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身体紧密的贴在一块儿,白棠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心知情况有异,徐三的身体绷得极紧,桃花眼里俱是冷冽:“挣扎。”
什么?白棠立即会意,低叫道:“徐三,你快放开我!”
徐三笑了笑,戏谑的道:“难得这样的机会。这里也没别人,你就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明明是在演戏,白棠却心脏一缩:“你放我起来,我们好好说。”
徐三紧张的身体渐渐放松:“放开你?你跑得比兔子还快!”说着又哄他,“说嘛!喜欢我也不是丢脸的事。”
不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好么?喜欢男人还喜欢成先进事迹般大肆宣扬的也就徐三了!
“胡搅蛮缠!”
“爷就缠你一辈子了!”
两人拉扯间,白棠的衣襟松散开来,夏日衫薄,一片耀眼的白嫩肌肤裸露在外,白棠的锁骨生得尤其好,斜上肩头,纤细分明。徐三眼睛一直下腹一紧,低头就咬了上去。
白棠心头狂跳,被他亲到的地方如触电又痛又痒!惊惶之下他手脚并用的挣扎,怒斥道:“徐三,你发什么疯——”一晃眼,却在稀疏漏进阳光的树荫下见到副魁悟的身体,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冷硬的胡茬,眼若寒星。这张面容和张伯忠颇像,白棠记性极好,曾在金殿之上见过他——“英国公!”
徐三动作一顿,哼声道:“你别骗我。别说英国公,今日陛下来了也救不了你!”
白棠恨不得咬死他!急道:“真的是英国公,国公大人!”
徐三这才将信将疑的扭头,正对上英国公似笑非笑的脸,顿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张、张伯伯。”
英国公看看徐三燥红的脸,还不忘攥着白棠怕他跑了。再看看忐忑不安的白棠,哼了声:“陛下是怎么提醒你们的?要本国公复述一遍么?”
白棠拉了拉衣襟,尴尬至极!徐三硬顶着英国公散发出来的强压,拦在白棠身前嘻笑道:“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你这叫适可而止!”英国公陡然变了脸,怒斥道,“简直荒唐透顶无法无天!”他逼近一步,目光炯炯的盯着被徐三掩在身后的白棠。“练公子当初在金殿之上的风采本国公记忆犹新。陛下希望你带着裘安走上正途,你却将他拉进了沟渠!”
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笑饮胡虏血的名将气场全开,白棠也不禁有点儿犯怵。
徐三不依了:“不怪白棠,是我——”
“你知道自己混账就好!”英国公指着他的鼻子,“别忘记你的祖父是谁!干出这等强人所难之事,对得起徐家列祖列宗么”
徐三笑嘻嘻的解释:“我哪有强人所难!白棠心里有我。就是不肯承认而已,对吧白棠?”
英国公怒极反笑:“你还有理了?”
徐三咕哝道:“本来就是嘛。咦,倒是国公爷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瞎逛?难不成——”他伸着脖子往林子里四顾,“您一把年纪了还要玩金屋藏娇?”
英国公怒道:“胡说什么!”他吸了口气,“之前听人禀报说附近常有牲畜莫名的消失,可能有虎豹之物出没。我今日带人过来查探。”
徐三恍然:“难怪林子里那么多路都被堵住了。可有发现?”
英国公望向那个山壁:“里头有动物的尸骸。”
徐三惊讶的道:“那个石壁——里头有洞?!”他搓着手掌道,“那可得看看去。”
英国公也不阻拦。
此时山壁前已经多了一排国公府的府兵看守。齐齐行礼道:“国公大人!徐三爷!”
白棠简直想一头撞死在石壁上:不会这些人都看到他刚才和徐三——那样了吧?!姓徐的,你最好的足够的理由解释今日之事!
徐三连声问:“你们刚从洞里出来?有什么发现?”
“三爷,”为首的府兵道,“洞里有蜕下的蛇皮,极大!还有许多骨骸。”
徐三哪还忍得住:“大蛇?快,前面带路。”
府兵瞧了眼国公,道:“三爷请跟我来。”
徐三欲拉白棠,被他极快的避开:“我跟你在后面即是。”
众目睽睽之下,徐三也不好动手动脚。只叮嘱道:“你跟紧我。”
英国公皱紧眉头走在他们身后。实在不明白,皇帝为何如此纵容这小子胡来?
进了洞,一股冷气迎面而至。越往深处越冷。洞里乳石林立,滴水化蟾。白棠暗自惊叹:此处竟然是个钟乳石洞,还有条清粼粼深不见底的暗河环绕。
“三爷,您看。”府兵指着一角处的森森白骨,有些还带着未干的血肉。众人皆闻到股腥臭味。
白棠先接过火把上前一步,桔色的火光下面不改色的端详着骨骸的形状。
英国公眼光微凝:练白棠看着瘦弱,胆子不小。不由一笑,能在金殿逼退方悯讨得陛下欢心的人,自然不能小觑。
“这是什么动物的尸骨?”徐三瞧不出端睨。
“零散的分辨不出。大的这几具,从肋骨的形状来看,应该比普通的狗大比羊小。”白棠直接翻出只还带着血丝的头骨,转头问英国公,“最近府上的猎狗有无失踪?”
英国公瞧着他白玉般的手掌上血淋淋的头骨,即便那不是人骨,也不禁为之侧目:有胆有识。
府兵之前全没将白棠放在眼里,此时面对美少年手持骷髅的场景不禁有点头皮发麻:“丢、丢过两只猎狗。”
“那就对了。”白棠望着头骨道,“从它吞食的动物体型估算,这条蛇至少有——”他比划了下粗细,“半尺粗。”
英国公诧异更深:“你怎么知道?”顿了顿,“你先生还教你这些?”
白棠扔了头骨,正色道:“若真有这样的巨蟒,应警醒附近的居民,封林捕杀。”他行至暗河边,蹲下身体清洗手上的脏物,徐三满目敬佩的对他翘起姆指:“你可唬到英国公了。”
暗河的水冰凉透骨。白棠搓了两下,突然间双目发直,水中渐渐荡开一道长长的水痕,某样物体正缓慢却又骇人的向他们逼近。
徐三猛地拉起白棠滚到边上,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压住白棠,两人喘着粗气对视了片刻,皆惊惧万状的回望着湖上的波纹,连呼吸都静止了。
英国公默默的注视着涟漪消失,直到水面再也没有异物经过的痕迹。声音僵冷的问:“你们俩想死在这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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