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生了五个?
我的天!小朱这还真是广播种、遍洒粮啊!
敢情自己为大明四处奔波,这小朱在家里净整那点逼事了,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刘鸿渐心里泛起了葡萄酸。
“听说近日刑贵人临盆在即呢!”孙秀秀见刘鸿渐半张着嘴巴一副吃惊模样,调皮的道。
“为夫也没听说皇上选过秀女呀?怎的又多了个刑贵人。”刘鸿渐自然知道大老婆意有所指,但却故意岔开了话题。
“咱们皇上才不用选秀女呢!”孙秀秀换了个姿势以使自己更舒服。
选秀女不仅礼制繁杂,还要大动干戈弄得天下人皆知,历来是朝中大臣抨击皇帝不务正业、荒淫无度的一大法门。
事实上在后宫问题上,朱慈烺一向比较随性,宫内有上万名宫女,虽然宫中用人肯定没有选秀女来得复杂,但也肯定是经过仔细筛选,家世都是清清白白。
朱慈烺倒是秉承了刘鸿渐去年的嘱托,他不怎么出宫,除却处理政务外最大的乐趣便是在后宫四处转悠。
可后宫能有什么呢,除了太监便是宫女儿,而且这些个宫女儿多是粉面含春,恨不得想破脑袋来与朱慈烺来个不经意的邂逅。
天可怜见,小朱同志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帅小伙儿,还是钻石钛合金级别的。
于是乎一年时间宫里除了皇后、皇贵妃外,朱慈烺又封了两个贵妃、四个淑妃、两个美人、一个才人,选侍若干,淑女若干……
“内阁以及朝中大臣难道没有上疏劝谏吗?”听了大老婆的嘀咕,刘鸿渐心里也犯嘀咕起来。
他是说过让朱慈烺多下崽子,好为培养下一代接班人做准备,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吧?
你小朱现在才十八岁,已经是七个娃的爹,若是保养的好,勤加锻炼,轻轻松松能活过六十,你想过你的娃的痛苦吗?
人等到头发都白了,都不见得能登上大位。
话又说回来,这特么是拔苗助长啊,身体受得住吗?他可不希望小朱学那隆庆帝,房事虽妙,但还需克制。
唉,这小朱啊,可真不让人省心!
“谁说没有啊,可陛下哪里听得进去大臣们的劝谏,上个月还罢了好几位大臣的官咧!”孙秀秀没看到刘鸿渐阴晴不定的脸色,自顾自的说着宫里的趣事。
这些消息本来传不进孙秀秀的耳朵,奈何坤兴作为崇祯朝的二公主,又深得周太后以及朱慈烺疼爱,有事没事便要去宫里转悠一趟。
郡王府中最喜欢听八卦消息的当属杨雪了,以至于每次坤兴入宫拜见母后,都要先得杨雪的嘱托。
“这……皇上……太后呢?她作为皇上的生母,应该管管吧?”刘鸿渐一时间竟不知怎么说了。
君主专制是他提出的,而且在这方面小朱做的着实不赖,但君主专制最大的弊端就是皇帝听不进朝臣的建议,除非是个别有雄才大略的家伙,否则其弊端足以覆灭一个帝国。
小朱呢?说不上雄才大略,但眼光也还可以,起码能听得进他的话,只是过犹不及啊!
这才半年多没怎么去敲打他,这厮就要放飞自我了。
刘鸿渐几乎可以想见,倘若他从此消失不见,朱慈烺绝对有能力将大明带进深渊。
毕竟他开了专制的头儿,让小朱感受到了自己当家做主的甜头,而却又没有人去告诉小朱,专制的底线在哪里。
可以这么说,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刘鸿渐自己就要负相当大的责任,是他这个老师、领路人,没有将路带好。
小猪他……跑偏了。
“小九前几日去了一趟宫里,听她说好像陛下跟太后娘娘闹了个不欢而散,已经好几日没去请安了……”孙秀秀感受到了刘鸿渐的不满情绪,小声道。
“这个小朱,太过分了!”
“呀——夫君你……你生气打我干嘛,好疼呢!”孙秀秀惊叫了一声,一边揉着屁股一边道。
刚才刘鸿渐一时气恼的想拍桌子,声音倒是极为脆亮,没曾想自己躺在床上,一巴掌竟是拍在了老婆屁屁上。
“额……是为夫大意了,疼不疼,过来,为夫给你揉揉。”刘鸿渐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只是觉得小朱又欠教育了。
“才不用呢!夫君你刚才怎么赶直呼皇上姓讳?”孙秀秀哪里肯靠过去让刘鸿渐去揉,她担心揉一会儿就揉出事儿来了。
就刚才的一阵折腾,她的腰现在还酸着。
“为夫也是一时心急,嘿嘿!”刘鸿渐自己凑了过去,一边揉着一边道。
他知道自己这大老婆哪儿哪儿都好,唯独就是太尊重皇权,或许这跟孙承宗老爷子的教导有关。
但其实在他自己眼里,什么皇权?脱下那件黄袍子,还不是吃喝拉撒,难不成女神、男神不拉屎吗?
没有军权,看老朱大叔都混成了什么样子,自己叫声小朱那是亲近,太过生分了作甚。
“夫君打算何时娶她们俩过门儿?”孙秀秀小声道。
虽然大户人家纳妾不过是弄顶轿子直接抬回家,但郡王府不同,不论是杨雪还是坤兴,喜事都是办的风风光光的。
孙秀秀知道刘鸿渐绝对不会委屈了她们,作为女主人,她自己要主动去做这些事。
“过几天再说吧。”刘鸿渐略带歉意的道。
这些天事情太多,明天肯定要去上朝,回来还要专程去军械所和天津宝船厂商议海战中遇到的各种问题,这些事耽误不得。
刘鸿渐没说几句便沉沉入睡……
第二天清早,皇极殿。
八月二十一并非良辰吉日,但朱慈烺还是将早朝地点选在了皇极殿,因为他的刘兄班师回朝了。
朝堂内内阁首辅李邦华、次辅韩郁、户部尚书张天禄、刑部尚书史可法等站在文官班头,朱慈烺还未到,几人都向刘鸿渐所在的武官班头处瞄了又瞄。
几个月没见,这些个老头们依然精神矍铄,儒家养性果然是有一套,刘鸿渐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立在大殿内。
少倾,朱慈烺按着腰从后殿内走出。
“陛下驾到!”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二喜手执拂尘扯着嗓子高呼,而后微微的跟刘鸿渐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