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除却刘鸿渐外,其余朝臣皆行跪拜大礼。
而后刘鸿渐本来等着王二喜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标语,哪知朱慈坐下后,王二喜从后头取出来一道圣旨,并又冲刘鸿渐神秘的笑了笑。
“圣旨!安国郡王刘鸿渐接旨!”
得,还寻思着能免了礼,接过还是要还,刘鸿渐白了一眼朱慈心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天朝肱骨、国之柱石、大明之安国郡王刘鸿渐,先有督建水师之功,今不辞艰辛,远航南洋,为大明又添台湾一省。
由此追溯两个月前,早在工学院之顾佳远行欧罗巴时,卿便着手布局,使大明又得西域属地,朕心甚慰。
他族逼处,故土新归,是为新疆。
朕思量之,兹西域属地,便以卿之所言,定名为新疆。
台湾、新疆皆为大明行省编制,按旧例三年内设总督,总督人选由吏部、兵部与卿共同举荐。
卿之功劳,大明三百年未有之,朕意,加封卿为太傅,赐金三千两、蟒袍、飞鱼服各三件,赐察哈尔汗国美女两名!
钦赐!”
圣旨很长,王二喜宣读的抑扬顿挫、津津有味儿。
圣旨用了制曰开头,刘鸿渐一听便知道小朱这是又要给他加官进爵了。
前面听着还行,当着朝臣的面称他为天朝肱骨、过之柱石,也不枉他这几年来南征北战、四处吃土。
加封太傅他不在乎,自古以来天子所言赐金皆为铜制,更是鸡肋,倒是蟒袍、飞鱼服还像点样子,毕竟这玩意儿他穿惯了,其他地方还买不着。
但赐察哈尔汗国美女两名算是个什么意思?
小朱,你学坏了!
“王爷,接旨吧?”见刘鸿渐在发愣,王二喜提醒道。
“哦,臣接旨!”刘鸿渐接过圣旨瞄了一眼朱慈,发现这厮正一脸赞许的看着他,赞许中又露出几分揶揄。
户部尚书张天禄与首辅李邦华对视一眼,眼中皆冒出了葡萄酸。
太师、太傅、太保位列三公,他们这些老头子在朝中混了几十年都未曾得其一,在安国郡王之前,朝臣们终其一生不过是想着死后能追封个太傅,而且还不是每个人都敢想。
安国郡王倒好,不仅一个人独揽三公,还是健在时敕封,看这小子那瑟样儿,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这……这找谁说理去?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众卿可有事奏?”朱慈没去看刘鸿渐古怪的眼神,自顾自的道。
“臣有事奏,臣此次下南洋主要目的便是为郑家水师解围,如今任务已经完成,郑家水师有战船一千八百余只,善海战之兵士两万余,如今尽皆归大明所有。
郑家虽有过错,然迷途知返,郑芝龙之子郑森,早有报国之志,其精于海事,对远洋贸易知知甚多,可为朝廷一大助力。
是以,臣举荐郑森为台湾行省总督。
苏禄之行,臣目睹北洋水师与荷兰战舰之差距,大明欲制霸南洋,只有北洋水师不足以震慑,大明欲威加四海,必须再组建一支水师,以巩固两广、台湾之海防。
是以,臣意在台湾组建南洋水师,举荐郑森为南洋水师提督。”
刘鸿渐没跟朱慈计较刚才圣旨的事,而是直接将这些天思量的关于南洋水师的事提了出来。
言罢,朱慈还未发话,底下的朝臣马上便窃窃私语起来。
很明显,朝臣们对刘鸿渐的提议抱有很大的看法。
“王爷,且不言郑森其人是否可靠,您可知组建北洋水师前前后后共花了多少银子吗?”户部尚书张天禄对刘鸿渐道。
他的语气很平缓,到底是知道刘鸿渐的地位,只不过身为户部尚书,他必须为大明的钱袋子负责。
“哦?张大人请言。”
刘鸿渐只知道一艘一号福船造价是四十万两,二号福船造价约为二十四万两,但更多的还是哨船、冬船这等辅助船只。
“自水师组建之日起,北洋水师共计花销四千三百九十四万余两,这些户部都有账目可寻。”张天禄回答道。
北洋水师的全部战舰总造价约为三千五百多万两,如今天津、龙江两个宝船厂仍旧在每日每夜的花户部的银子。
这还只是战舰的费用,北洋水师如今共有水师士兵三万两千余人,每年的军饷就要一百五十多万两,还不算粮饷、装备支出、还有每年战舰的维护费用。
更有甚者,台湾、南洋的三次海战恐怕刘鸿渐自己都不知道花去了多少银两。
“哦,有这么多吗,但本王这两年不是倒腾来一亿多两银子吗?张大人啊不是本王说你,这银子啊,只有花出去了才有价值。”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刘鸿渐只知道这仗该打、不得不打,但从未考虑过花去了多少银两。
“可是王爷,即便是花银子,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呀,再这么折腾下去,不出一年国库便要耗尽了。”张天禄哭丧着脸道。
这些事只有户部最为清楚,张天禄每天都在为大明各地巨额的支出而发愁。
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根本撬不动安国郡王这尊大佛,否则上次弹劾行动也不会临阵退缩,但在其位,谋其政,该说的还是得说。
“张大人莫要诓我,海关每年少说也有两千多万两的进项吧?”刘鸿渐顿觉这厮有点危言耸听了。
“王爷,今年修官道共花去银两四千两百多万两,算上官员们的薪俸、以及各地的其他支出,国库的存银已经不多了!”内阁首辅李邦华沉声道。
“国库现存银两千两百四十六万两。”张天禄给李邦华递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若是放在以前两千两百多万两的国库存银,足够朝廷用好几年,但是现在,张天禄不知道是大明强大了,还是安国郡王膨胀了。
按照目前的花销速度,最多到明年端午,难不成你安国郡王再去抄一遍勋贵们的家吗?
他们可没有多少油水喽!
几位大佬在讨论,底下的其他官员都只能听着,这几乎等同于在旁听内阁人议事,官职低微者大都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却再不敢妄言。
“张大人,本王只问你一句,这些花去的银子最终都到了谁的手里?”
刘鸿渐的思考方式到底是不同,他虽然对经济算不得熟悉,但也知道银子放到国库里没有半分价值,不过是一堆贵金属而已。
钱必须流通起来,后世央行一直都在调控利息,无不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