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被拉进“镜像空间”之时,徐福、张无忌等人就已知道,此番已是无法善了,非得做过一场不可。
不过他们此次敢于设伏暗算常威,当然也是有所倚仗,虽布下的阵法未能建功,他们也一度起了退意,但那只是求个稳妥。
真的事到临头避无可避,张无忌等人还是敢于拚死一搏,乃至有几分死中求胜的把握的。
“长信侯胸有成竹,大言不惭,看样子是吃定我们了。”
慕容複冷笑道,背在背后的手掌之中,平空出现了一只紫金葫芦,“既如此,长信侯嫪毐,我慕容複在此唤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常威哂然道:“有何不敢?”
慕容複笑了,笑容之中,满是智商碾压的优越感。
张无忌、岳不群、宇智波佐助、丹妮莉丝则暗自鬆了一口气,眼中浮出笑意。
就连徐福,亦是嘴角微翘,笑意隐现。
常威当然也笑了。
只有赵敏,一副莫明其妙的模样,看看对面笑得开心的张无忌等人,又看看笑得高深莫测的常威,满头雾水之下,随大流一般跟着乾笑起来。
双方就这么对望着,大眼瞪小眼地笑着。
尬笑一阵,对面的慕容複等人觉着不对劲了——这长信侯嫪毐,怎么还站那儿笑呢?
徐福、张无忌等人脸上的笑容有点儿挂不住了,频频斜着眼角,用余光去瞅慕容複。
慕容複那智商碾压式的优越笑容也渐渐勉强,眼神之中,满是疑惑与不可思议。
在同伴频频瞩目之下,慕容複终于忍不住又说了一句:“长信侯嫪毐?”
常威背负双手,笑吟吟说道:“慕容公子有何指教?”
张无忌等人目光炯炯,齐视常威,然而一切如常,毫无异状。
数息后,张无忌等人不禁又斜眼去看慕容複,眼神渐显古怪焦急。
慕容複眼角微微抽搐一下,颇有些气急败坏,顾不得再作遮掩,直接亮出那托着紫金葫芦的右手,将葫芦高举过顶,葫芦口对準常威,瞠目高喝:“长信侯!”
常威含笑道:“慕容公子。”
慕容複咬牙切齿:“嫪毐!”
常威笑容灿烂:“慕容公子。”
见常威仍然没有任何异状,而慕容複已气得脸色发白,张无忌忍不住说道:“许是葫芦坏了。”
“不可能!”慕容複断然道:“此前试演此宝时,可是百试百灵,你们都曾亲身体验过的!”
“倒也是……”张无忌想起之前慕容複举着葫芦叫自己名字,自己只要一应声,立刻就会被葫芦收进去,任是如何抵挡都无能为力,不禁先点点头,继而又疑惑道:“可为何对嫪毐无用?此葫芦……不是连阳神大修都无从抵挡的吗?”
慕容複手上的紫金葫芦,号称连阳神大修都可轻易收入。虽并无杀戮之能,只可将收进葫芦的目标封印在内,且只能将阳神级别的大修士收进去封住三十息,但即便只是短短三十息时间,也足够他们从容布置了。
“嫪毐实力虽深不可测,但顶天就是阳神修为。”徐福看着常威,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绝无可能抵挡葫芦,之所以不受葫芦封印,难道他用的是假名?”
“假名也无用!”慕容複脸色铁青,怒视常威:“此葫芦乃是一件‘因果律’法宝,真名也好,假名也罢,只要应声,便会与葫芦产生因果。因果勾连之下,纵是假名,也要受葫芦封印!”
张无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所以说,还是葫芦坏了吗?”
“……”慕容複无语。
“或许并不是葫芦坏了。”常威忍不住说道:“慕容公子这葫芦,虽号称什么‘因果律’法宝,但以我观之,它本质还是一件空间法宝。而空间法宝……老实说,对我真不好使。”
常威有昊天镜傍身,而昊天镜乃是此方宇宙,空间之道的具现。
有昊天镜这空间法宝的祖宗护法,哪有什么空间法宝能对他奏效?
别说慕容複这很大可能只是一件高仿版本的紫金葫芦,便是太上老君亲手炼製的那只连真仙都能收进去的正版紫金葫芦,怕都奈何不了昊天镜在身的常威。
不过常威解释虽然诚恳,却并不足以令慕容複等人信服。
徐福亦只是摇头歎道:“慕容公子的葫芦怕真是坏了。罢了,与长信侯这等强者对垒,外道手段只是锦上添花。我等欲战而胜之,始终还得凭真本事。”
“徐先生言之有理。”岳不群歎了口气,平伸右手,掌心之中光芒一闪,已平空多出一只陶壶。
此陶壶形制古朴简陋,通体黝黑,只壶口一圈为火红色,但其外观虽平平无奇,可即便是赵敏这武功一般的小小武者,目视陶壶之时,亦不由悚然而惊。只觉陶壶之中,似藏着一座活火山,随时可能喷出焚天烈焰,瀰漫八荒。
就在岳不群亮出陶壶的同时,张无忌亦取出一口製造奇诡,通体血红的妖异长刀。
此刀更不得了,赵敏只看一眼,便觉腥气扑鼻,似看到了一汪无尽血海,血海之中溺有无数冤魂,鬼哭狼嚎,怨气冲天,直令她头晕目眩,竟有灵魂离体之感。
幸好常威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隔断她的目光,方才中断了那种诡异恐怖的不适之感。
饶是如此,赵敏仍是手按胸口,大口喘息,脸色苍白,浑身发抖,额头、脊背皆是冷汗如雨。
心悸之下,她明智地垂下视线,看着自己脚尖,再不敢好奇观望张无忌等人亮出的宝物。
岳不群亮出陶壶,张无忌擎出血色长刀,宇智波佐助拿出一尊千手佛陀的木雕,丹妮莉丝则拖出一口造型华丽、寒气森森的双手大剑。
而徐福,则是施施然取出了一根形如利剑、色泽火红的三尺翎羽。
见张无忌等人手中宝物,皆是气息强横的厉害法宝,常威不禁笑道:“果然是有备而来。本座先在此谢过诸位慨慷,这些宝物,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真当我们是送宝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