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怎么能吩咐赶车?
冯同知和章御医受累闯进县衙大牢救她,哪有这样过河拆桥的?
夜染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起来,急道:“冯同知和章大人还没上马车……”
那晚跟踪过贺四,他其实早知道贺四和张祥泉会借着被打的事情,告到县衙来。
他也知道,不管夜染如何熟知凌云国律法,就算沈辰背后没有人指手划脚,他新官上任,也会借着此事在泽城扬名立威。
毕竟不包庇陈柳儿娘家的亲戚,此案一定论,他立马能在泽城扬名立威,搏得一个清名,坐稳了泽城知县的位置。
他一早安排好了,等沈辰派人来秀水村,他会陪着染娘来一趟县衙,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损伤。
只是没想到,他一入山,那些人突然出现将染娘带走了。
星儿在山里找到他,说娘亲被官差抓走的那刻,他恨不得将泽城县令沈辰的头给拧下来。
幸好,冯同知不负所望,出现得及时!
也幸好,染娘安然无恙!
他越来越见不得她受一丝委屈,越来越害怕那种失去的感觉。
不敢想象,她如果被伤了,他会如何抓狂?
搂着她,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此时此刻,任是谁也不能扰了他和染娘独处的时刻,冯同知和章老头办事虽妥当,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还想挤上马车来?
“别动……”
夜染一挣扎,殷天将她搂得更紧了,贪婪的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
马车里静静的,任是谁,感觉一说话,会破坏了这份特别的感觉。
所以谁也没有开口!
一直到马车突然停下,夜染推了推殷天:“冯同知和章大人,是你的旧识?”
她和冯淑仪的关系再好,冯大人也绝不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从他们一出现,夜染就感觉这背后或许与殷天有关。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住在她家养病的人有这种手段,但从他将冯同知和章老头无情的甩在马车下,夜染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他有这种能量,为什么还要在她家挑砖头,干粗活。
一想到他的欺骗,夜染有些恼怒!
手上用了几分力气,捏了他宽袖下的一点皮,狠狠掐下去。
“最毒妇人心!”
殷天吃痛闷哼了一声,无奈道:“冯远义和那个姓章的老头,欠了顾三娘很大的人情,他们这是在还债。”
京城那个,之所以极为忌惮西陵州的骁王。
一是因为骁王随军北疆,在军中颇有威望;二是他的女幕僚顾三娘,是个经商高手,不但掌管着西陵州半壁财富,经营的生意更是遍布整个凌云国。
她以前在京城就听说过,顾三娘之所以能将生意做得这么大,是因为她为人极为行侠仗义,不管是官场,还是江湖绿林,都愿意给她几分薄面。
顾三娘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
殷天说冯远义和章老头欠了顾三娘的人情,夜染信了,顿时那种被欺骗的怒意消散了些,掐着他的手也松开了。
“染娘,可还恼我?”
夜染要下马车,殷天从背后环上她的腰。
遂不及防,再次被拖进怀里,正要发怒,殷天低低声委屈道:“给你赔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