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看殷天第一眼时,他就发现了这个女人不对劲。
这会儿听到月儿稚声稚气问出口,殷天的嘴角抽得厉害,搁下碗摸摸月儿的小脑袋:“叔叔帅,让你娘亲看。”
夜染顿时大囧,强词夺理道:“你坐我对面,我不看你看谁。”
低头扒饭,努力降低存在感。
殷天唇角微弯:“嗯,看个够!”
还能不能好好的吃个饭了?
夜染在新屋子忙了一天,身上沾了一身灰,匆匆扒完一碗饭,去烧水洗澡了。
月儿帮着吴大娘往灶房收碗时,殷天问星儿:“你竹姨今天来,跟你娘亲说了些什么?”
周芸竹今天找来时,殷天和谭木匠在溪流上架桥,远远看到她们两个女人在嘀咕什么。
他离得远,不知道两个女人在说些什么?
但周芸竹突然找来,神色还有些凝重,殷天知道夜染刚刚吃饭时怔怔出神,一定是为了周芸竹的事情担心。
星儿那会儿帮着月儿在溪流边刨坑种兰草,想来是听见了!
小人儿本来不想将她娘亲的事情告诉殷天的,但是石头她娘来找娘亲借钱,娘亲连饭都吃不下。
小家伙凑近殷天耳边,悄声道:“借钱!”
夜染烧好水,替月儿洗完澡后,将热水倒进澡盆里,来堂屋喊星儿去洗澡。
这时候,殷天从堂屋后边进来了。
他不是已经回新屋子去了吗?
夜染顿时奇怪了:“你怎么又来了?”
殷天从袖笼里顺出一个钱袋子,抛给夜染:“伙食费!”
这人可真奇怪?
是哪根筋不对劲了,突然给她上缴伙食费?
她替殷天寻药材诊病,他是付过诊费的。
自从住进她家后,他帮着建新屋子,帮着熬药材,入山采药,凭良心说,他前前后后帮了不少忙。
有他住在家里,干个什么活儿方便利索多了。
不付他工钱就不错了,怎么能收他的伙食费?
夜染将钱袋子抛回去:“你帮建新屋子的工钱,抵了伙食费。”
这天底下,能请得起他这个长工的人,也只有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星儿去洗澡了,堂屋里只有夜染和他在。
殷天被她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给逗笑了。
“男人赚的银子,不是都该交给女人的吗?”
他猛抽了一下嘴角,突然握住她的手,将钱袋子塞她手上:“我怕乱花银子,你替我管着。”
说完,也不管夜染什么反应。
唇角那笑意勾深了些,扭身出了堂屋后门,回新屋子去了。
夜染握着钱袋子,一阵莫名其妙,平白无故的,干吗要突然给她银子?
还有,给银子就银子呗!
说什么我怕乱花银子,你替我管着。
这,这……
不是该夫君跟娘子说的话么?
他刚说的那句话低沉魅惑,同加上离去时那莫名其妙的笑意,让夜染顿时耳子根发烫。
打开钱袋一看,里边虽是些碎银子,但足足有二十两还多。
不管他突然上缴伙食费是个什么意思,这银子她就暂且给他保管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