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光天化日之下,闯入泽城天牢行刺,如此猖狂,顾朝廷律法不顾,实在可恨。”
夜染摇头叹息:“公孙公子年纪轻轻,惨遭贼子之手,真是令人惋惜。杀害公孙公子幕后主使,天医堂逃蹿之余孽,有捉其归案者,悬赏白银五百两。”
出现在北城书院的是孙朝,夜染就知道,泽城县衙还有一场好戏。
而孙大人最得力的干将,郑捕头和孙朝都在北城,可以断定,泽城的捕快只有那么多,要有大动作,她家相公一定有跟孙大人联手。
他的手段,夜染再清楚不过。
一旦盯住了猎物,不会有松动的时候,天医堂附近,一定也埋伏了高手。
又怎么会任着幕后谋划之人,借着杏树下的井壁成功脱逃?
让她逃离泽城,不过是为了坐实杀害公孙冥的罪证,为接下来出银悬赏埋线。
他家相公腹黑,夜染是知道的。
没想到看着一身正气的孙大人,也能干出这等事来,让想救人的人,成了通缉的杀人凶手。
幕后那人,一心想救公孙冥,反而成了害他的凶手。
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算不气死,也要气得吐血三升。
听到夜染惋惜的口气,殷天无奈的训了她一句:“顽皮!”
然后,大手掌摩娑着,钳住她的下颚,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你忙活了那么多天,北城书院药材充足,又有苏长顺在,月儿在家里盼着爹爹娘亲回去,我们明天一早动身回秀水村。”
夜染一愣:“啊,那么快回去?”
“娘子还舍不得离开?”
“不是!辛苦了那么久,如今泽城之危已解,泽城天医堂也摊上了大事。骁王什么时候,兑现我成为泽城十八家诊堂药铺管事的承诺?”
她小声嘀咕一句:“可惜了我那几十斤山参,孙大人要是给一百两银子打发我,骁王又不兑现承诺,我这桩买卖亏了……”
殷天一瞬间哑然,只感觉这样较真的女人,说不出的惹人疼爱。
本草堂所有的产业,都是为她准备的,迟早有一天要交到她手上。
而她,还在计较一个本草堂泽城管事的身份?
但,这个管事的身份,是用她的努力换来的。
她才会如此惦记着。
殷天低低笑出声来:“为夫也不做亏本的买卖,已经写信去州府,问骁王殿下讨要山参的银子。”
这还差不多!
如果已经去信往州府,那骁王很快会知道泽城的事情,知道在与天医堂这场搏奕中,本草堂已经将天医堂击得溃不成军。
相信不久,代表泽城管事的金镶玉令牌,很快能拿到。
北城书院药材也够用,诊治的方子也确定下来。
还有,泽城天医堂成了贼子落脚的地方,不管幕后之人与天医堂有没有关系,天医堂都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泽城这边,暂时不需要她插手了。
离开小泽镇那么多天,夜染也想尽快赶回去。
她勾缠上殷天的脖子:“来泽城一趟,不好空手回去吧?相公,我要给月儿和大娘他们买些东西捎回去。明天上午我们逛街,下午再动身回小泽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