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染和陆俊回过神来,两人纠缠打斗在一起,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离大夫和道长,到底有何恩怨?”
陆俊刚嘀咕一句,夜染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不用管他们,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药庄门口?”
“染娘……”
看到夜染好端端的就在面前,朦胧的灯火映照着,除了消瘦一些,毫发无损。
陆俊悬着的心,终于落在实处,声音有些发颤:“你总算回来了!萧家的势力,一直帮着在四处找你,明天我能给三公子和易兄去信报个平安了。”
夜染听了这话,心内有些触动。
她并不知道,自己从州府离开后,会让陆俊他们如此悬心。
“只是取道邺城回秀水村,在邺城有事耽搁了几日,回来得晚了些。”
她愧疚道:“那天我在骁王府门口晕厥了,是离叔带我和月儿离开了州府,给冯大人一家添麻烦了。还有,你和易朝阳第三场应考……”
“这个无妨,一去州府发生了泰安客栈那桩事,若非你倾尽全力出手相助,我和易兄只怕连此次应考的机会也不会有,我们不能辜负你一番苦心,是以第三场应考格外用心。”
没有影响他们第三场应试便好!
她心内纠结的事情,在玄诚道长这里得到了七八成的答案,一时与陆俊相对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么晚了,芸竹怕是还在家里等着。
夜染催促他:“夜深了,你快些回去吧!”
“这大晚上的,你孤身一人,等你进了药庄,我再回去,先替你去喊门。”
陆俊说这话时,坐在车辕上的车夫,鄙夷的瞥他一眼。
什么叫孤身一人?
他不是人,马车里的小主子不是人。
就这种没有缚鸡之力的书生,还大言不惭要护着少主子,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再说,药庄内有不少三脚猫功夫的护卫,这会儿怕是听到动静了。
果然,陆俊的手刚要拍打药庄大门,门从里应声而开。
“夫人,可是夫人回来了?”
赤墨一脸激动站在门口,压低声音朝陆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陆大哥轻点,别吵醒了我娘子,她怀着身子睡意浅。”
夜染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错了!
是离叔和玄诚道长打架,秀水村山林内的花草树木,还有飞禽鸟兽遭殃。
两人从山下打到山上,树倒塌了一片不说,还惊得整个山林兔走鸟飞。
一直打到了石林边缘,玄诚道长渐渐落了下风,离叔手上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抵在他颈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
离叔冷哧一声,手上的刀子在玄诚道长身上比划着:“你神算门招摇撞骗,一言定生死。当初不是无尘子一言,怎么会有夜氏满门被灭的灾祸?我是顺着你的耳后划过去,还是先从你肚腹划一道刀口开始剥皮,长夜漫漫,那便从颈上往下划开,慢工才能出细活。”
医者该以治病救人为要,动不动剥皮,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