用此次机会,将此女安插进东璃的后宫。待站稳脚步,一步步循序渐进,先是后宫,其次是朝堂,这样皇上日后想到东璃的消息,也不用像往年那般费尽心思,即便是得到也不确定那消息的可信度,忧愁思忖着不敢用之……”
“若是东璃的摄政王看不上她,亦或者是她在东璃出了事,反正是一枚棋子,到时陛下只管与她撇清关系,弃之则以!”
上官瑾天听到此处一愣,顿时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看向刘义的目光,是毫不遮掩的表扬与赞同。
站在冷若身后的郇玉,将上官瑾天与刘义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听在耳中,嘴角飞快划过一丝不屑的笑。
这对主仆真是喜欢自作聪明。
上官瑾天抬眸,看向冷若,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外面,一道尖细的嗓音道:“回禀皇上,琰王有事求见皇上!”
上官瑾天微微蹙眉:“可问清琰王有何事情?”
“回禀皇上,琰王说,世子爷身子骨不好,最近忧思成疾再加就疾复发,频频吐血,人已瘦的不成人形,请陛下下旨,容他将世子爷接回府中静养!”
冷若拿着话本的手一顿。
容清他……
一声细微的喷嚏声打断了冷若的遐想,回头对上那双有些吃味的墨玉眼眸。
唇口蠕动,却是无声:我并非……是……只是觉得此事因我而起,心中愧疚,莫恼……
墨玉般的眸中水光闪烁,黑凤翎般的睫毛轻颤了下,一副很难过,很委屈的样子。
冷若:“……”
她眨了眨眼眸,无声道:信我!
那厢,墨玉般的眼眸弯成新月弧度,笑容若春风拂面般美好而撩人心魄。
冷若的眼睛,被这好看的笑容闪了闪。
察觉到另一道视线探究过来,郇玉敛下气息,低眉顺目的好似他从来就不曾在这件屋中一般。
上官瑾天撇了一眼,毫无存在感的易容后的郇玉。
这个婢女究竟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回头问道:“容清在宫内?”
屋外那道尖细的声音道:“世子爷三日前便被六王爷带回了宫中,一直住在华清宫的揽莲湖水榭中……”
上官瑾天蹙眉,看向刘义道:“这处就叫给你处理了!”
“是,老奴遵旨!”
上官瑾天侧眸看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冷若,一甩云袖龙行虎步的走了出去。
上官瑾天一走,对一众十几位宫女而言,那压迫的连喘息的气氛,终于舒缓了稍许。
众宫女微不可查的轻舒了一口气出来。
刘义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依旧一脸惬意,实则心神因容清的事,微微有些恍惚的冷若,看向众宫女道:“你们中间几个人去皇后娘娘宫里,去将那几位资历较深的教习嬷嬷轻过来。”
十几个宫女闻言,一起起身,均想领这份差事,毕竟从锁情宫到未央宫有一段路,顺便可以调节下刚刚受惊的心神。
刘义双眸凌厉,扫了一眼,一众宫女:“你们这群小蹄子倒是会偷闲,都去了未央宫,锁情宫内的差事谁忙活,是要本公公亲自替你们代劳不成!”
一众宫女闻言吓得花枝乱颤,重重的跪在地上:“请公公责罚!”
刘义看着外间的天色:“责罚是必然的,你们这群小蹄子休想躲了去。”
一众宫女闻言,将头压得更低。
刘义随手指了二名模样稍看得过去,体型算是轻柔的宫女:“就你们二人吧!”
虽说是模样体态虽看得过去的,但也是能凑合着看得过去的姿色。
这群宫女毕竟是浣衣局和别的宫的刷下来,做粗活的宫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选她们过来却也不是真正为了伺候冷若,而是以防她逃跑。
二人应声,行了宫礼。也不敢多耽误,快步向未央宫走去。
刘义起身坐在厅内的椅子上,细品着茶水,看着剩下一众跪在地上的宫女:“都退下去做自己的事吧!”
众宫女应声,行了礼,退了下去。
刘义时不时的啜一口茶水,但是眼神一直未离冷若的身上。
郇玉起身挡住了刘义的视线,扁着嘴,撒娇道:“娘子,这里实在无趣的狠,我们走吧,若是娘子实在想看,等后日东璃的使节进城,我们易容成使节随性进宫就行,为何要在这边受这个罪!”
冷若觉得在理,只是又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抬眸,认真的看着那张陌生至极,却做着委屈状的脸,微微蹙眉。
反手夹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只听“咻”的一声,扎上了刘义的颈间。
刘义只觉得脖颈传来细微的,略似蚊虫叮咬的疼痛,脖子一歪倒在了茶几上。
关上房门,放下珠帘轻纱,一把揭下那张令人别扭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张如妖如莲般绝世的容颜:“你该不会又在吃容清的干醋了吧!”
郇玉抱住冷若的腰,轻哼了下,傲娇道:“才不是!”
“无论是家世,还是长相他都不如我……就连娘子都是我的,我为何要嫉妒他,要是论嫉妒也是他嫉妒我……”
冷若轻戳了下郇玉的脑袋,神补刀道:“可是你偏生的爱吃飞醋!”
郇玉:“……”
按住那只要收回去的手,按在自己的唇上,张口,惩罚式的轻咬着,却怎么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