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明显是没有想到梁绿珠会回来,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梁绿珠一眼,整个人的心里竟是有些古怪。
“臭孔雀,谁让你平日里总跟那些擦脂粉的花楼女子厮混,就你这样,别没被花柳病给弄死,已经被哮喘给折腾死了。”梁绿珠凉凉的说着,这时候,靠近了吴歧,竟还有些报复的快感。
谁让他平日里老是欺负人!
四处寻了寻,正好看到吴歧的钱袋正挂在腰间,梁绿珠这就去揭钱袋。
吴歧发现了梁绿珠的意图,整个眼睛瞪的浑圆,若不是因为此时此刻实在是因为没有力气的缘故,早就将梁绿珠当做贼人一边打翻在地了。
梁绿珠乐呵一笑,很是得意道:“怎么?没想到你吴歧也有今天?我今天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报仇,我以往受的欺负,可不是白受了吗?”
十分优哉游哉的将钱袋打开,这见里面全是碎银和银票,不由嘟囔道:“怎么全是这些?”
她真不明白,吴歧好生生的出个门,带这么多银钱干什么。
吴歧趁着这个空档,拽住了她的手,本想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竟还打着她这些银钱的主意。
他当真是小看人了,以前就只觉得她不知廉耻,此时,竟越发觉得她是个蛇鼠一窝的小人!
想要将钱袋抢回来,可刚刚才缓和一些的身体,又开始遭罪了。伸出一只手,他痛苦的捂着心口,另外一只手虽还用力的去拽梁绿珠的钱袋,气力却已不足,梁绿珠稍稍一挣,就挣开了。
嫌恶的拍了拍刚刚被吴歧拽住的脚裸处,梁绿珠没好气的道:“我要是你,我就说话好听一点,求求人,你看着荒山野岭的,我要是不救你,你也只有死路一条,你倒是好,到了这时候,还在计较这么点钱,当这是要钱不要命了!”
吴歧清楚的看到梁绿珠在冲着自己翻白眼,霎时间,心中抓狂不已。
这个自己最是不耻的人,她这非但是轻视的眼神,还十分的嫌恶!
最该被嫌恶人不应该是她吗?缓缓抬头,正好看到梁绿珠已经将银票和碎银全部拿出来了,吴歧越发反感她。
这样的贪得无厌!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数抢来的钱,而且瞅瞅她那十分不满的脸色,那是什么意思!
自己这口袋里也有好些银钱,够他们吃上好些年了吧,她偏偏是这幅表情,摆明了还嫌这些银钱不够!
“总算找到了,幸好。”耳旁有一阵欢愉的声音传来,吴歧缓缓地闭上眼睛,费力的哈着气,再懒得去看梁绿珠一眼。
不用想也知道,她势必是从钱袋里找到了大的碎银,现在正当满足呢。虽然,吴歧对她这种行为十分的厌恶,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要是再睁眼看她一下,势必会被气死的!
梁绿珠看着手上的铜板,哪里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吴歧已经将她想成了十恶不赦的人了!
她只见吴歧闭上了眼睛,暗道终于规矩了一些,这就将钱袋放在一旁,蹲在了他的面前。
她倒是记得,周氏小时候给人治哮喘,都是有刮痧的办法,可这荒山野岭的,哪里去寻刮痧板,于是,梁绿珠想到了铜板。
可这吴歧简直是一个该死的孔雀,浑身就没有一个铜板儿,那银钱和银票倒是一大摞,俨然一副暴发户的模样,让人可气。
幸好今早走的时候,自己兜里还揣了铜板,要不然,今天就算是自己想救他,那都还是个麻烦事!
一边翻着白眼,梁绿珠一变去拉吴歧的衣襟。
吴歧胸口正绞痛不已,没想到梁绿珠竟向着自己伸出了手,她的手十分的冰凉,直接解开了他的衣服带子,竟是没有一点含蓄的。
厚颜无耻!卑鄙下流!浪荡不堪!
吴歧能想到的各种坏词语,此时早已经被他一股脑的用在了梁绿珠的身上,这梁绿珠实在是太卑鄙了,竟连着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以前勾引人的时候,还知道装装害羞,现在倒是装都懒得在装了!
艰难的将手挪动了过去,吴歧按住自己的衣襟,嘴里缓缓地吐了一个:“滚!”
梁绿珠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一时之间恼了,冷哼了一声,这又伸手过去,谁知道,吴歧却是顺势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素来冰凉,竟凉的他有些心惊。但,似是明白这是他讨厌之人的手,他这就想要松开手,只是,这才刚想松开手,他又怕梁绿珠再拉他的衣服。
吴歧难看的面上,充满了纠结。
这些,毫无疑问,全部落入了梁绿珠的眼中,梁绿珠自是不喜欢跟这臭孔雀有任何的接触,可瞧着他这样子,梁绿珠不竟觉得十分好笑起来。
撇了撇嘴,梁绿珠颇有些唯恐天下不乱道:“臭孔雀,我实话告诉你,我还真是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模样,委实可爱呢。”
听着这句话,吴歧差点没气的吐血。
这女人简直就不是一般的脸皮厚,不要脸,到了这种地步,竟还能恬不知耻的说这样的话!
“松手,松手,别跟个大姑娘似的,羞羞答答的,羞给谁看。”没好奇的嘟囔了一句,梁绿珠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吴歧的手拍开,直接去脱吴歧的衣服。
吴歧的力气越来越小,显然胸口还是很痛的,再来,见他呼气都这么难,梁绿珠真有些后怕,怕再耽搁下去,当真会出事儿。
她还等着吴歧救吴修远呢,不能让他有事儿!
吴歧还准备伸手过来反抗,梁绿珠有些烦,这就低声呵斥道:“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当真不客气了,将你五花大绑,一会儿当真做出个什么事情来,再让人瞧见,你吴大少爷的威名可就越发远扬了。”
吴歧顿觉耻辱,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威胁他的!
正懊恼之间,她已经脱下了他的衣服,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梁绿珠的手,猛的在吴歧的背上拍了拍,十分赞赏道:“挺有弹性的,不错,不错。”
吴歧磨着牙,恨不得翻身起来将她一并给宰了,这人实在是过分至极,竟敢将他吴歧踩在脚下!
等着,若是他不死,定要让她好看!
想的入神,背上传来一阵痛意,吴歧只觉猝不及防,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恶妇!”
梁绿珠见他如此气势汹汹,不由好笑:“载在恶妇手里,抽经扒皮都是次要的,我要是不狠狠地羞辱你一番,怎么值的。”
话是这么说的,刮痧的动作却是没有停。
“你敢!”吴歧咬着牙,将平日里的那股威严劲儿端了出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在这荒山野岭里,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梁绿珠越发好笑,瞧他如今还说的出话来,显然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果然,刮痧的办法还是很有用的。
目光一转,只见他的背脊上竟有一长串很深很可怕的刀疤,手上的动作一怔,不由道:“你堂堂吴家大少爷,不会有是受虐癖吧。”
想想他时常喜欢逛花楼,梁绿珠面上有些不屑,真是看不出来,生的人魔狗样的,却还喜欢那等变态的做法。
如今,若不是吴修远的缘故,她哪儿有这么好的耐性来救他,由着他这样为非作歹的恶人死掉,不是一等一的好事吗?
“恶妇,你别太过分。”耳旁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那声音中气十足,梁绿珠不由撇嘴,嗤笑道:“要不是遇上了我这样的恶妇,你能这么有气力劲儿!”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吴歧哪儿听得懂她这话语中的意思,只以为她又是在羞辱他,一时之间,抓紧了身下的野草,恨不得翻身将这份大仇报了!
梁绿珠的目光时不时的往他的肩头看了去,又觉得这不像是花楼女子干的出来的,因为这伤疤实在是太长太深了。
冷不丁的想到了吴修远胸前的伤疤,梁绿珠不由道:“喂,孔雀,问你个事儿,你这伤疤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当真是被花楼女子疼爱出来的?”
说着,梁绿珠咧嘴笑了笑。
原本不过是想侧方面打听打听究竟是怎生回事儿,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问出了口,竟又变了味道。
甚至于,脑海里也忍不住脑补出了那些滴蜡鞭打的激烈场景,但凡想想,都是香艳无边。
“你!”显然,这时候的吴歧早已经快因为这些话气绝了,霎时间,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来,好不痛苦!
梁绿珠见吴歧背上的穴位已经被刮的红红的,琢磨着换个位置,这就拽起他的手臂,往他的手臂上刮去。
谁知道,这时候,吴歧却是扭头,狠狠地瞪着她。
梁绿珠一愣,不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不愿意说就不说,反正你的话我也不会信,这么瞪着我干什么。”
是的,虽然他身上也有跟吴修远一样的伤疤,甚至于比吴修远还要惨烈,可,她也并不妄图从他嘴里打听出什么,因为她不会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