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钰便跑边大喊着,把正在训练的千户所士兵吓了一跳。
啥?太子殿下?当今大明储君?
除了千户所的几位百户官在除夕公祭时见过皇上外,其余诸多士兵更是连皇上什么样都没见过。
更别说从来不出皇宫的太子殿下了。
“殿下,您怎么跑这里来了?”刘鸿渐跟千户所的士兵一样,身穿着粗布棉袍,手里拿着一杆遂发枪。
“刘师傅!本宫去你府上寻你,你家管家说你在这里,本宫就来了!”朱慈R已经记不起上次出皇城是什么时候了。
又是十几岁的年纪,是以一路上对所有的人都十分新奇。
朱慈R心情不错,因为今日他的父皇专门恩准他出宫去探望他的老师安国候,据闻,安国候已经‘病了’好几日了。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用刘鸿渐言语,千户所诸多士兵自行的下跪行礼。
“诸位大明的勇士,平身!”朱慈R高声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明的火枪兵。
“都瞅啥?赶紧给老子训练去!今天成绩最差的一百人,晚上没饭吃!”
刘鸿渐见一堆人行了礼后也不离去,只是盯着太子朱慈R,像看稀罕物似的死命看,不禁怒道!
一群士兵嘿嘿笑着一哄而散,在常钰的吆喝下重又返回靶场。
“慈R,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赶走了一群士兵,身边也没了外人,刘鸿渐便又开始作死。
“父皇说你都病了好几日了,着我来探望你,刘……刘兄,本宫看你根本就没病,你是装的!”逃出了深宫高墙,来到了嘈杂的军营,朱慈R瞬间觉得心胸激荡了不少。
是以,平日里根本不敢说、说不惯的词儿,现在也能借着这环境喊出来。
“哪里哪里,本官是真病了,一进宫里就头痛欲裂,走咱俩去喝点!”刘鸿渐哈哈大笑,带着朱慈R出了军营。
“宋老?宋老?你看谁来了?”刘鸿渐带着朱慈R直接来到了宋大爷的住处,因为只有这里还最有个家的样子。
老宋一家子都已经来了京城,两个儿子负责皇庄里土豆、番薯的试种事项,而他则专职负责军械所。
宋应星闻声从屋子里出来,但见一个头戴黑色翼善冠、身着红色五爪蟒龙袍的少年,身后还簇拥着一干太监、侍卫。
“草民宋应星叩见太子殿下!”宋应星激动的行礼道。
大明能带翼善冠的又有几人,而与侯爷关系密切的更是显而易见。
“宋老免礼平身!”朱慈R学着刘鸿渐般称呼面前的大爷为宋老。
“宋老,着人去整俩菜,今日殿下在这儿吃!”刘鸿渐笑着道。
“啊?大人,这里乡野之地,大人怎么能让殿下……”宋应星一脸的受宠若惊,这是要在他家吃饭啊!
要沾龙气?
“宋老不必多言,太子去岁在宫里还啃过窝头呢!随便弄些便是!”刘鸿渐大言不惭道,他倒是没瞎说,只不过把朱慈R弄了个脸红。
不多会儿,三两个菜便由工坊的厨子专门做了出来。
朱慈R身旁侍候的随身太监庞大海从下人手中取过银筷,想试菜。
“庞大伴儿,退下!”朱慈R命令道。
“殿下,这……”这是宫里的规矩,这出门在外,又是这等地方,庞大海有点为难。
“退下,再多嘴回去吃板子!”眼见刘鸿渐已经开动碗筷,而他的随从却还在给他为难。
真是给他长脸了啊,朱慈R瞪了庞大眼一眼!
“来慈R,这可是宋老自南方带来的上等竹叶青,尝尝?”刘鸿渐给自己和宋老、以及朱慈R都斟上一杯。
刘鸿渐的随意,让得宋应星大吃一鲸,这大人也太不见外了。
“刘兄,我……本宫不会饮酒啊!”朱慈R有些为难。
啥?殿下叫大人什么?刘兄?wtf……宋应星满脸的惊骇。
“随便喝点,皇上若责问,你便说是本官非让你喝!”刘鸿渐大言不惭。
“哦对了宋老,前日的那张草图,可做出来否?”刘鸿渐突然对一旁呆坐的宋大爷道。
“啊?哦,额,做出来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大人所想的样子,老夫这边去取!”宋应星被刘鸿渐提醒,一时错愕,又觉有些失礼,拱手道。
不一会儿,宋应星手里端着一柄尺把长的小刀过来。
一旁的庞大海瞬间便毛了,还以为面前的老家伙要欲图不轨,马上跳出来护在朱慈R身前。
“庞大伴儿,本宫无事,你们都退下,全部都退下吧!”屋子本来就不大,又侍立三两个太监、黄门,还有侍卫。
外加上动不动就整这么一出,不止刘鸿渐觉得扫兴,朱慈R本人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大人您看怎样?”宋应星把手里的小刀递给刘鸿渐。
刀神呈棱形,有三面浚ㄌ逯兄毕赋ぃ绻┚吨兜呐笥芽吹剑欢ɑ岽蠛簟
这不是三棱军刺吗?
火枪兵的射击效率还是太低了,为了增加火枪兵的近战能力,给火枪装上利刃便又是刘鸿渐的主意。
宋大爷又一次拜倒在刘鸿渐的突发奇想上,天才般的设计、天才般的奇想,事实上很多的东西技术上并没有难度。
只是先人限于某些局限,想不到而已。
三棱军刺虽然功能单一、缺乏现代刺刀普遍具有的砍、锯、剪等功能,但那是后世,而且多用于潜伏暗杀。
而在正面战场上,三棱军刺最适合步枪突击刺杀,三棱军刺在刺穿人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这样刺可以从容的从人体拔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最重要的是,三棱枪刺扎出的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这种伤口最难止血。
“对对,就是这个样子!”刘鸿渐一边把玩一边说道。
可以想象,他的火枪兵每人一杆火枪,枪口不仅可以喷吐怒火,还装有利刃,远可攻、近可守,那场景,刘鸿渐都有些兴奋的想去试试身手了。
“只不过刀身有点厚了,会加重枪的重量。”刘鸿渐重新垫了垫,递给了一脸好奇的朱慈R。
“大人,已经很薄了,再薄韧度不够啊!”这就让宋大爷犯难了,他又不会弄合金。
“嘿嘿,本官只是随便说说!慈R宫里最近可有什么事发生吗?”刘鸿渐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大事倒是没有,不过听庞大伴儿说,父皇的大伴儿昨晚病危,还传召了御医,不知现在如何了。”朱慈R如实道。
“侯爷!侯爷!侯爷在不在!”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声哭喊。
王二喜边哭边在外面院子喊着,帽子都跑歪了,刘鸿渐瞬间觉得有些不妙,丢下朱慈R快步走出门去。
“侯爷,护国侯王公公殡天了!”王二喜蹲在地上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