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北总算等到了她。
“怎么,这些天都待在金主那里连公寓都不舍得回了?”
心里虽然雀跃,但出口的话还是那么戳人心。
“是啊,不知道顾总守在我房门口想做什么?”
“呵,能做什么,不过是来求证你能被金主带走多久。本来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手段,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穆于清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被人一刀一刀地割得生疼,她面带微笑回道:“让顾总见笑了,穆于清从来就没什么本事。”
“怎么,你考虑好没有?”
“我不是很懂顾总的意思,也不想去懂。夜深,顾总还是回去吧。”
顾念北掀唇一笑,“我那天就说了,你开个价我买你。反正你不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吗,正好,我有钱你可以卖。与其找个不认识的女人,还不如找你,起码我们那么熟。”
穆于清心脏疼到无法呼吸,怎么那年深爱的人再相见吐出的尽是淬毒的刀子语句,扎进心脏潺潺流血。
“抱歉顾总,我不接受任何自身的买卖,请回吧。”
穆于清强自压下心头的巨痛面色平静,在顾念北看来不过是在故作清高与他讨价还价。
“五百万够不够?”
“顾总,非要拿钱来羞辱我也羞辱你吗?”
顾念北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羞辱?穆于清,你都配不上这个价!你跟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
“那是自然,比不得那些年轻貌美会伺候人的姑娘深得你心。”
“知道就好,你应该感到荣幸,我顾念北几年过去了还能看在旧情份上接济你,你别不知好歹。”
“穆于清如今尚能养活自己,不劳顾总费心,有这等闲工夫还不如早觅佳人为顾家开枝散叶,也好全了阿姨的心愿。”
顾念北的笑容逐渐僵硬,“你不肯?”
“谈不上肯不肯,我们之间没有交易,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怎么,五百万还看不上?穆于清,才几年哪,你就对金钱有这么大的渴望。”
穆于清觉得再这么谈下去都没法睡了,偏肚子饿得慌,她有些发晕。
“顾总,你变了我也变了,既然当初走不到一起,那么现在也一样。我穆于清不过是个不知爹妈是谁的野丫头,哪里敢高攀帝都赫赫有名的顾家少爷,穆于清从来都配不上你顾念北。”
“嗤,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我不介意,反正也只是一场交易,我出钱你出身体,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穆于清轻晃着头,眼前一阵阵黑,越来越看不清越来越难受了怎么办?
“顾总,我不卖,你可以走了吗?”
“你凭什么拒绝我,那些老男人可以,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顾念北的声音骤然加大两手扣住她的肩膀晃了晃她,穆于清越来越晕,只觉得恶心想吐。手中的购物袋也因失力重重掉在地上,东西撒了一地。
穆于清面色苍白,额上沁了冷汗,这低血糖还真是要命。
她狠狠咬着唇轻轻说出一句话:“因为我爱过你。”
她说爱过?那现在呢,不爱了吗?!
顾念北放开手,穆于清身子瘫软靠在墙上往地上滑,脸色白得像个鬼。
看她脸色不对,顾念北蹲下扶住她:“你怎么了?”
顾念北此时慌乱了,她的脸色很差额上都是冷汗,那些戳人心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于清你说话,别吓我好不好。”
她的脸好凉,手也好凉,顾念北急了,穆于清轻声道:“糖。”
迅速在地上捡回糖果剥了颗糖塞进她嘴里,顾念北松了口气,几年过去了,怎么低血糖的毛病还是有。
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穆于清总算是好受了些,瞥见顾念北担忧的眼神她眼神复杂,低头看地面驱赶他:“夜深,顾总该走了。我就不送了,还希望顾总以后别来了。各自安好,那最好不过了。”
顾念北深深地看着她低下的头,想要说些什么终是说不出口,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一步步离开。
穆于清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又拆开巧克力塞进嘴里,靠了几分钟才开门进屋。
顾念北总算看到她的房间亮起了灯,他守在这里也有一段日子了,那个房间都没有亮起来,他怀着最后一丝幻想接着守终于等到了她。
他一度认为她搬家了的,没想到还住在这里。
那么这些日子她在哪?又在哪个男人的身下承欢?又倚在哪个男人身旁娇笑?想到这些顾念北就疯狂地嫉妒,他非要找来问个明白,非要看到她现身为止。
他用最恶毒的话去羞辱她,心里却疼到无法言语,他又何尝不痛,只是那人再也不关心。
穆于清很早就赶到池清祎那里了,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池清祎伸了个懒腰钻进厨房,看到她认真地给她做早餐,心里没来由的悸动,没错,悸动。
赶紧收回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异样感,吊儿郎当吹了个口哨,一大早就有人调戏真好。
“醒了?赶紧刷牙洗脸准备开锅了。”
池清祎边吃早餐边观察穆于清,这人怎么百看不腻啊,越看越耐看。
“我脸上有东西?”
“有。”
穆于清左摸摸右摸摸,还是没摸到什么,“没有东西啊。”
“有美貌。”
“一大早你给我来这么一出,赶紧吃,要迟到了。”
穆于清开着车载池清祎去公司,路过一家药店,池清祎非要下车去称体重。
池清祎屁颠屁颠称了体重回来就开始唉声叹气,“小可爱,你说,你是不是偷偷在我早餐里下增肥药了?”
“你胖了?”
“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一只被投喂的猪,没几天就开始蹭蹭蹭的长膘。”
“对对对,池总总算明白了自己是猪。”
“好啊,敢笑话我,扣你薪水…”
一路笑闹着就到了公司了,池清祎又开始叫喊了:“这简直惨无人道,灭绝人寰!”
穆于清揉揉眉心当做没听到,池清澜给她加工作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天天一进办公室就开始嚎个不停,这两姐妹纯粹是相爱相杀的最佳代表。
干嚎了一会就跑到穆于清桌前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小可爱,你觉不觉得我姐最近太丧心病狂了?”
“属下不敢乱说上级坏话。”
“你使劲给我装,我姐是不是给你好处了?”
“嗯,给我发工资算不算?”
池清祎撇嘴,“感情你就为这点钱折腰了?”
“对呀,这可不是五斗米,是工资哦。”
好说歹说才把池清祎打发进去,穆于清喝了杯水又开始盯着电脑办公。
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秦家,老太太阴阳怪气道:“现在的姑娘啊,整宿整宿地不回来也没知会一声,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老妖婆又按捺不住作妖了,不诋毁自己日子就过得不舒心是不是?
“嗯,豆蔻妹妹夜不归宿了?奶奶可不要生气,年纪小嘛,玩得疯一点晚一点也正常,奶奶别气坏了身子。”
“我说的是你!”
“哦,那奶奶可说错了,我可是给姨夫打过电话的,我昨晚就在池总家睡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于清可不说谎!”
“姑娘家家的,别老是在外面晃悠…”
“那就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奶奶,这不是你们那个年代,就因为是姑娘家才更应该走出去看看大千世界,去跟上时代脚步。”
“强词夺理!我秦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有辱门风的东西!”
穆于清白眼都要翻透边了,口口声声秦家秦家的,我才不稀罕!你才有辱门风!
“行吧,你最大,爱怎么说怎么说,横竖你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穆于清管都不管她就直接上了楼,为老不尊也不需要自己去尊重她。
饭桌上,穆于清心头暗数三个数,一、二、三。
“朝阳啊,妈老了,没人听妈的话了,你给我找块安静的地儿让我安心走吧。”
哎,这老妖婆不作妖能死啊?
“妈,谁给你气受了?”
老太太摇头:“哪能啊,一个个的可乖巧听话呢,哪有我老太婆子说话的份。”
说这话还时不时看穆于清一眼,这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是穆于清给她气受了。
“我吃饱了,就先上楼了。”
压根不给老太太添油加醋骂她的机会。
穆于清坐在桌前思索着,秦家除了主楼还有一栋副楼和佣人房。副楼她自打进秦家以来就没进去过,好像听说副楼某个房间是不允许除了秦朝阳以外的人进去。
秦朝阳三不五时就会去副楼,一去就是一整个下午,那副楼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秦朝阳这么多年能稳居市长之位又是凭借着什么呢?
想着那栋神秘的副楼,穆于清起了要一探究竟的心思,说不准秦朝阳的秘密就藏在里面。
别看秦朝阳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指不定背地里干了些不为人知的腌臜事。
得趁着他不在家去好好查探一番,说不准能找到可以一举把他送进监狱的证据!
想着想着穆于清越来越精神,她熊熊燃起的探究之心让她彻夜难眠。
秦朝阳,袁梦琳,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