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双水村小学门口,钟有权和钟刚看到停在路中间的迈巴赫,兄弟俩脸色一变。
绕到车尾,再看到尾标上的S680标志,更是心惊胆战。
两人都知道,这车裸车价就将近三百万,算上加价,落地都超过四百万了。
钟有权在双水村乃至溶泉乡都算是有钱阶级,但他的车也只是一辆大众辉昂,钟刚在西川市有个施工队,他的座驾也只是一辆丰田皇冠。
他们的车也不差了,但十辆都比不过这一辆迈巴赫S680!
怪不得第一次来双水村,人生地不熟的,就嚣张得没边,原来是家里超级有钱啊!
不过,再有钱又如何,强龙不压地头蛇。
你在别的地方牛哔,到了双水村,这是钟家的自留地!
当然,现在最要紧的,是送父亲钟贵兴和那些被折断手的青年去医院。
钟有权和钟刚都没陪着去医院,几十年了,钟家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钟家在双水村还怎么立足?
在溶泉乡都没脸见人!
姓凌的的小畜生,很能打是吧?
看你能打得过多少人!
苏航家里,凌辰和苏静也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简单来说,随着时代的变迁,农村的消费也发生了变化,钟有权和钟刚,准备联手在双水村建一个KTV。
KTV的地址,就定在双水村小学旁边。
学校旁边不但地势平坦开阔,还是双水村的中心地带。
而学校旁边那片土地,就是苏航家的。
把KTV设在学校旁边,苏航肯定不答应,对学校有不良影响不说,苏家就在这附近,KTV一旦建成,来往的人就复杂了。
去年溶泉乡的KTV里,就发生过砍死人的事件,而且听说,有几个初中女生,就是在KTV里出事的。
反正在苏家人心中,KTV即便不是藏污纳垢,至少也鱼龙混杂,这种场所,离自己家越远越好。
钟有权来找苏航谈过几次,苏航一直都没同意。
你钟家要把KTV建在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要在我的土地上修那种不三不四的玩意,我就是不答应!
而且,双水村小学的校园面积太小了,学生营养午餐的食堂都是占用学生的活动场地,没成家的老师也是两个三个人挤一间宿舍,因为条件差,有几个年轻女老师,来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卷铺盖走人了。
双水村小学的小陈校长来找过苏航几次,说是扩建校园的报告已经交上去了,若是上面同意,拨款下来,希望苏航能把学校旁边的那块地让出来。
苏航夫妻俩口头上答应了。
校园扩建,这是关系是双水村子孙后代的大事,哪怕补偿款没有钟家给得多,苏航也无条件支持。
钟家当然不会因为苏航不答应就算了,最后一次,钟贵兴那老杂毛也亲自出面了。
这一次,钟家人的说法又有些变化。
不提修KTV的事,而是说要为双水村修建娱乐室。
当然,就是同一回事,不过换了个冠冕堂皇的说法。
而且,补偿款也压得更低了,还不到最初时开价的一半。
钟贵兴虽然没有明说,但就是那个意思,既然你苏家给脸不要脸,不吃敬酒,那就吃罚酒好了!
“以前看大家是同一个村子的,为了照顾你家面子,才说跟你商量。现在正式告诉你,不是协商,是征用!”
“你苏航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而且,补偿款你也休想多得一分!”
“过年之前还不签字,就让你知道,跟我钟家对着干会有什么后果!”
这是钟贵兴的原话。
三叔苏绍勇转述钟贵兴的话时,愤怒得握紧拳头,嘴角的伤口裂开,又有血渍渗出。
苏静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钟家实在太欺负人了!
凌辰点点头,倒是松了口气。
之前他对钟家父子和钟家的走狗出手,完全就是因为钟有权对岳母大人出言不逊,根本不去管谁是谁非。
现在看来,辰哥是在打村霸,为民除害!
“钟贵兴那老不死的,不但在村里横行霸道,还没皮没脸,柱子常年在外打工,柱子那媳妇,都不知道被钟贵兴那老不死的糟蹋多少次了!”三婶杨志秀咬牙切齿地道。
苏绍勇皱眉,不满地看向三婶:“没证据的事,别胡说八道!”
事关柱子媳妇的声誉,苏绍勇不愿老婆乱嚼舌根子。
“我胡说八道?”
三婶一下不依了,“那老不羞跟柱子媳妇那点破,村里谁不知道?都有人看见了!”
“捕风捉影的事。”
苏绍勇很实在,其实他也知道,钟贵兴九成睡过柱子媳妇,而且还不止一次,但事关一个女人的清白和一个男人的脸面,他宁可信其无。
“苏绍勇!”三婶恨恨看着三叔,脱口道:“那老不死的都对你老婆动手动脚了,你还替他开脱?”
苏绍勇愣住,随即像是被侵犯领地的野兽,一下就炸毛了:“那老狗对你动手动脚?什么时候的事?”
三婶不说话,她本不想告诉苏绍勇的,只是刚才气不过,一时口快说漏嘴了。
“那他动了你没有?”苏绍勇身上迸发出一股暴戾的气息。
之前说柱子媳妇,始终是别人的事,现在轮到自己头上,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三婶摇头,低声道:“哪会让他得逞,就是被他……摸了一下……”
“摸哪里了?”苏绍勇追问道。
三婶不吭声,瞄了一眼自己胸口。
“该死的老狗!”苏绍勇嘴角又开始渗血,目光似要杀人。
三婶看着暴怒的丈夫,想要劝两句,却又不敢,男人的逆鳞被触碰了,愤怒起来很可怕的。
孔琼华欲言又止。
苏航一下紧张起来:“你……那老狗不会也对你动手动脚了吧?”
果然,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没一个男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凌辰忽然有些理解,当日在无忧谷,曹青荣愤怒得想要宰他了。
苏静也紧张的看着母亲,在她心中,她母亲最圣洁的,要是母亲被钟贵兴辱了,她也想杀人!
好在,孔琼华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就是说了些很难听的话,我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