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抢在他们被别人发现之时去提醒他们,却发觉只有颜乐在屋里。品书手机端m.
而她一双发红的眼睛,俨然是哭了一整夜的现象。
她吩咐侍女帮她梳洗之后找了穆凌绎一大圈才看见他在悬崖之,而他——竟然有要终身跃下的趋势。
“我无事,”穆凌绎淡淡的回了含蕊一声,而后转身往回走着,想回屋去看看——她——是否会在挣扎着,不愿完成今日的婚事。
他并没有要寻死的打算,算她不要他了,不爱他了,在她还没报仇成功,在那些对她有威胁的人没有被消灭之前,他还会好好活着,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然后紧紧抓住要掉入深渊的她。
穆凌绎的脚步随着原来越密集的红色彩花,变得越来越沉重,他害怕一踏进房里,看见她不愿嫁自己,还一身昨日的寻常衣裳,木讷的坐在床前抵抗着。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艰难。
他缓缓的踏进屋里。
却听见她好听的声音,正轻快的笑着。
穆凌绎的心猛的被提起,狂喜了起来,他朝着里屋奔去。
但眼前的一幕却将他那又充满希望的心狠狠的拉向深渊。
颜乐一席红色的婚服,明媚动人,纤细的身子在做工极为精细的剪裁之下不显得单薄,扬长避短起来。细腰被勾勒得动人,丰韵的胸前被包裹得得体的同时,又让人清晰的看见她平整好看的美人骨。
那白皙的脖颈处,带着一颗散发着红光的琉璃珠。
但从珠散发着光芒都不及她脸此时的笑容耀眼。
她盈盈的笑着,极欢喜的旋转着,而后十分开心的问着她身前的——封年。
“好看吗?”
“好看。”封年迎着她充满笑意的眼睛,同样笑得十分的开怀,他将她悦耳清脆的笑声真切的听在耳里,心里有些佩服她了。
穆凌绎顿在原地,他觉得自己此时像一个外人。
颜儿要嫁的人也不是自己,是封年。
他感觉自己的心是真的被撕碎了,被扔下冰窟了,永远都修补不好,永远都温暖不了了。
他不敢再期待。
却永远在期待着——她朝自己跑来,说她之前都是乱说的。
她还爱自己。
但她没有。
她没有,自己强逼着她有,反正那些话,她能忘,自己忘不了。
穆凌绎想朝她去,却看着她轻提着脚步,朝着封年而去,无视着自己,然后接过他手里的热茶,喝下。
颜乐眼里微不可查的出现一丝决绝,因为她手里的这杯水,是这封年昨日的避子要喝下的。
封年保证无毒。
自己最终还是相信了,妥协了。
封年转身看着穆凌绎,感受着他周身传来这冰川的寒气,脸又出现了昨夜那同情怜悯的笑意。
“师兄?你的喜服还没换,是不想娶颜乐了吗?你若不想,师弟可以代你。”他盯着他一身寻常衣裳,故意在他的注视下瞥向还挂在一旁的男式喜服。
颜乐的心顿时闪过一丝慌张,她害怕穆凌绎会应下这句话,然后真的成全了她和封年。
她被衣袖遮挡的小手不觉的紧紧攥着,掩饰着紧张的看向穆凌绎。
“师弟记住,她——颜乐,只能是我穆凌绎的女人,永远轮不到别人来替我照顾她。”穆凌绎重重的将话说出,他从来没有打算把她让给谁。算她说她变心,算她真的寒了自己的心。
但自己只要不死,不会放开她。
因为她,真的只能是自己的。
自己没了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他想着直接朝着颜乐而去,拉着她到男式喜服的前面去,而后淡淡的出声,命令她道:“替为夫更衣。”
颜乐对着他甜甜的笑着,她这抹笑是真的出自真心,她很开心她的凌绎在此时还坚守着自己,不会真的让封年娶自己。
而自己算要推开他,但也真的做不到嫁给给其他人。
她松了口气后又强逼自己戴回昨夜那狠心的面具。
“夫君逼迫颜儿的事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呢。”她走至他的身前,拉开他的腰带,而后声音极为轻快的说着。
她懂他对自己的执着,所以——知道用什么话,最有用。
果然她话落,穆凌绎感觉到窒息的痛感,因为在这之前,她都主动的帮自己更衣,主动的说着要嫁给自己,要早点嫁给自己,但如今,让她为自己更衣,变成了强迫她的事情。
他真的不懂,他的颜儿变得这样快,变得这样的彻底。
他嘴角不觉的浮现起自嘲,想反问她,却听见她靠到自己的怀里,将自己的身子挡住,而后对着一直立在身后的封年悠悠的说。
“封公子还不出去吗?我怕你见了这场面,以后会觉得我轻浮耶”她的声音很是娇气,让人觉得她是在撒娇,根本不是在和一个男子说着自己在给自己夫君更衣的私事。
这样的语气听在穆凌绎的耳里十分的可笑,因为以前的她只会对自己用这样的语气,乃至她的哥哥都未享受过她的娇气,而现在,她却将这样的娇气,给了封年。
“我不会觉得你轻浮的,你不过是被逼的,我是在怪我自己无能,竟然不能保护你,让你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封年满脸的苦恼,满脸的惋惜,说得十分的愤恨,说得十分的可怜。
他无奈的摇头,转身出了屋门。
在跨出屋门的瞬间,他耐不住笑意,靠在长廊的柱子,低低的笑了。
这样的颜乐,俨然让人很得心痒。
自己触摸不到她,得不到她,却看着她在别的男子怀里承欢。
唉,可惜。
颜乐看着封年的背影,回味着他的话,心里不免得生出几分嫌弃来。
封年?是戏子吧!
说话这样厉害!演绎得这样生动!
穆凌绎看着颜乐一直望着门边,心在慢慢的滴血,她真的很想很想和他一起走吧。他不会允许她走的,她不可以走,她不是想要势力吗?
成为门主夫人,整个暗卫门都可以任由她调遣的。
想到这,穆凌绎立马转身去将自己的腰牌取来。
“颜儿,这是令牌,有了这个,你可以调令整个暗卫门,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你不用依附封年的。”
颜乐看着那块刻着影字的墨玉静静的躺在穆凌绎的手,眼睛慢速的闭了闭,睁了睁,她不解的望向穆凌绎,疑惑的说:“但你不是说,有着令牌也不是说能调动门里的力量吗?”
她记得他保证祁琰没事时是这么说的。
穆凌绎的手一顿,他眼里浮现欣喜,破碎的心又怀揣起期待来,他声音颤抖的反问颜乐:“颜儿,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是吗?”
他知道她的心那样坚定,怎么可能将承诺忘掉,怎么可能说不爱自己不爱自己呢。
“凌绎,你怎么不懂,不是我记不记得的问题,是我已经不想记得了,我厌烦了你,想离开你,不想再和你在一起。在暗卫门成亲成亲吧,那是为了救封年,但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暗卫门,你玩够了我,送我回去吧,我还要回去当我的公主呢。”
她决绝的说完,不再回头,快步走出门去。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不敢去面对他。
他眼里的光,是自己亲手熄灭的。
他对自己的真心,是自己践踏掉的。
自己该狠心到底。
快些回去报仇的好,当初根本不该来这暗卫门一趟。
直接去将那些可疑人员都杀光了好。
然后再把暗卫门的叛徒杀光。
和凌绎的幸福应该留到最后。
在自己确保能保全所有人之后才可以招惹他的!
自己竟然一开始走错了路!
穆凌绎木木的站在原地,他连追出去的力气都没有,他没办法在她说出那些残忍的话之后,瞬间原谅她。
——安慰自己说她说的只不过是气话。
明明来暗卫门成亲,他们都期待的,但现在的她说,是为了封年。
自己对她表达了那么多的爱,她说自己玩够她,得把她送回去当公主。
那个为了自己,和自己私奔的颜儿,不见了,不在了。
现在的这个颜儿,狠心,决绝。
穆凌绎连颜乐已经为他换好了喜服都不知道,他无力的跌坐到床沿,无力的靠着身后那见证他们恩爱,又见证他们决裂的床。
他想自己该学着把期待,把天真放下。
不再去期待她回心转意,不再去奢求她回心转意,这样——也许好过些。
将她禁锢在身边的念想,也可以理直气壮些。
他想着,想着,还来不及做下决定,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他迅速的起身,狂奔出去,生怕那些来参加婚宴的人,对针对他颜儿的身份,刁难他的颜儿,害他的颜儿难受。
可他还是低估了事态的变化,那装扮得喜庆的喜堂,没有他邀请来参加婚宴的前辈和同门,有的是将暗卫门里外包围的——官兵。
穆凌绎的眼神冰冷得仿佛一把利剑,对着站在大堂之的梁启珩射去。
梁启珩强势的拽着颜乐的手,而后胡乱的将她头的凤冠给掀掉,让她新娘子的象征掉落在地,摔碎在地。
颜乐狠狠的瞪着强势的梁启珩,想还击,但只才一瞬,被一个强大的力量扯进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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