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文佳说着,把龙胎递给了唐易,“来,握着说,稳定一下心神。”
文佳这个人,冷峻的时候赛一把锋利的刺刀,有时候却又有点儿贫。当然,只有在他信任的人面前,他才会贫一点儿。龙胎就摆在茶几上,文佳看似多此一举,其实就是想舒缓一下唐易绷紧的神经。
“这龙胎,我爷爷临走的时候,在代为保管的人背上,写了两个字:灯油!”唐易看了文佳一眼,目光中带了感谢,“我这几天脑子有点儿乱,一直没琢磨过来,刚才说起玄黄神灯,难不成是玄黄神灯的灯油?”
“灯油?”唐无心和文佳一起叫了起来。
“传说这玄黄神灯乃是一日一月两颗灯珠,没有灯芯,用什么灯油?”文佳接着说道。
唐易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你也说了,这都是传说。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知道是这个玄黄神灯是什么样子,以讹传讹的事儿还少么?尤其是这种神异的东西。”
唐无心的手捏住下巴,来回搓动了几下,“传说有问题确实很正常。但是既然这神灯非同寻常,我觉得不可能像普通的油灯那样有灯芯。没有灯芯哪来的灯油?而且,就算这神灯结构上有盛放灯油的地方,这龙胎的状态也不对啊,灯油应该是液体的!”
“我看,咱们不要讨论了。明天就回村准备,后天一早下去!”文佳抬高了声音说道。
最后,三人决定就这么干。
第二天上午,给丁丁请了假,回了村子,文佳又叫来了福伯。
福伯知道文佳喜欢研究风水,也没有多问。
唐易是第一次见福伯,乍一看是个普通的农家老汉,但是仔细看看脸盘,却比一般人长得周正,面目间有几分慈眉善目的味道。
这次行动,要让丁丁暂时一个人在家,好在村子里的人彼此都很熟悉,而且还有二黄。二黄这一阵被送到邻居家代养,明显瘦了,见到丁丁,欢得不行,尾巴摇得像风扇似的。丁丁一见面,就用带回来的火腿肠饱饱犒赏了它。
下午,唐易、文佳、唐无心、福伯四人上了山,唐无心找出了一根木棍,唐易和文佳将绳子装进大编织袋,两人抬着上了山。尽管文佳买的是最细最结实的攀援绳,但是两条几百米长的绳子,重量还是不小。
唐无心和福伯则是拎着其他的工具。
到了山顶,四人看了一下,有一块巨石是当时他们下去时固定登山绳用过的,另外还有几棵不粗的小树。
稳妥起见,他们把两条绳子都固定在巨石上之后,又分别在两棵小树上固定了一下。同时在两条绳上又都安装了绞轮,上面的人可以利用绞轮把下面的人拉上来。
文佳购置的这种攀援绳很先进,除了坚韧安全,还有长度标示,而且表面做了特殊处理,配合特制的滑扣,两只手可以控制滑扣,沿着这条绳下滑。向上攀爬的时候,滑扣又相当于一个抓手。
固定好之后,三人分别尝试了一下,下到十几米之后又上来了。感觉都还不错。
做完了这些,天已经有点儿暗了。四人将固定好的攀援绳和绞轮简单地搭盖了一下,便下山而去。
下午上山之前,唐无心已经炖了一大锅牛肉,慢慢小火煨着。等到回到家的时候,早已酥烂。
一大盆炖牛肉摆上桌,还有一笸箩大馒头,一捆洗好的大葱,一大海碗村里人自家做的大酱,白酒啤酒都有,四个人的晚餐,简单而又豪气。
“福伯,这次我好容易找来两个帮手,我们一起下去看看这谷底的风水。辛苦你要守在山道。
“文先生您忒客气了。别说这些了。”福伯说罢,将一块热牛肉吞进嘴里,又拿着蘸了酱的大葱咔嚓一口。
“主要是,如果下去,呃,下去,那什么,丁丁父母的联系方式我给你了······”文佳看了看福伯,紧接着又笑道:“拜托拜托!”
“好说,好说。”福伯点点头。咽下去嘴里的东西之后,这才突然一愣,猛地看着文佳,“怎么······”
唐易连忙对福伯说道,“事儿是这么回事儿,凡事都得有个托底的打算不是,坐趟飞机还买个保险呢。他说的严重点儿了。”
福伯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是,是,不过文先生,你加点儿小心就是,没那么多不顺的事儿。”
吃饱喝足,众人都早早休息了。二黄这一天是欢天喜地,上午吃了火腿肠,晚上又是几块肥牛肉,显得格外精神,在院子里来回逡巡,真有点儿架势。
第二天一早,丁丁还在睡梦中,四人就出发了。
到了山顶,福伯负责看守攀援绳和绞盘,唐易他们三个换上了潜水服,又背上了工具包。
唐易和文佳一条绳,唐无心一条绳。
三条人影从悬崖边滑落。
速度不快,但也不算慢,很快崖上的福伯就看不到他们了。
三人始终保持着一致。下去了几分钟,谷底有薄雾,仍旧看不到水面,文佳看了看绳子上的数字,“下来三百米了。”
“下面的温度比上面高一些,看来不至于太冷受罪了。“唐易接了一句。
“加快速度!”别看唐无心年纪不小,但是身体挺硬朗。
当绳子上面的数字显示已经下落到将近五百米的时候,三人低头,终于看到了水面。
这是一处面积只有百余平方米的水潭,水潭是由山间两条蜿蜒而来的小河汇成。但是,河水流淌不停,水潭的面积又不大,水面却很恒定,没有上涨,说明水潭下方肯定是有暗通的地下河水道的。当然,这个水道肯定不是进入崇祯秘藏的通道。
三人在水潭上方两米左右停住。
唐无心很小心,先从峭壁上掰下一块松动的石块,用力噗通一声扔进了深潭。
过了五六分钟没有动静,唐无心点点头,“一个一个下,你们俩谁水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