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某人盯住的关平安这一晚到底还是没看成她心心念念打的热闹,反而成了老爷子们的吉祥物摆着。
次日,她更是顾不上出门打听打听,传说中的那两帮子人昨晚约架战况如何,一觉醒来,她都快要忙疯了。
这些天下来,七七八八的包裹,她都已经打包的差不多,可奈不住昨天一天的战果实在过于惊人。
她爹买的,她娘买的,人家送的,又是好一阵打包的打包,陪聊的陪聊,等她缓过气来,上火车站的时间也到了。
站台上,关平安陪着她娘滴了两滴泪儿。等再站在一下子冷清下来的院子里,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猜想人家战况哟。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合上一千年,少不得有个分开的日子。”人,是总要走的,茶,是总要凉的。
看着她娘闷闷不乐地摆了摆手,闷闷不乐地回了房,闷闷不乐地上了炕,关平安无力地耷拉下双肩。
想一想,她终究还是退出了房间。劝?怎么劝,又如何劝才对。她的娘啊,还是交给她爹去哄好了。
关天佑见他傻妹子没精打采地出来,这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等她走近,他突然笑了,“终于清静了。”
“哈哈哈……”瞅你这傻样儿!关天佑乐得拽了拽她耳垂,长胳膊揽过她肩膀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哥哥跟你担保,咱娘她绝对没事儿。你也回房睡会儿,等睡醒了就啥事儿都没了。”
“好。”
“睡得着不?要不要给你唱催眠曲儿?那曲儿是咋唱的……宝宝,娘的宝贝,快快睡,睡着就能捡到钱……”
关平安瞬间笑喷。
哎哟喂,你可终于笑了。关天佑跟着她乐出声,“你瞧你笑起来多好看,苦吧着一张脸可丑死了。
往常咱们也没跟姥爷他们待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你说你伤心个啥劲儿,又不是从此都见不着人。
妹啊,你要知道伤春悲秋什么的可不适合你。你是谁啊,你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胭脂(虎),口误。
要知道你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小飞侠对吧?咱们江湖儿女讲究的是啥?来来来,现在给哥说说看。”
“哥啊”
“咋了?”
“没,就想喊你一声。”
关天佑调侃道,“这就感动啦?你傻不傻啊。快进去睡会儿,哥在书房看书,有啥事儿喊一声就行。”
被关天佑推了一下,进入东屋的关平安见他还不忘关上房门,想想又失笑摇头。没想到倒是她矫情了
从邮局回来的齐景年过来时,后罩房一片宁静。
书房内,关天佑正全神贯注地写着什么,连他进来的动静都惊动不了,还是他走到书桌前面敲了一下桌面。
“哥”
敲了一下书桌桌面的齐景年点头的同时人已经往椅子上一坐,抬了抬下巴,“你这是在干嘛,记账?”
“大致统计一下等晚上交给娘。”不然他娘稀里糊涂的,根本就不知仅这次他家给了姥家多少东西。“电报发啦?”
“发了。看还没到下班时间,我就顺便给明海打了个电话,不然就电报上说不清,现在好了,他会安排。”
“这样也好,那么多东西,不多去一两个人接站,够呛。”说着,关天佑落下最后一笔,将钢笔的笔盖套上。
齐景年看着他的动作,伸手推了一下自己前面的算盘,推到他前面,“接下来除了等学校消息,还有事儿没?”
拉过算盘,拨了拨整齐算珠的关天佑闻言抬头看了看他,想想,摇头,“我算是没啥事儿,就看我妹儿咋说。你呢?”
“和你一样,该处理的都处理了。晚上记得先给我搭把手,咱们要尽快把那些胶卷洗出来,早点给他们寄过去。”
“没问题。你过来前回咱们院子了没?”
“天黑前总会收拾干净的。我过来时,院子里就晒了不少东西。”像褥子、毛巾被、蚊帐什么的就挂满了。
实在不行,家里又不是没有备用或者新的,等天黑了换上就行。“在娘她面前别提这事儿,她心情真不好。”
“明白。”
“对了,昨天我回去碰到国栋他们几个,他们知道咱们家里有客人,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来。
昨天就约了有时间就上城郊聚一聚,你看几时合适就挑个时间通知他们几个,最晚最好不要超过这周周末。”
齐景年说完见他点头,他就不再打扰他拨算盘,站起身先回到外间的榻上,躺到上面开始闭目养神。
要说累,还真累。主要还是七七八八的琐碎小事太多太多,这不,他想和关关说上两句私密话都要挤时间才行。
就像现在,别看天佑全神贯注地拨着算盘,他要是一出西间上东屋,这家伙就跟小黑似的立马冲出来。
或许是心有灵犀。
终于想起还未统计前晚战果的关平安在小葫芦内剥完一件件用布包着、用油纸的包着的,甚至蜡封着的东西。
又砸了那个太平缸缸底儿取出五十根小黄鱼,再看看边上层叠层的乌漆麻黑砖头,她心里突然一动,洗手出来了。
他发完电报就直接回来。
我戳!
我再戳一戳!
关平安轻手蹑脚地溜出卧室来到西外间,手痒地用一个手指头悄悄戳了一下齐景年脸,又戳了一下他的脸。
一直装睡的齐景年突然头就那么一动,只差嗷呜一声就咬住了她的手指头,睁眼揶揄地看着她不语。
关平安顿时愣了。
她速度居然快不过他?
怎么可能?!
齐景年舔了舔嘴里的小指头。
你是狗啊……
打了一个激灵的关平安吓得猛地一下抽出手指,又将手指头往他身上的衣服蹭了蹭,想想,又没好气地白了他两眼儿。
齐景年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伸出手指朝里屋指了指,又往窗外指了指,无声地问道,“先出去?”
关平安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突然她惊得瞪大双眼,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着,一根手指更是颤颤巍巍地指着他。
——登徒子!
又来了
有个戏精媳妇,该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