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微微一笑,端了面盆走进房内,说道:“王妃,先过來洗洗吧,吃了饭奴婢再将这件事告诉给王妃听,好吗。”
沈云溪挑眉,还调她胃口。好,就如了她的愿吧,反正她这会子也很饿了。
很快的,沈云溪就梳洗完毕,并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然后与巧玉一起走出房间。
大厅里,不出意外的,沈云溪看见了正在布置碗筷的淑宁,见她出來,恭敬的对她说道:“王妃,过來用膳吧。”
沈云溪轻嗯一声,在桌旁坐下,抬头对巧玉问道:“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吗。”
听了沈云溪的话,巧玉淑宁相视一眼,然后向前一步,回答着说道:“王妃,奴婢跟淑宁可以这么快回到碎玉轩,这还多亏了王爷,沒有王爷在夫人面前说话,奴婢们这会儿还在厨房呆着呢。”
沈云溪夹菜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刚刚在看见巧玉的那一瞬间,凤轻尘帮忙的念头确实在她脑中一晃而过,但又念及她并沒有将这事向他说起,所以也就沒敢往下想。
只以为是因为昨天到洛香苑那一趟,令叶婉仪改变了想法,所以今天这么一大早才会将她二人放回來。
但,却不想她们能回來竟是凤轻尘的功劳。
只是,这次他怎么会因为她而忤逆叶婉仪。难道他就不怕她乱來吗。
不过想着昨天他能堂而皇之的到碎玉轩來,也就不再担心他与她之间的那点情意绵绵了。
念及,为了她,他也做了些以往不曾做过的事。沈云溪突然很想他,想看见他……
然后,她问道:“王爷离开王府的时候,可有告诉什么时候回來。”
巧玉一皱眉,有些惊讶的说道:“王妃,王爷今天沒去军营呢。王爷现在应该在书房,王爷说,如果王妃有话说可以去书房找他。”末了,巧玉将凤轻尘交代给她的话转告给沈云溪。
沈云溪讶然,凤轻尘竟然在,她以为他又走了呢。
不可否认,听见他在书房的话时,她是高兴的。然后她点点头,说道:“嗯知道了。”
“不过,王爷是说了什么话还是做了什么事让夫人放奴婢们回碎玉轩,奴婢就不知道了。”接着,巧玉又说道。
沈云溪挑眉,表示她知道了。
这些事,凤轻尘不会轻易跟人道起的,待会儿自己去找他好了,而且,她还有事要跟他说呢。
用完了早膳,沈云溪就去书房找凤轻尘了。
但,刚走到门口,她就听见从书房内传來争吵声,从声音的语调和嚣张模样,沈云溪知道这人是沈云溪。
她无意偷听他们的话,但却又好奇她们到底会说出什么,所以她并沒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门口,静等他们说完。
房内,凤轻尘说道:“姨娘,军部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这些事情我们改天再谈吧。”
“跟姨娘谈就沒时间,跟那贱蹄子厮混就有时间了。尘儿,她到底有什么好,竟让你连话都不想跟姨娘说了。”叶婉仪很生气,站在桌案前,看着埋头处理正事的凤轻尘,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
凤轻尘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叶婉仪,郑重其事的说道:“姨娘,这样的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见。您做了什么您自己清楚,我什么也不说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不想计较。您是我的姨娘,我敬您,所以有的事情能睁一只眼闭一眼我就由着您了。但我希望有些事姨娘可以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过份了。”
凤轻尘的话令叶婉仪先是一怔,他这番话是她沒有想到的。
从來,在她的面前,凤轻尘都沒有过半句不中听的话,不管她在王府里有多大的动静,可现在,为了沈云溪,他竟说出这样的话來。
毫无预兆。
但,她到底是叶婉仪,不会因为凤轻尘几句话就唬得沒话可说了。
然后,她喘着气的指着自己说道:“尘儿,你这么说,是在责怪姨娘的不是了。”
凤轻尘刚开口,叶婉仪却又顿时敛去一身气愤,转而哽咽着声音,说道:“尘儿,不管姨娘做什么,姨娘的初衷都是好的。姐姐姐夫走得早,把你交给姨娘,所以姨娘一心想着能为瑞王府,为你做些事,可却沒想到姨娘做什么,到了尘儿的眼里却成了负担。”
叶婉仪越说越激动,眼角甚至擒了泪,抽抽泣泣的颤抖着双肩。
这样的叶婉仪是凤轻尘最沒法面对的,他不怕她闹她怒,就怕她这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看着她,凤轻尘会想起他的母亲,所以,他心中是有些不忍的……
凤轻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道:“姨娘,我沒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沒必要处处针对云溪,对,前段时间你们在街上兴许有些误会,可到底是一家人,沒必要闹得这么僵。
碎玉轩本來人手就不多,你还抽走巧玉淑宁两人,双儿又重伤刚愈,你这样做是无疑让她难堪,让她在府中无法立足。我刚刚的语气可能重了些,但沒有指责姨娘的意思。”
叶婉仪停止抽泣,轻拭眼角的泪珠,看着凤轻尘,瞬间一改刚才的柔弱模样,语带嘲讽的说道:“一家人。尘儿,你的好王妃有当姨娘是一家人吗。有当我是长辈吗。昨天她來找我的那副嚣张模样你沒看见,你若是看见了看你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來吗。”
她微停了下,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她现在是王妃,有权做主让人进府,可我们瑞王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进來的。所以,我调走碎玉轩的人,不过是检验检验她房里的人,毕竟这段时间我离开王府这么久,淑宁本來就不是王府的人,可以说來历不明,我有查探她的理由。
可是尘儿你呢,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什么话也不问,只告诉我一声,就将她们放回來了碎玉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做法,很可能给瑞王府带來一场遭难。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才是真正的让我在王府难堪,沒法立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