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郎顿时就黑了脸,先是用冷冰冰的眼神扫了眼站在楚琏身边伺候的喜雁,喜雁浑身一僵,脸色发苦,随后贺三郎才大步走到靖安伯夫人面前行礼。
“三郎也来了,快到娘身边坐。”
靖安伯夫人显然是很高兴幺子来看她,贺常棣从善如流坐到母亲身边,俯一坐下,长臂一伸就将楚琏身边小几上装着雪梨块的盘子端到了另一边。
楚琏手中捏着的签子戳了个空,愕然地看向他。
贺常棣怎么回事,她吃几块梨还不行喽
靖安伯夫人也是瞧着小夫妻两儿的动作奇怪,“怎么了,琏儿喜欢吃梨,你就让她多吃几块又有什么要紧,反正放在我这里我也不吃,平白浪费了。一会儿让丫鬟给你带些回去,娘这里多的是呢”
前面一句话是对贺三郎说的,后面一句是对楚琏说的。
还不等楚琏笑眯眯的谢过婆婆,贺常棣就阻拦道“不用了,娘留着吃吧,若是吃不掉,就分给下人。”
没想到贺三郎说这样的话,楚琏暗暗瞪了贺三郎一眼,可是贺常棣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她控诉的眼神,继续对母亲说道“雪梨性寒,琏儿贪凉,吃多了对身子不好。”
原本靖安伯夫人还要帮楚琏说两句好话,但是见儿子是为了媳妇的身子好,也即刻歇了话头,反倒是转头劝慰起楚琏来。
“琏儿,三郎说的对,女儿家要好好爱护自己身子,凉性的水果还是少吃些好,现在天气还凉着,更是要注意保暖”
靖安伯夫人之前常年卧床,几乎是顿顿离不开汤药,久病成医,这么长时间的病痛折磨让她知晓了许多养生的法子,这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因为是长辈,楚琏也不好打断她,只能耿着头听着,还要摆出一副受教的样子,直听得她心里发苦。
靖安伯夫人如今病根渐除,身子越发的好了,精神也比以前足了许多,这般侃侃而谈竟然说了小半个时辰。
等到她自己反应过来,都有一瞬间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是在儿子媳妇面前,倒也觉得没有什么。
他瞧儿子眼里对媳妇露出的是真心的关切,也很是替这小夫妻两儿高兴。
“好了,你们也别觉得我唠叨,不管如何忙碌,这身子是一定要注意的,尤其琏儿是女儿家更是要注重保养。我不多说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不留你们吃饭,你们自己个儿回去吃吧。”靖安伯夫人也瞧出来小两口脸上的苦色,挥发他们回去。
饶是贺三郎也承受不住母亲这样没完没了的唠叨,牵着楚琏的手出了院子后长舒了口气。
楚琏只在婆母那里蹭到半盘雪梨,明显没过嘴瘾,这会儿还想着呢
她没想到贺常棣竟然还管到她饮食上了,顿觉得不高兴。
“贺常棣,我要吃梨子。”
楚琏直言不讳,他们今儿才说好的,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绝对不互相冷战生闷气。
听到楚琏难得这么孩子气的话,贺三郎觉得好笑。
他放低了声音,“你以为我是与你开玩笑的,那凉性的水果你现在真不能吃,等回去我再和你解释。”
“啊”楚琏有点发懵,这怎么回事,她怎么就不能吃水果了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大冬天吃冰淇淋的时候都有,也没见身体出什么问题。
话毕,楚琏就被贺常棣连拉带拽的给弄回了松涛苑。
已经是用晚饭的时候,小夫妻两还在回松涛苑的路上时,钟嬷嬷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开始吩咐小丫鬟们准备晚饭。
等楚琏和贺常棣回了正房,花厅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楚琏扫了一眼满桌的菜就没了胃口。
她从靖安伯夫人的院子里被贺常棣拉着快步走回来,总觉得身上闷热不舒服,现在最想吃的就是凉凉的食物,可是一桌子菜都是冒着热气的,她实在是没胃口。
不过她还是被贺常棣拉下坐到了桌边。
楚琏叹口气,转头朝身边的白茶吩咐,“先给我端杯茶来吧”
白茶惊讶,“三奶奶是要煎茶”
楚琏点点头。
白茶奇怪的看了眼一旁的喜雁,三奶奶不是不喜欢煎茶一直喝的是蜜水或是蜜露吗
正当白茶准备去的时候,却被贺常棣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了。
楚琏见白茶杵着一动不动,惊愕道“贺常棣,你有毛病啊,茶水也不让我喝”
贺三郎被媳妇指责的脸一黑,挥手让身旁伺候的嬷嬷丫鬟都下去。
不多时,花厅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人。
贺常棣就坐在楚琏身边,整个花厅都静悄悄的,没了外人,贺三郎长臂一捞,就将楚琏安置在了他的大腿上。
楚琏身材娇小,又是女子,反抗他根本就是蚍蜉撼树,挣扎两下,贺常棣连动都没动,只好作罢。
贺三郎瞧她都这个时候,竟然还不老实,大掌寻到胸前柔软捏了一把,低沉的声音喝道“还不老实”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那补药的关系,被他随便撩了一下,楚琏就觉得浑身冒火,身体一僵,真的不敢再动弹。
她咬牙切齿的将贺三郎的大掌打掉,愤懑道“贺常棣,你要是不给我个解释,也别想拦着我吃梨”
贺常棣真是哭笑不得,瞧这小女人平日里挺聪明的,原来也就是个吃货,那张小嘴真是受不了一点苦。
贺三郎手臂用力,将楚琏往怀里兜了兜,轻叹了口气,说道“想必几个丫鬟已经与你说过你的身子吧”
“我体质偏寒”
贺常棣颔首。
“你早晚喝的补汤是缪神医和钟嬷嬷琢磨后开的,因为加了好几样特殊的药材,虽然是温补,但是却要忌凉,起码在换补汤之前,你这寒凉的东西都不能吃。”贺三郎耐心给她解释。
听了这话,楚琏顿时哀嚎出声,她知道调养身体不易,缪神医没给她开那些苦哈哈的药方已经是照顾她了,可是这喝补汤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楚琏嘴角抽了抽,“那补汤要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