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小傻子她娘……”
从布庄出来,李春花抱着几匹布,陈思草一身轻松空着手,陈宝儿一喊,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夜染扶着大肚子的冯淑仪上了马车。
同行的,还有以前来过秀水村那个萧五小姐!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她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狠光。
等李春花搂着布匹看过去时,夜染已经扶着冯淑仪上了马车,她只看到一个背影。
李春花狠狠朝夜染呸了一口:“草儿,你如今傍上了贾牢头这棵大树,也算是有人撑腰了,咱们过咱们的好日子……”
贾牢头,在州府是有家室的。
她娘真是眼皮子浅,这就知足了?
刚刚在布庄,她不过跟以前常来光顾那东家撒个娇,那老东家吓得给她们塞了几匹上好的绸布,生怕自己光顾她的事情,被家里那个恶婆娘知道了。
有家室的男人,一个一个是靠不住的。
真当贾牢头能一直宝贝似的宠着她,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她心里在意的,从来只有一个殷公子!
而眼前傍了贾牢头,能从他身上捞多少好处,便捞多少。
“因为那个贱人,爹如今还关在牢里,咱们一家子名声尽毁,都不能回秀水村了。娘想这就么算了?”
李春花被问得哑口无言,她这不是,才过两天安生日子吗?
贾牢头抓了潘水莲,分了草儿五十两银子,潘水莲藏了不少好的金银首饰,也尽归了草儿。
潘水莲以前跟的人是大官,那些首饰一样一样都是值钱的,珠光宝气,怕是值个几百两银子。
还有潘水莲那处宅子,贾牢头卖掉后,得了几百两银子,换了一处大宅子,养着草儿。
这些银子,以后都是归他家宝儿的。
臭傻子嫁那个相公不是好惹的,如今势力也大,一招惹上,别到时候手里头的这些也守不住。
她这样,一切都是为了宝儿着想!
但是,如今她和陈宝儿,靠着陈思草过活,然后牢里的陈贵,也要她托贾牢头照应,得哄着点才行。
“瞧草儿你说的,娘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李春花揶揄道:“你也知道,那贱人不好惹的,娘这是为你着想……”
“娘既是为我着想,就不该说算了这种话,我受的苦,一样一样都要从那个贱人身上讨回来,她在明,我在暗,还不信对付不了她。”
陈思草喊李春花:“咱们先回去,回头娘一定要想办法,打听一下花茶铺子的事情,摸清楚她的事情,咱们才好对付她。”
李春花看一眼舔糖葫芦如痴如醉的陈宝儿,想着这儿子光知道吃,一定要巴着草儿,她们娘俩才能过上好日子。
“好,好,打听消息我拿手,一切包在娘身上……”
贾牢头新买的宅子,离南街也不远,陈思草帮李春花搬了一匹布,七拐八弯,入了一处小门,进了一处清幽的宅子。
这宅子,不及潘水莲那处风景好,但胜在屋子够多。
陈思草一回宅子,将手上那匹布往李春花手里一寒,转到低矮的柴房,一脚踹开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