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话,张荷花已经转身朝着屋里走了去。
恍然之间,梁绿珠的脑海里,又是闪现了万千个念头,比如梁阿四又有事儿了,张荷花知道威逼她是没有作用的,于是,这就赶紧的演起了苦肉计,想说说好听的话,让她放松戒备。
可她如何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又听见张荷花道:“绿珠啊,四婶这次过来,是给你道歉的,你也别生四婶的气儿。”
道歉?要知道张荷花这种人从来都说不出道歉两个字的啊。
“四婶还是回去照顾四叔吧,我还得出去忙一会儿。”没有闲工夫陪她演戏,索性,梁绿珠直接回了一句。
谁知道,这才刚刚回了一句,又听见她猛的点头,接着又是道:“应该的,忙起来也是应该的,还是绿珠你会做生意啊,东子往后长大了,还得靠着你这个当姐姐的帮帮忙呢。”
梁绿珠皱着眉头,不说话。
张荷花似乎也是明白了梁绿珠脸上的不悦了,这就连忙开口:“你看,婶子过来道歉也没说你好送的,这不,婶子这就专程拿了这个东西出来,还是希望绿珠你且收下再说。”
这么个话说着,冷不丁的,又看见张荷花从衣兜里拿了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
梁绿珠也瞧不出个大概来,但是,她心中明白,张荷花绝对没有这闲工夫来送她东西,指不定又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
“婶娘,东西你拿回去吧。”没有功夫陪她演戏,梁绿珠索性直接了当的回绝了。
如是按照张荷花的性子,她自然也是不舍得再继续给她塞东西了,想来,这时候也该见好就收,赶紧将东西收起来,然后跟梁绿珠提出来此的目的。
毕竟,不是为了求人,张荷花万万说不出这些话的。
可谁知道,这时候,张荷花非但是没有将东西收到自己的怀里,反倒是朝着梁绿珠开了口:“这东西你就赶紧收下吧,反正这是婶娘我的一份心意,你要是不收下,倒是显的我有过错了。”
梁绿珠皱眉,正要说话,张荷花已经朝着外面走了。
“东西还没拿。”梁绿珠想将东西递给她,没想到刚刚走出去,张荷花早一溜烟的不见了。
垂头看了看这里三层,外三层包着的东西,梁绿珠只觉得奇怪。
小木匠一直在旁边看着,眼看着张荷花也已经走了,这才过来道:“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梁绿珠也是满脸的莫名其妙,真的不敢想象,有这么一天,张荷花居然会亲自上门送东西。
“给我还回去。”梁绿珠心里不安,这就赶忙嘱咐着小木匠送回去,小木匠应了一句,转身就跑了。
天擦黑的时候,店里来了个包裹的异常严实的妇人,小木匠去招呼,也是不理,只站在门口张望。
小木匠心里直泛堵,只觉得这人有些古怪,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这蹊跷之事儿说给梁绿珠听,梁绿珠倒是出来了。
那妇人一看到梁绿珠出来,赶忙凑了上去。
小木匠心中一紧,赶忙跟了上去。
这蹊跷之人实在是古怪,刚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处,如今倒是奔着梁绿珠过去了,只让人怀疑这人是冲着梁绿珠来的。
“梁姑娘。”这才刚刚走到梁绿珠跟前,准备质问那蒙面之人究竟是谁,没曾想到,那妇人却开了口。
“包子娘。”梁绿珠惊讶,起千也觉得古怪,瞧着小木匠紧张兮兮的过来,自己也以为是遇上了什么歹人,没曾想竟是包子娘。
下意识的,梁绿珠朝着外头瞅了瞅,没有看到赵玉瑾的身影,心里更加古怪了。
“梁姑娘,我,我有事儿跟你说。”包子娘将梁绿珠拉了过去的,低声道:“我儿子并不是得了病是的,倒,倒像是遭人算计了。”
遭人算计?
这些天来,梁绿珠也正当觉得奇怪,这疫病实在是来的太古怪了,就小包子染了疫病,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虽然,她也不希望疫病闹开,但,这确实不合逻辑。
“老鼠,碰过那东西的老鼠也死了,对,一定是那东西的缘故。我找了赵大人,赵大人也不在,只好先来你这里与你商量商量。”
听着包子娘说的真切,梁绿珠也隐隐的意识到那是一桩大阴谋。
“什么木盒子。”梁绿珠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子,上面的纹路十分好看,像是木芙蓉,自从包子死了之后,那盒子就不见了,倒是包过盒子的帕子,毒死了老鼠。”
梁绿珠起身,倒想赶紧去找赵玉瑾。
包子娘看出了他的想法,这就道:“赵大人送她娘回赵县了,只怕还没回来。”
听及次的,梁绿珠只好让人将包子娘送回去,准备第二日再看看赵玉瑾回来没有。
包子娘走后,梁绿珠脑海里又回想起了她的话,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如果当真是人在背后捣鬼,到底是谁。
是谁竟能做到如此残忍,竟对一个小孩子下如此狠辣的毒手?忽然之间,肚子有些泛痛,她忍不住用手捂了捂小腹。
小木匠关门,准备回去。
梁绿珠让他路上小心,自己则进屋端着盆子,打了一盆水出来,准备先将桌子擦洗一番,自己慢慢收拾规矩再去休息。
灶上有个小炉子,里面的水但凡是生了火,都会是热的。
冬日的夜晚,明显比白日里还要冷上几分,所以,梁绿珠特意多加了一些水,这些时日里,她总感觉格外的不舒服,总有一种葵水将至的感觉。
想来,自己穿越到这里这么久了,梁绿珠这个身子还从来没有过葵水。起千,梁绿珠觉得一定是因为这个身子长期没吃饱,又时常被杨家虐待,所以,长时间所致导致葵水间断了,如今想来,她倒是怀疑这个身体根本就没有来过葵水!
想来,这个时代的日子本就艰难,能填饱肚子都是不可能的事儿,营养跟不上自是必然,葵水迟上一两年,该也是正常的吧。
只是,如今肚子忽然疼了起来,她这才想到了一个事儿,这个时代的人用什么东西来代替卫生巾。
这总不能当真来了,她才准备这事儿吧。
打着水出去,小木匠已经将门关上走了,梁绿珠将桌面重新擦洗了一遍,这才端着盆子回屋。
想着电视剧里,似乎都是用装着灰的布来代替的那玩意儿,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行,那玩意儿多脏啊,要是弄不好,还会生病。
以往周氏用的是什么呢?梁绿珠忍不住皱着眉头去想,越想,她又是开始郁闷了。
自从自己穿越到这里来,周氏就挺着一个大肚子,哪儿用的上那个玩意儿,双喜就更别说了,自己都没来,她还早的很呢!
那到底用的啥?
上次她记得周氏的衣服堆里似乎还有一条长长的,那该不会就是这个时代用的卫生巾吧。
不,在古代似乎月事条。
一时激动,梁绿珠猛的拍了拍手,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个时代的月事条就是直接往布里塞破布!”
“噗嗤!”忽然之间,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谁!”梁绿珠整个人的精神都绷了起来,这时候,屋子里还有人?
难道是趁着小木匠关门的时候混进来的?屋子里光线十分的阴暗,梁绿珠根本就看不清楚光线,只是,手却下意识的想要去抓周遭能防身的物件。
屋子里根本没有回音,梁绿珠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谁,赶紧给我站出来,否则我要叫人了。”
若不是她上辈子刀尖上舔血日子过多了,自身自带一股胆子大的气质,她哪儿还能假装淡定啊。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梁绿珠已经伸手拿起了菜刀,准备往外面走了,亏了她的睡的地方和灶房就是一个长布隔着,她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刀子拿上。
正当她准备往外走的时候,一道男人的轻咳声传了过来。
“咳。”梁绿珠皱紧眉头,正准备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一个颇为轻浮的声音忽然响起:“是我。”
一听这玩世不恭的声音,梁绿珠顿时认了出来,不是吴歧还是谁!
知道不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居心叵测的人,梁绿珠终于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可一想到吴歧竟然敢再这个时候混过来,不是存着坏心,又是什么,顿时她对吴歧也是没了好的态度。
丢下菜刀,拿着一旁的扫帚就朝着吴歧的方向走了去。
吴歧原本还惊讶于她的胆儿大,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总是放心不下她,总觉得她是各种柔弱,如今想来,他真怀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梁绿珠。
就在愣神的功夫之间,又听见梁绿珠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传了过来,接着,就是扫帚打在身上的痛感。
这种痛感甚至说不上是痛,轻的吴歧可以忽略。
可,吴歧确是惊呆了,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敢打他,这个人还是女人。
要知道,他长了这么大,就算是家里的老头再看不惯自己,却也是没动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