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吴十八看向吴歧,心下有些困惑,就这么算了?他家主子可从未受过这般大的气,若不是面前的人是个小丫头,而且他家主子也没开口发话,他早就动手了。
“深更半夜,衣衫不整的在外头瞎晃荡,这样的人必有所图,给东西给你,你也敢吃?”
吴歧气恼的丢下一句话,回头就走。
吴十八诧异不已,赶紧追上去,一边追一边道:“主子,你慢些,咱们当真就这么放过她了?”
吴歧显然是气得不轻,也没有回他的话,只接着往前面走。
并不在意吴歧到底说了什么,在她看来,吴歧根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待看到自己的裙摆还打着结,她忙将裙摆放了下来,刚刚为了行动方便才打上的结,幸亏遇上的人不是吴修远,不然多尴尬!
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远了,梁绿珠总算是放下心来,将烤好的肉放在一旁,就在火堆前慢慢的等着。
此时,也不知道栓子究竟回没回,模模糊糊的,她竟然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火已经熄了,天依旧没有亮堂,但明显已经过了三更天了。
梁绿珠有些失落的将自己面前的东西收了起来,拿着烤好的肉缓缓的往自家走,心中不免惋惜。
回到家中,周氏还在睡,梁绿珠小心翼翼的开了门,许是惊动了梁双喜,梁双喜警惕骤然传来:“是谁?”
“是我。”梁绿珠淡淡的回了一句,这就将油灯点亮,既然她醒过来,那也自是最好,正好可以吃点东西。不然,过阵子再冷上一阵,就没那么好吃了。
梁绿珠将肉递到她的面前:“赶紧吃东西。”
梁双喜原本还睡眼朦胧,这时候闻着香味儿,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道:“二姐,什么东西这么香?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梁绿珠走了过去,顺手揪了她的脸一下,顿时,梁双喜疼得大叫出声来。
“二姐,疼,疼啊。”
梁绿珠怕惊动了周氏,赶忙冲她嘘了一声,有些没好气的道:“你再大声一点,让他们都知道你爱吃肉。”
梁双喜撇着一张嘴,颇有些委屈道:“二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没事干嘛这么揪我?”
梁绿珠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刚不是问我,你是不是在做梦吗?”
梁双喜恍然大悟,有些欢喜道:“真不是做梦,二姐你烤的什么?真香啊,我还以为,我是在做美梦呢。”
梁绿珠将肉递给她,自己则脱了衣服,睡在她的身旁
梁双喜吃了一些,忍不住,道:“二姐,你这烤肉的功夫越发厉害了,这明明没什么味道,可吃着却是越发的香了。”
梁绿珠看了她一眼,颇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这就翻了个身,准备睡过去。
“二姐,你也起来吃一点呀。”梁双喜拍着梁绿珠的背,想让她起来吃一点,梁绿珠一动也不动,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有些累,准备休息休息,你若是吃不完就给咱娘留一点,背篓里还有,不够是明天又烤。”
梁双喜看得出来,她二姐确实是有些累,她也不想再打扰她,只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下了床,坐在一旁,悄悄的吃的东西。
梁绿珠呼出一口气,合上了沉沉的眼眸,模糊之间,无数次的梦到自己见到了吴修远。
这两日,村子里的茭白已经收割的差不多了,很多人都在腾地,种油菜。连着那些水田里还有鱼的人家,也是纷纷的将鱼捕捞起来,该卖的卖,该换田的换田,乡野之间好不热闹。
梁绿珠和梁双喜在外头捡了一些茭白杆子回来。这就在灶台边上搭了个棚子,往后下雨的时候,倒也可以做饭。
因为梁绿珠从来不曾干过这些活,所以,做起来是格外的缓慢。在她看来,这些明明就是梁大海的该做的,偏偏他是个不成气候的爹。
一想到梁大海,她心里就不舒坦,这些天来,梁大海的腿脚依旧站不起来,可这脾气却是见长。她寻思着,总要有点法子才能将梁大海给驯服驯服。
但是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东西想起来简单,做起来确实很难。
梁绿珠将茭白编织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盖在架好的梁上,只怕雨水透过茭白间的缝隙留下啦。待将棚子搭了起来之后,梁双喜已经在拍着巴掌了:“二姐,你好生厉害!往后刮风下雨,大太阳都不怕了。”
梁绿珠给了梁双喜一个得瑟的表情,这就道:“赶紧去,再拿些茭白杆子过来,我再搭在上面,不然太稀疏了,会漏雨。”
梁双喜听了这话,赶紧去拿。忽然之间,院门被人踹开,梁绿珠正拿着绞白秆子,冷不丁的向着院门处看了去,只见院门处,王秀秀正叉着腰肢,向她走来。
梁绿珠面色一冷,放下叫茭白秆子,跳下灶台:“你来干什么?”
这王秀秀毁掉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她竟还有脸面往人家家里来。
“你问我来干什么?你自己想想你办的什么肮脏事儿!梁绿珠,还当真是小看你了。勾搭不成吴少爷,你这就转手去勾搭我表哥啦。”
梁双喜在屋子里就听见了王秀秀的声音,初听还怎生相信,出来一看,果真是王秀秀,她面色一变!立马向院里走去,不耐道:“你给我滚出去。”
“滚,干嘛要滚?我今天就是要将事闹大,这不要脸的贱蹄子居然勾引我表哥。你这狐狸精倒是有眼光,一勾搭就勾搭上了我们安县的县太爷,不过你也不想一想,你算什么?我表哥怎么看得上你?”
“你给我出去听见没有?王秀秀,这里容不得你撒野。”梁双喜颇有些气急败坏,直接去寻扫帚条子,准备去赶她。
梁绿珠清楚王秀秀的为人,知道她肯定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面上一凉,心中已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