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陆俊和萧子骥,其实受益非浅。
因为离叔考较月儿时,都会引经据典,除了医术,还会顺势传授她做人的道理。
引用各家言论,引经据典,学识极为渊搏,将医术与学识一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陆俊实在没忍住,脱口而出:“听尊者一席话,胜读十年诗书,能与尊者可行,学生受益不浅。”
夜染跟离叔说过,陆俊是周芸竹相公,跟她一个村子的。
看在夜染的份上,离叔淡淡的朝他点了下头,然后拍着月儿的小脑袋:“医术一道,永无止境,为医者,不仅仅要修习救病治人之道,还应该修习各家学术,以琴棋书画静心养性,达到致静之境,方能窥得天地之间的生死大道。”
月儿好奇的问:“阿离,什么是生死大道?”
“就是同一个病人,一样医术的大夫替其诊治,有人能救治好那病人,有人医术不浅,却无法救活。能让其起死回生的大夫,就是窥得了一点天地之间的生死大道,才能从阎王手上抢人。”
“好深奥啊,月儿先记下来,回头慢慢琢磨……”
梧桐学院的风气很好,虽说到了驿站,已经过了午时,但是各位学子没有争先恐后往驿站内涌,而是跟随在萧子骥和陆俊身后,齐整有序排队进了驿站。
所有的人都进驿站内大堂用膳了,只有易朝阳一路上喝水多憋急了,从侧屋绕到后院茅厕。
他刚从茅厕出来,迎头一个黑团往他身上撞来。
那发臭的黑团子,直接往他身上一撞,然后扑通一下滚进一边的菜地里。
等那胖乎乎的一团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易朝阳才看清楚,是一个被绳子捆住手的少年。
“这位小兄弟,你没磕到吧?”
易朝阳去扶他,那少年刚要开口喊救命。
这时候后院的游廊上,一个妇人跌跌撞撞寻出来,边哭边喊扑在胖少年身上。
“娘的儿啊,你摔着没有,磕着没有?”
本来想向易朝阳求救的少年郎,视线被挡住了,要开口喊救命,被那妇人用眼睛一威胁,立马怂了。
易朝阳看妇人对少年的关切之情不像做假,再说要贩卖孩子,也会挑年岁小的或者女娃儿,不会绑一个少年。
但少年的手被绑住,这着实有些奇怪。
他狐疑的问:“这位大婶,你用绳子绑住小兄弟做什么?”
被叫做大婶,那妇人愣了一下,敛下眸子里那抹黯光道:“他有羊癫疯,一发作就乱咬人,我带他是去州府求医,怕他闯下祸事,这才用绳子绑在马车内,没成想我在驿站点两个菜,他就挣脱着跑下马车了。”
“大婶是去泽城求医啊?”
易朝阳想到本草堂上次来梧桐书院展露的医术,感觉州府的大夫,未必比得上夜染身边的人。
他热心道:“大婶,我是梧桐书院的学子,叫易朝阳,这次本草堂的大夫,有随我们一起去州府应考,你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去喊夜大夫来帮这位小兄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