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府门口黑压压跪着一大片人,这个时候离开,太显眼了,阿泉感觉到夜染声音发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急得不轻,这时侯站在骁王身边的顾总管开口了。
“公孙小侯爷带着白绫来传旨,不知是何意?”
果然是驰骋沙场的骁王龙天,他只是站在府门口,不怒自威,身上迸发出的威压,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那是一种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气,令人禁不住颤粟。
公孙昭用眼角的余光睨一眼柳如烟,见她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就知道她已经成功将人引到骁王府门口。
能让骁王入他局中,公孙昭眸子里涌上一抹得意之色,挺直了脊背。
“本世子奉圣上之命来传旨,既然是一场误会,骁王殿下何必咄咄相逼。”
公孙昭的强硬,让一身发颤的公公,总算找到一点支撑。
想着自己毕竟是圣上身边的人,骁王能拿他奈何?
他捏着鸭子嗓子一福身:“禀王爷,小侯爷和咱家只是奉命来西陵州传旨,不知者无罪,得知骁王殿下噩耗,圣上深感痛心,朝臣悲恸不已……
这个时候是离开骁王府最好的时机,不会招惹人眼。
阿泉趁着两方对峙,轻轻挥动马鞭,马车行在青砖石板道上,慢慢往前移。
偏生殷管事眼尖,看到离开的马车,惊了一大跳。
看那晃动的帘布上绣着木槿花,那不是冯府的马车吗?
几天前染娘和月儿来骁王府,乘坐的就是这辆马车,因为月儿说车帘上的木槿花,园子里也种着,殷管事就记在了心里。
冯府的马车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骁王府门口?
还在最热闹的时候离开?
殷松感觉不对劲,凑近骁王身边嘀咕了几句,龙天眸子瞬间黯沉了下来。
偏生,公公见他默然不语,以为他拿圣上来提醒骁王凑效了,语气更是强硬:“骁王殿下,如今也弄清楚了,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咱家和小侯爷这就捎信去京城,将西陵州的好消息呈报圣上,以免圣上担忧……”
龙天盯着跪地的公孙昭,还有传旨的公公,最后目光落在哭得楚楚可怜的柳如烟身上。
眸子里光芒瞬间涨红,一股滔天的怒意迸发出来。
拔剑出鞘,寒光闪过,楚楚可怜的柳如烟,眼角含泪,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骁王的剑很快,快得像一道光,柳如烟倒地后,脖子上的血才慢慢渗出来,断气前眼睛里全是惊恐和不甘。
眼前的变故,来得那么快,只在数息间。
传旨公公吓得身子猛的一颤,一股暖流从档下流了出来,指着骁王语无伦次:“你,你……”
眼前手持利剑的男人,那种从沙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让人心惊胆颤,让他回过神来,骁王如传闻一样可怕,一样不可冒犯。
“本王在北疆战场上阵杀敌,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便明白一个道理,人不能苟活,当快意恩仇。”
龙天手上握着剑,架在传旨公公颈上:“是谁给你的胆子,拿着数尺白绫来骁王府,逼迫本王仙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