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了哀家的颜面,登基后还让阮国公府隐在幕后,此事哀家无话可说。只是阮家到底是哀家的母家,你舅舅阮国公,为了哀家和你做过什么,皇上心里该清楚得很。”
的确,他最后能在先帝的子嗣中脱颖而出,继承帝位,是暗中得了阮国公相助。
父皇与阮国公,一主一仆,却交情甚深。
先帝重疾在身时,是阮国公的数次掩护和提携,他才在先帝面前得了脸,侍疾病床前。
因为先帝最后传召的是他,因此继位的圣旨不曾引人起疑……
“此事哀家的确有私心,一触及到阮国公府,到底是哀家糊涂了些,差点坏了皇上的大事。”
太后软语相求道:“皇上自登基以来,哀家一直在长春宫内养养花,念念佛。何曾干涉过政事?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龙轩:“母后…..”
“强扭的瓜不甜,百里炎对莺莺没有那个意思,再纵容下去,只会让那孩子越陷越深。”
太后幽叹了一声:“哀家会传召阮老夫人入宫,本草堂医闹一事,让阮家妥善处置,不会坏了皇上的大事。皇儿,母后如此安排,你看可好?”
太后说得上低声软语相求了,他登基后,也从来没有为阮国公府讨一份恩典。
阮国公府,牵扯了他和母后身上太多秘密。
事已至此,也算是能给染儿一个交代了。
太后身边一个太监,都敢假传他的口谕?
龙轩感觉头开始隐隐作疼,好久没犯的头疾之症,似要袭卷而来。
他扶着额头,冷声开口:“母后糊涂,长春宫的人也不知道劝着些,这些奴才是怎么办差的?朕不想在宫里看到元宝那个狗奴才,母后处置干净了。”
一看皇上痛苦的样子,太后慌了:“皇上的头疾是不是又犯了?哀家这就派人去传召你身边那个高人?”
“因骁王班师回朝一事,朕派他出京了。”
龙轩忍着头痛欲裂,冷硬道:“姚叔跟朕说,这天下运道,不可不信。母后想想,自从骁王得到那个女人后,不管是在北疆战场,还是西陵州的局势,如有神助。若是让她成了骁王最大的助力,朕这皇位如何能安隐?”
“幽王今日奉召入京,在朝堂上将骁王即将班师回朝一事捅了出去,姚叔那边没有传来消息前,京中和朝堂不能再生波折。姚叔也只能压制朕的头疾,真要彻底痊愈,只有靠陶滇神术开颅施治。”
龙轩痛心疾首:“朕的性命,朕的天下,都捏在那个女人手上,母后万不能再糊涂了!”
没有了皇上,哪还会有她这个太后?
以太医令的医术,尚且拿皇上的头疾束手无策。
皇上的头疾一旦发作是如何生不如死,太后自小将他养大,再清楚不过。
“是母后糊涂了,那高人一定留了药在承明殿,哀家这就派人去承明殿取药。”
她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几许,扶住龙轩:“等皇上服过药身子大好,哀家即刻派人去传召阮老夫人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