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须极禅师这样的人物都没参破。”唐易叹了口气,随即招呼文佳道,“走吧。”
两人出门上了车,唐易这才点开几个未接来电。他手机调了静音,其实刚才给唐无心打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了,但是一时没去回应。都是林娉婷和郑武打来的。唐易回拨过去,简单说了说,和文佳在一起,杀手的事儿搞定了,回去再说。
回到王镇南的别墅,里面一片喜气洋洋,王镇南拍下“标王”,很高兴,就连厨子都拿到了大红包,晚饭厨房也多做了不少好菜。
林娉婷见唐易平安回来,也就放了心,但是恼恨唐易不提前告诉她,还是甩了几个白眼。
晚宴的时候,郑武站起举杯道贺:“王老先生,这标王到手,名利双收,财福双全,真真可喜可贺!”
唐易、文佳、林娉婷也一起站起举杯,“可喜可贺!”
王镇南满面笑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又压手示意众人坐下。
放下酒杯,点了一支红河,王镇南这才笑道,“要说赚钱,这块标王的利润比未必是最大的。我老了,却也还脱不了这些个虚名,让你们年轻人见笑了。”
“这怎么能是虚名?这是一种境界!”郑武接口道,“这次我一共才准备了两千万欧元,可是连半块也拍不下来啊!”
“你拉了唐易这样的高手,还不是想四两拨千斤?小投入,大利润!哈哈哈哈。”王镇南指了指郑武,“两千万欧元,反手回来说不定两亿欧元!”
唐易连忙说道,“王老先生折煞我们了。”
“我像你们这么年轻的时候,哪有这么雄厚的资本啊。这次公盘之后,恐怕你们就会一举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了吧?”王镇南深吸一口烟,“唐易,你的野心肯定不止在翡翠界发达,不过资金基础的确是必不可少的。”
晚宴上,宾主尽欢,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
接下来的一天的明标时间,郑武一共拿下了近百块原石,唐易也拿下了十几块。算是到了他们看中的明标毛料的七成,这已经很难得了。明标的毛料,相对容易看一些,好在他们选的都是明标中表现稍差、价格不高的毛料。
幸亏有文佳和林娉婷跟着帮忙,不然这一天拍下这么多毛料,光是唐易和郑武可忙不过来。
而他们这次公盘的重点,自然是暗标。唐易所选中的毛料,基本都在暗标里面。
唐易没想到,暗标开场之后,第一块他不感兴趣,第二块有不少人看上抬价太高他放弃了,第三块就是那块杨梅沙皮的大块头。
将近两个立方米的大块头,竞标底价只有一万五千欧元,着实是低得可以。
不过,这雷打绺加猪鬃癣,但凡稍具赌石常识的,谁又能看好呢?
但是唐易却全神贯注。
这大块头里,一半是高冰满绿,能出一百只镯子的体积,另一半里的翡翠小得多,但也有鞋盒大小,虽然不带绿,却是实打实的玻璃种。
需要说明一下,这块满绿和王镇南标王里的满绿不一样,是因为绿的等级不一样。翡翠这种东西,即便种水大致相同,但是绿的等级差一点儿,那价格就差大发了。王镇南的标王,里面那是正宗的阳绿,虽然达不到帝王绿,但是已经逼近。
而这一块的满绿,是普通的浅绿,达不到阳绿的等级。两者的市场价值差得太多。
但是,这一块如果赌中,利润比却比王镇南的标王要大得多!
简单算算就清楚,如今市场上高冰满绿的手镯,就算绿的等级达不到阳绿,在市场上,一只百万的价格是能卖出去的。手镯,是最贵的翡翠首饰,不仅费料,而且对料子的均匀度要求高。
一只一百万,一百只就是一个亿。剩下的大批镯芯,做成成品卖出也得有三千万左右,加上那一块玻璃种,总价差不多两个亿。
折合下来,就算两千万欧元,这已经是唐易所准备的资金的两倍。
当然,这也就是王镇南的那块标王中标价格的三分之一,但是底价低啊,只有一万五千欧元。如果加价不多拍中,其中的利润,已经可以用千倍来计算!
这块料子,开拍后,居然连搅局的也没有。
唐易很“大方”的加价五千欧元,大屏幕上出现了两万欧元的竞拍价格。
这次公盘的暗标竞拍和以往只有编号没有价格的情况恰恰相反,能看到价格却看不到编号。看到有人一下子加价五千欧元,竞拍厅里已经有人开始议论。
“这块料子我见过啊,居然还有人一下子加五千欧?”
“不懂了吧?这就是赌,这么大块料,赌中了,出一点儿冰,做成小件也不亏。就算全垮了,也不至于太心疼。”
“拉倒吧,这可不是赌博。大?你们老家荒山上的石头更大,你怎么不去买?雷打绺加猪鬃癣,相当于让你和高进赌,你特么能赢么?”
“高进是谁?”
“赌神啊!连高进都不知道还来赌石?”
“噢,你说电影里那个赌神啊!哎?他和赌石有半毛钱关系?”
“我就是这么一比,你还当真了。我看,这块毛料就这一个人出价了,两万欧结束!”
一秒一秒过去,果然,过了一分钟,还剩三十秒,大屏幕上两万欧元的红字一直没有变化。
时间只剩下十秒。
这时候,两万欧元的红字突然像抽了一下疯一样,居然变成了十万欧元!
一直盯着大屏幕的唐易如同吃了一个炮仗,心想,你大爷啊,这还有这个搞法儿的?还有十秒,加也不能加这么狠啊,这是财大气粗想敲山震虎?让我一下子罢手?
时间太紧,唐易来不及多想,直接按动,加到了十一万欧元。
结果,十一万欧元的闪动还没结束,立即又变成了十五万欧元!
这时候,坐在唐易旁边的郑武急了,起身在他们这个竞拍厅里扫视了一下。但是,此时竞拍厅里乱成了一锅粥,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兴奋地嚷嚷起来。而且,又不止这一个竞拍厅,谁知道是不是这个竞拍厅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