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那人这是让太子什么实际的好处也得不到,反而收获了姜宝青她们的仇恨?
姜晴倒吸了一口气。
姜宝青摸了摸她的头发:“当然,这也是其中一个猜测。但你要知道,你的哥哥姐姐,还没有怂到需要献出妹妹,才能苟活于世。”
姜晴心乱如麻,忍不住从椅子里站起身:“那我岂不是差点如了她们的意……”
姜宝青将姜晴安抚住:“你别着急,背后那人居心叵测,你不过还是个小姑娘呢,偶尔被那人算计到了也不算什么。”
姜晴这会儿眼泪汪汪的转头看向姜宝青:“姐姐,我是不是差点给你跟哥哥添了烦。”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低落,“你要不还是赶紧把我嫁出去吧……”
姜宝青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拍了姜晴脑袋一下:“行了,敢情我方才说的那些,都白说了?”
她又捏了捏姜晴的小脸蛋,正色道:“阿晴,哥哥姐姐一定会护好你跟春宇,你只管放宽心。我知道你也想为这个家做些什么,你跟春宇平平安安的,对我跟哥哥来说就是最大的宽心了,知道了吗?”
迎着姜宝青恳切的眼神,姜晴最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的哥哥姐姐希望她快快乐乐的,那她就做一个快快乐乐的人。
姜宝青见姜晴情绪比方才好了不少,这又捏了捏姜晴的小脸,看向青嶂跟碧流:“行了,你们俩别跪着了,起来吧,带二小姐回去好好洗漱休息一下。若是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们尽管来同我说就好,二小姐不会责怪你们的,我给你们撑腰。”
姜晴被姜宝青逗得终于笑了出来:“姐姐,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往我身边安插眼线。”
姜宝青故意板着脸:“也是你太让人不省心了。”
姜晴撒娇的回身抱了抱姜宝青:“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这样了。”
姜宝青这才轻轻的“嗯”了一声,推了推姜晴,让她回去了。
姜晴走后,姜宝青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坐在椅子里,看向正在收拾茶杯的寻桃,突然开口:“寻桃,康康最近如何了?”
提起认的这个干弟弟,寻桃脸上满满都是温馨:“小家伙近些日子饭量越来越大了,看着比以前壮实了不少,也调皮了些。”
姜宝青点了点头。
最近姜宝青回姜府住着,康康便安顿在了廖春宇的院子里,跟着廖春宇一道住。
廖春宇以前就跟康康玩的很好,这几日里带着这个新小弟一道习武,偶尔还会过一把师傅瘾,教康康扎扎马步什么的。
“日后再当心一些。”姜宝青轻声提醒,点到为止。
寻桃惊得差点没拿稳手中的茶盘。
她家大奶奶从来不会虚张声势,突然这么提醒了一句,再加上方才大奶奶跟二小姐说的话……
寻桃哪里不明白,她声音微微颤道:“大奶奶的意思是,那边,会,会对康康下手?”
姜宝青摇了摇头,叹道:“也说不好。方才阿晴那事,你也听见了,我怀疑这场局是三皇子那边布下来的,她们连阿晴都要利用一番,更遑论康康?以丘沛柔的心胸,不下手的可能性太小了。只是,估摸着最早也要等她生完孩子了,这样才保险些。”
女子生产犹如一只脚踏过鬼门关,丘沛柔定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康康就是她留的后手。
到时候若是她膝下没有男嗣,那么,收养一个身世清白母亲去世的康康,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看着寻桃花容失色,勉力镇定下来的模样,姜宝青安抚道:“总之这段时日你小心些,小心些总没坏处。”
姜宝青心里已经想好了寻桃跟康康的去处,只是眼下宫计不在,许多外头的事她都不太放心,等五天后宫计回来,夫妻俩商量一番,再行决定。
还有五天啊。
姜宝青透过窗柩,看着外头的月亮,思念之情浓烈得几乎化不开。
翌日便是秋闱结束的日子,姜宝青姜晴跟廖春宇一大早就起来了。
姜晴昨晚上眼睛有些肿,碧流帮着敷了半天的煮鸡蛋,红肿着才消退了些,眼下一觉睡了起来,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了。
姜晴还特意去姜宝青跟前转了一圈,让她看看自己可有哪里不妥。
姜宝青端详了半天,点了点头。
姜晴便甜甜的笑了。
只有廖春宇不知道两个姐姐在打什么哑谜,还以为姜晴是在给姜宝青看自个儿新做的衣裳,他也不落人后,穿着崭新的衣裳在姜宝青身前转了一圈,笑嘻嘻道:“我呢我呢?”
姜宝青忍俊不禁的笑了。
姜晴脸有些红,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廖春宇:“行了,你也好看,现在壮得跟个小牛犊似得,云山哥哥不一定能认得出你来!”
廖春宇没生气,笑嘻嘻道:“二姐,你这个‘也’字就用的很灵性啊。臊不臊。”他还刮了刮自己的脸,然后哈哈大笑着跑到一旁去了,生怕姜晴打他。
姜晴又气又笑,跟姜宝青告状:“大姐,你看春宇。”
“等哥哥出来了,检查功课的时候,你看他哭不哭。”姜宝青安慰姜晴。
果不其然,一旁的廖春宇听到这话,笑脸都僵住了。
姜晴高兴的咯咯笑了起来。
如果一家人,能永远这样子,开开心心的过下去,那该有多好。
考院开门这天,门外几乎密密麻麻都是来接考生的人。
好在姜宝青她们去的早,马车占据了一个很是不错的位置。到时候考院一开门,就能看到出来的考生。
姜宝青跟姜晴索性就在马车里等着,廖春宇是骑马过来的,也耐不住性子,把马缰交给下人后,就跑到考院门前去等姜云山了。
等了许久,姜宝青跟姜晴都已经下完了不知多少盘五子棋,才听得外头象征着考试结束的钟声的响了起来。
两人停下了往棋盘上落子的手,撩开车帘,往外看去。
考院门被人缓缓推开,首先踉跄着出来的是几个年纪稍大些的考生,个个面露菜色,显然被这秋闱折腾的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