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知道,凭义兄的手段和朝堂上这么多年的积累,一定能化解公孙侯府的招数。
但是,义兄与相公当初在京城时相交甚深。
以前在百里家书房,义父教导义兄时,曾多次夸赞越王忠肝义胆,有他守着北疆,大漠再有图谋,也寸步难进。
据她所知,义父十分仰慕钦佩战功赫赫的越王,与他时有书信往来。
此事,朝野皆知。
如果百里家掺合此事,势会引得皇上起疑,以为围困姜府的事情,是百里朝在暗中蓄意为之。
此事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会牵连百里家,让百里家背上包庇反贼余孽的罪名。
夜染正犹豫着,要不要动用百里家的势力。
林掌柜急匆匆进了小院,喘着粗气:“染娘,打探到了,围困姜府是京兆尹的人,奇怪的是,京兆尹才将人关进牢里,马上又解押去刑部了。”
这下好了!
阿松的事情,百里家不牵连进来也是不能了。
听到林掌柜说人进了京兆尹,马上解押去了刑部,夜染就知道,动手的人一定是公孙侯府。
义兄虽是刑部右侍郎,这些年来在刑部办下不少要案,以他的手段,虽没担一个刑部尚书的名头,一定能在刑部积蓄势力。
京兆尹抓到了越王府余孽,却解押去了刑部,只会让皇上猜测,此事是百里炎的手笔。
果然是公孙芷的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是一石三鸟的计策。
阿松被摆在了明面上,势必朝堂上暗流涌动,百里家什么也没有做,却要无端被牵扯进来了。
这步死棋,究竟要如何破解,才能救下阿松,又让百里家从此事中摘除干净?
夜染蹙着眉头在心里琢磨时,阿木突然推开院门进来:“掌柜的,前堂有人来请大夫去他府上看诊,许大夫和陈大夫都归家了,前边没有大夫值守。”
也不怪阿木来禀报时,一脸兴奋。
被天医堂处处打压,能有人上门来问诊已经不错了,去高门大宅出诊的事儿,哪轮得到本草堂?
那都是天医堂的事儿!
上回去出诊,还是许大夫替云侍郎家的夫人把孕脉。
要不是那个云侍郎寒门出身,家里抠着花银子,早请天医堂大夫去把孕脉了,请了本草堂的大夫,也不过是因为本草堂出诊的要钱银,比天医堂低一半不止。
夜管事一来京城,连夜有人来本草堂请去出诊,小伙计兴奋得不行。
兴奋过后才发现,出诊这种事儿本来少得很,晚上出诊更是没有过,因为这样林掌柜早不在晚上留人值守了。
无奈之下,只得来后院禀报。
“夜管事一来京城,马上有买卖找上门。掌柜的,机会难得,咱们要不要派人跑一趟?”
见夜染和林掌柜没什么反应,阿木一急将手上捏着的帕子摊开:“那个来咱们医馆请大夫的小哥也是奇怪了,还塞了一条帕子给小的,说要掌柜要不肯派人出诊,就让我将这条帕子拿出来,掌柜的一定会愿意派人出诊了。”
阿木絮絮叨叨说着,夜染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那条帕子上,眼睛瞬间瞪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