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打开药瓶,刚要去抓他的手臂替他上药,阿满一把夺过药瓶和纱布,有些气恼的冲夜染道:“一边去,我给他包扎。”
阿满替张鸿搏上药时,夜染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主仆身上的伤口都不像做假。
如果是公孙芷派来的人,不会对张鸿搏动手。
要是张鸿搏安排的人,黑衣人都快得手了,他更不必多此一举跑回来。
中州金家,更不可能。
如果金家要动手劫持她替金泰诊病,不会在三天后快离开中州马上要入北州才动手。
和云颜一起挤在马车上,听着庙内天井的雨声,夜染实在猜不透,策划这场围剿破庙的幕后黑手会是谁?
稀稀沥沥的小雨渐渐变大了,雨水冲刷了庙内的血迹一夜,等天明动身时,昨晚的凶险好像只是一场梦。
但夜染却知道是真实存在过的。
等上了马车,和张鸿搏她们分开了,云颜迫不急待问:“夫人,有没有可能是张鸿搏替皇后出手的?”
“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不像是他。”
夜染摇头:“如果真是张鸿搏出手,你们几个还有命在吗?”
“是啊,我当时替夫人挡那一下,是下了死手的,我想要了对方的性命,但他的同伴却手下留情,着实奇怪。且不说饶我们一条性命,如果是他已经稳握胜券,没必要多次一举倒回庙里来,他们主仆身上的伤迹也不像做假。”
云颜笃定道:“要说张鸿搏想学着京城那个,玩英雄救美的把戏,我信,这些人黑衣人如果是张家的人,他未免折损得太厉害了些。”
的确是这个理,从昨夜到现在,夜染将与黑衣人有关的幕后黑手全想了一遍,甚至连京城的皇上都想到了,也不可能是他。
因为他都已经用阿松,将她引着往京城去,没必要化蛇添足来一场劫持。
夜染有些歉意看着吟儿和春桃:“从梧桐岛出发时,我以为形势在我掌控中,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让你们受牵连和惊吓了。”
春桃和吟儿昨天确实是吓怕了,但歇了一晚已经缓过神来。
特别是春桃她经历了这一场,也是唐云哲在唐家每天经历的,死里逃生一次,她感觉似乎离她的唐公子更近一步了。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路是自己选的,奴婢不后悔。”
“奴婢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左右是个死,也不怕。”
说是不怕,想起昨晚的场面,她一阵心有余悸:“夫人,溺水死人很绝望,但没那些黑衣人吓人,那些人一冒出来,就像索命的阎王,奴婢当时想着,夫人救了奴婢一条命,奴婢也要还夫人一条命,这才敢挡在前头……”
吟儿这话,让马车里的气氛顿时轻松多了,她上次在梧桐岛落水沾了寒气,昨晚受了惊吓又染了风寒,正说得兴起,重重打了个喷嚏。
夜染下意识的要从袖笼里掏出帕子递给她,一掏掏了个空,愣了一下。
“我帕子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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