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琏没有下暖棚,只是远远地掀开帘子看了看。
见一切都运转正常就吩咐去了下一个点儿。
果然,如楚琏预料到的那样,下午就回了和府。
到底是在外头转了大半天,楚琏回了府匆匆吃了点儿东西就去睡午觉了,趁着这个工夫,贺三郎派人传了来越进来问话。
来越还是满脸兴奋呢,进了里间,不用贺常棣寻问,他就巴拉巴拉开始倒豆子一样快速说了。
“三少爷,三奶奶真是厉害,小的都开始怀疑三奶奶是不是财神下凡了。竟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北境都能寻到商机。”
听到这儿,贺常棣就皱起了浓眉,扬调“嗯”了一声看向了眉飞色舞的来越。
来越一抖,忙夹起“尾巴”认真汇报了起来。
等到来越将今日所见所闻都详细说与贺常棣听后,贺三郎也惊住了。
因有陆舟之便,楚琏命人从宿州兑换了大量最基本的生活物资,比如粗布、咸菜、煤炭、灯油、五谷杂粮等一类,随后分别运输到预先设定好的十几个点儿。
极度缺乏生活物资的蛮人可以用手中的牛马羊换取这类基本的用品。
蛮人一头肥肥的牦牛才能换取一小坛子的咸菜,来越自己眼珠子都要惊讶的掉下来了。
要不是亲眼见到,来越恐怕绝对不会相信。
要知道,在盛京城,一头牦牛可是要十两银子左右,这还不一定能买得到呢
就是这么“黑心”的三奶奶,那些蛮人换物资的时候还都是喜滋滋的,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简直叫人瞠目结舌。
大武朝有律法规定,盐铁这类重要资源不允许卖给他国,楚琏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让卖盐,那卖咸菜总行了吧反正蛮人没有要求,只要是咸的就可以。
贺三郎也没想到楚琏居然能想出这样赚银子的办法,这在北境蛮人手中收的这些牛马羊即便不经过处理,这倒手一出去就能赚个十多倍的价格。
当真是暴利的买卖。
贺常棣摇摇头,想到之前府上为了母亲每月一千两吃药的银子捉襟见肘,就无奈的笑了笑。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老让媳妇儿赚钱养家,赚钱的事到现在也要提上日程了。
贺三郎这般想着,对着来越招招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这次来越已经惊呆了,浑身僵住竟然一动也不动。
他狠狠咽了口口水,哆嗦的道“三少爷,你说说的是真的”
贺三郎神色变都没变,只是淡定的颔首,“你明日午后将唐言叫来,便说我有要事要寻他商量。”
来越用力点了点头,“小的一定照办。”
年后,正是北境大营最闲的时候,司马卉在军营中待不住了,经常会带着身边近卫来凉州城和府寻楚琏消磨时间。
虽然每次来都得不到贺三郎的好脸,但是司马卉已经学会选择性无视了。
楚琏找了机会将司马卉送她的那块生肖玉佩还给了她,她诚实的与司马卉道清原委,司马卉是聪明人,也就未再推辞,只是转身让身边女官给楚琏送了一套镶金玉头面,价值甚至比那块生肖羊脂玉更加昂贵。
把贺三郎气个半死。
元宵一过,京中旨意终于送到了北境。
一时北境军中只要是有功劳的都得到了封赏。
如钱大将军、贺常棣、司马卉、郭校尉这样立有大功的要回京接受封赏。
圣上给贺常棣封爵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虽然很多人羡慕,但是大家更多的是佩服,若不是贺常棣及时进献陆舟,又带着精锐去宿州运粮解围,智斗西北军和萧博简,根本就不会有北境边军的这场大胜。
别看只是运粮这样小事,却是成败的关键,其中的凶险并不比在战场上杀敌少,何况贺三郎在前线杀的图浑人并未比任何人少。
所以他得到这个爵位北境边军中的兄弟们都是心服口服的。
既然接到了圣旨,北境边军的大患已经消除,钱大将军便决定带着众位功臣回京封赏。
京中婆婆靖安伯夫人还等着雪山岚花根治宿疾,楚琏也不能在北境耽搁太久。
一月二十这日,楚琏动身回京。
因为贺三郎腿伤还未痊愈,回京途中不能过于颠簸,不宜快行,所以钱大将军发话,让贺常棣夫妇和女将军司马卉等人先行一步,四五日后,钱大将军会带着剩下的人马赶上他们。
不过小半个月,楚琏在凉州边境开的简市就已经发展的有模有样,据她预测若是经营的好,又有北境边军的支持,不出一两年就能发展出一条商道来。
到时候这条与蛮人互通的商道有可能成为为军队优良马匹的最大供应处。
那时,即便是将商道一半交到官家手中,那剩下的利润也将是巨大的。
因为简市毕竟发展的不成熟,所以楚琏将秦管事和那日松兄弟暂时留在了北境凉州,等到一切上了正轨,寻到了值得信任的大管事接替,再将他们调回京城。
将养了一个月,贺常棣的伤势恢复的很好,虽然还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但是已经可以借助柺杖慢慢在地上走了。
老大夫说了,贺三郎年轻,原本身子骨结实,虽然这次伤的重,但是养伤期间各种营养都跟得上,恢复的很快,再熬过了这一个月,就能正常走路,两个月,骑马也不妨事了。
向着宿州行使的队伍长长的,犹如一条小龙弯弯曲曲游走在皑皑白雪的草原中。
独自待在一辆陆舟上的贺常棣黑着脸,脸色像是吃了一斤火药一样臭。
来越缩在一边角落瞧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呼吸都不敢放重。
贺三郎靠着暖棚壁上,手中拿着书册,也不知是看进去了还是没看进去,反正半个时辰了,来越也没见到他翻过一张。
他突然放下手中的书册,对来越道“你去问问你们奶奶,中午休息时吃什么”
来越连忙应是,跳下了贺常棣的陆舟,直到下了陆舟换乘了马匹,来越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朝着前头三奶奶的暖棚跑去了。
此时,司马卉正在楚琏的暖棚里聊天,身边还有几个丫头插科打诨的,暖棚里不时发出一声笑声来。
来越一挨近,心里叹了一声我的祖宗,怪不得少爷不高兴,三奶奶把他一个人丢在后面的暖棚,在这前头与司马将军有说有笑的,三少爷能高兴就有鬼了。
不一会儿,乌丽罕就掀了帘子跳进来,将来越的话转告了楚琏。
楚琏心里好笑,问了时辰,也明白是到了饭点了。
便让问蓝将一个小食盒递给乌丽罕,让乌丽罕交给外面的来越送到后头的暖棚里。
到宿州这一路乘坐陆舟并不好走,所以一般白日里中午都不休息,个人的中饭吃的也都是干粮等食物,热乎的到晚上宿营的时候才会做。
来越拎着一个小巧的食盒都不敢掀自家主子暖棚的帘子。
直到听到里面贺三郎故意咳嗽的声音,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
结果当然是被贺三郎一拳头打的脸上青了一块儿。
这晚终于到了宿州城,住宿的店早已有先走一步的家将安排好了。
贺常棣特意私下里叮嘱过,所以到了落脚的客栈,他自然是与楚琏一间上房的。
这次,还不等司马卉黏上楚琏,楚琏就已经被贺三郎拽着回了房间。
一进了客栈的上房,那木门就被嘭的一关,“哐当”一声,贺常棣手中的柺杖就被他给扔到了一旁,下一秒,楚琏就被贺三郎按在了门板上。
他修长有力的双臂挡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自己怀里的小天地内。
楚琏还没回过神,柔软的嘴唇上就是一痛,随后齿关就被撬开,被贺常棣肆意掠夺。
他索取的突然又霸道,楚琏那点小力气根本就反抗不了,抵在他结实胸膛的一双小手很快就因为浑身无力攥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充满占有欲的一吻结束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尤其是楚琏,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澄澈的杏眸雾蒙蒙的,灼热带着清淡甜香的呼吸落在贺常棣的胸口,隔着衣服仿佛直接吹在裸露的胸膛上。
楚琏连忙用一只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皱着淡眉,另一只手用力推贺三郎挡在身侧的强健胳膊。
“贺常棣,你让开让我出去”
贺三郎垂眸盯着眼前脸红到脖子根的小女人,视线越发深沉如墨,他没有说话,仿佛是想将这一刻楚琏的模样刻在心底。
楚琏哪里能推得动他,可是这样被壁咚的状态实在是尴尬,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就想要躲开这样的亲近。
她瞅准他手臂下的空隙,准备矮身从下面钻过去。
可还没等她动作,好像就被贺常棣给看穿了,他右臂撤下,不再按在门板上,而是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这下她被固定在他怀里,是彻底跑不掉了。
他大手掐着她的腰,轻柔地捏了捏,让楚琏痒的想发笑,刚要扭身挣扎,他大手一滑,她挺翘的臀上就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