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止被刺中了左眼,痛苦不已,哪里还有时间去管纪颜宁。
在一旁的丫鬟看着纪颜宁被逃脱了,她的手中还拿着棍子,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对付纪颜宁。
纪颜宁转头看着她,冷言道:“今日我若是有什么闪失,不止是你,任何与你有关系的,包括你的家人,我与吴管家都不会放过。”
她的语气狠厉,目光冷冽,吓得那丫鬟手中的棍子都掉在了地上。
“大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要害你的!”丫鬟连忙跪在了地上,给纪颜宁磕头哭诉道,“是二小姐威胁奴婢……”
纪颜宁收回了目光,说道:“去把纪九找过来!”
那丫鬟哪里敢不从,颤颤巍巍地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院子外小跑了过去。
纪颜宁上前将紫苏扶起来,掐住了她的人中,让她醒了过来。
韦止看着纪颜宁的背影,咬牙忍住眼睛的痛,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踉踉跄跄地朝着纪颜宁走过去。
“小姐小心!”紫苏醒过来看见纪颜宁背后的韦止,伸手挡在纪颜宁面前。
纪颜宁回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拿起了地上的长棍,上前两步,对着他拿着匕首的右手用力地打了下去!
她每次都有练箭术,臂力和准头要比一般人强上许多,这般用力,耳畔听着骨头的断裂声,随即是痛苦的凄叫声还有匕首落地的声音。
韦止整个人倒在地上,开始大喊起来:“杀人了!救命啊!”
纪颜宁冷嗤一声,上前两步,捡起了他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你……你想干什么!”韦止看着纪颜宁拿着匕首缓缓上前,他忍不住往后挪了几步,“杀人要偿命的!”
此时的他伤了一只眼和一只手,根本就不是纪颜宁的对手。
纪九这才带着人赶了过来。
“大小姐,你没事吧?”纪九上前问道。
纪颜宁往韦止的方向瞥了一眼:“留一口气就行。”
韦止还想着说什么,护卫们拿着长棍已经蜂拥而至,朝着他便是一顿狂揍,原本就受伤的韦止面对无数拳脚棍棒,惨叫声更甚,只是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无力反抗。
因为他们这是在二房的东苑,听到动静的其他人纷纷赶了过来。
韦氏和纪婉儿也赶了过来。
“纪颜宁,你这是在做什么!”韦氏怒道,“我说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还要过来闹事!”
“姑母!救我!救我啊!”
听到了韦氏的声音,韦止颤抖地呼救道,再不让他们停手,他的小命可真的就不保了!
韦氏没想到韦止居然在纪家,她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韦止无论怎么说都是她的侄子,不能眼看着他被纪颜宁这般教训。
“给我停下!”韦氏出言制止道。
护卫自然不会听她的,出手反而更重了些,韦止满头是血,意识越来越弱。
纪颜宁看着韦氏:“这贼人二婶认识?他刚才欲对我不轨,我正打算将他送交官府,若是二婶的人,那请二婶也一起走一趟衙门吧。”
韦氏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这是在东苑,你跑到我们二房的院子来打人还有理了?”韦氏咬牙道,她现在看见纪颜宁就痛恨不已。
纪颜宁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将她带到这里来的丫鬟。
那丫鬟低头,立马跪了下来:“大小姐,都是二小姐逼我这么做的,我妹妹在她的院子里当值,她说若是我不听她的话,就把我妹妹卖进窑子里……”
纪婉儿指着丫鬟否认道:“你胡说,这与我有何干系?”
纪颜宁唇角一勾,抬手让纪九他们停了手,然后问韦止:“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不说实话就继续打。”
韦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气息微弱地说道:“是婉儿表妹……是她让我进纪府的……”
纪颜宁的目光望向了纪婉儿。
纪婉儿神色一滞,那纪颜宁看着她的目光着实让她讨厌,她把脸撇到了一旁,不说话。
“来人,把二小姐和这个登徒子押去衙门。”纪颜宁说道,语气冷漠。
护卫们上前,架住了纪婉儿,不管纪婉儿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几个护卫的束缚。
“纪颜宁!你敢!”韦氏怒道,“她可是你堂妹!”
“她在害我的时候,可没想过我是她的长姐。”纪颜宁嗤笑一声,“之前打宝昌记的主意,后来又想换我的婚事,如今更甚,竟然想毁我清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我又不是傻子,你让我如何放过你们。”
“母亲,救我!”纪婉儿看着纪颜宁这般决绝,心里也沉了下来,只能找母亲呼救。
她若是进了衙门,名声定然也毁了,还能有什么好的亲事?
“你到底如何才能放过婉儿?”韦氏问道。
纪颜宁却道:“如何都不会了。”
她说着头也不回地带着紫苏离开。
纪婉儿脸色大惊,更加用力的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在护卫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她哭喊着求母亲救救她。
这纪府上下的用度都是大房里出的,护卫们自然不会听从韦氏的话,无论韦氏如何怒骂,纪九带着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韦止和纪婉儿往衙门里去。
人证物证俱在,纪婉儿就算是想抵赖也不能。
原本纪颜宁看着她们是这具身体亲人的份上,不想和她们过多计较,但是她不计较,不代表这些人能够消停。
府衙一早便将这案子给处理了,韦止供认不讳,而纪婉儿不过是个深闺小姐,被官爷那么一吓也只能说出了实情。
既然是纪颜宁亲自命人送来的,也就是说明处理这案子无需留情,直接将这两人扔进了牢房。
经过了纪婉儿的事情,纪家其他的人是真的不敢再去惹纪颜宁了,就怕她发起狠来,把他们都收拾了。
韦氏气得病了一场,无心再想其他。
吴管家准备好了车马,纪颜宁开始出发去沧州。
宝昌记的生意交给吴管家打理,她倒是无需太担心。
赶了几天的路,一路上倒是安稳,队伍缓缓的在管道上行进着,纪颜宁在马车里看着紫玉为她搜集来的书,都是些见闻游记或者是关于大魏这些年来的闻录记事。
她死而复生,却重生在了二十年之后,这大魏国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很多事情她不得不重新去了解。
看着书上那些熟悉的名字,许多事情尽管只是寥寥几笔,却让她看得无比的心酸。
朝局变换,世家更替,在后人眼里不过是书上的几行字,纪颜宁却深知其中残酷之处。
“大小姐,我们先在附近休息半个时辰,大概傍晚的时候会到下一个驿馆。”
纪九骑着马走到了纪颜宁的马车旁请示。
纪颜宁撩起马车窗的帘子,一阵微风迎面而来,她抬头望着天色,有些迟疑。
“先不停,往前找找看附近可有什么客栈或者村落,怕这天色会是下雨。”纪颜宁说道。
纪九不解地抬起头,天上漂浮着几朵厚重的灰色云朵,他道:“那我们再往前走走,地方先落脚,等雨过去再出发。”
队伍往前走了半个时辰,前去探路的护卫回来禀报在距官道不远处有一座小村落,可以前去歇脚。
纪颜宁应允之后,他们朝着村落而去。
她们还未到达村子,天空已经飘起了细雨,村子里住着十几户人家,也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护卫上前敲门。
“有人在吗?我们是过路的行人,下雨了没法再继续赶路,可否暂借个地方避雨?”护卫朝着里面喊道。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回应道:“我们这儿没有空的地方了,你们去找其他地方躲雨吧。”
纪颜宁从马车里下来,紫玉赶忙将披风给她披上,纪九撑着伞上前给大小姐遮雨。
她缓缓上前,来到房子前:“我们就只是借个能遮雨的地方,雨停就走。”
听到是女子的声音,房门微微打开了一道缝,一个老人探出头来,看见穿着黑色披风的纪颜宁,气质打扮皆是不凡,又打量了一眼四周,见都是护卫和下人的模样,便也松了一口气。
老人打开了房门,说道:“我这儿房间简陋,不如带姑娘去前面的人家处落脚。”
纪颜宁道:“不用了,只是歇一歇,在哪儿都一样。”
老人看着其他的护卫:“那他们……”
纪颜宁身边的纪九开口了:“老人家中的棚子或者柴房都可以,我们不介意的。”
老人看着眼前的贵人,急忙摆了摆手,说道:“棚子太过简陋,还是老头子我带你们去找其他的人家躲雨吧。这位姑娘您先进来!”
纪颜宁走进了屋子里,老人往里面喊了一句他的老伴招呼着,他撑着伞带着护卫和下人们去其他的人家找落脚的地方。
纪九和紫玉陪在纪颜宁的身边,在房间里坐了下来,在屋内的婆婆上前给纪颜宁上茶。
“这附近有暴徒或者土匪吗?”纪颜宁开口问道,“怎么看起来这村子的人对外如此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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