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雁儿忙跟着上了楼梯,想跟着进屋,这时候嗓子眼里感觉有什么堵住了,一下不能发声,她难受捏了一下脖子,刚要跟着进去,门一下关上了,将她挡在门外。
她还想继续拍门,突然感觉腹中一阵剧痛,像是急着如厕的感觉,忙捂着肚子两腿夹紧往后院茅房跑。
梧桐客栈的天字号雅间,烧着炭火,一入屋很是暖和。
锦帐垂下,床榻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声。
灰衣仆人上前打开锦帐一侧,喊了一声:“公子,梧桐医馆的大夫来了。”
某位江公子,被灰衣仆人扶着坐起来,看到夜染,还愣了一下。
“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说完,朝夜染伸出一只手来,意思是可以号脉了。
“医馆人来人往,这位江公子从医馆门口过,见过我家掌柜,也是有的。”
端木渊上前一步,挡在夜染面前:“刚刚那位吟儿姑娘来医馆请大夫,说她家小姐交代,男女有防,要请个男大夫出诊。开药诊病我家夫人在行,我跟随医中圣手张大夫学脉术,小有所成,我来替这位公子号脉。”
龙轩的眼神黯了黯,只感觉那个倪雁儿太多事了,要不是留着有用,该将这女人的脖子拧断了丢进大泽湖喂鱼。
他能在梧桐岛停留的时日有限,好不容易做了这一场戏,如愿将人引来,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被搅和了。
龙轩眸子黯了黯,点头:“有劳这位大夫!”
端木渊替他号了一回脉,开口问:“脉相浮紧,确是风寒之兆。公子可有恶寒头痛、肢体酸痛之感?”
龙轩点点头。
端木渊收回了手,冲夜染道:“掌柜的替他开个治风寒的药方子。”
夜染控制得好辛苦,才忍着没有一拍掌往床榻上那个装病的人脸上抽。
这个灰衣仆人不简单。
武功脉理与医道相通,得了一点小风寒,推脉过穴便可安然无恙,很快可以痊愈,比吃药看诊来得快。
而他兴师动众谴人来医馆请大夫,龌龊的心思昭然若揭。
端木渊一提醒,夜染才想到此行来的目的。
书台上有纸笔,她提笔写下一道简单不过的药方子,荆芥、苏子叶、茶叶、生姜再加杏仁、贝母。
夜染将药方递给灰衣仆人:“一会儿来医馆取药就是,取药时记得带上诊费。”
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要不是有那个倪家小姐捣乱,有医馆随从跟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才好下手。
灰衣仆人不甘心道:“大夫,只有药方子,不用替我家公子行针?”
“不用,你家公子不过是小病,他身娇体贵,不便施针。”
她此行的目的,一是想让那个演戏的人知道,她看过戏了,不再以为他是轻薄之人;二是试探他身边随从的深浅,以及暗中隐着的高手。
目的已经达到了,夜染毫不留恋,带着端木渊收拾好药箱往外走。
出医馆时,看到倪雁儿脸色惨白,捂着肚子趴在大堂桌上。
看到夜染和端木渊下楼,倪雁儿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终是痛哼一声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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