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循声看去,出来的是梁博文的同事江芷汀,那天一起被军队带来营地医院治疗的那位汉语老师。
江芷汀和梁博文一样,刚毕业没两年,都是主动来S国做支教老师的。
刚在珂里的公立小学当老师还没两个月,就遇到了西南城区恐袭的事儿。
女孩子瘦巴巴的,全医院最小好的病服穿在她身上都松松垮垮。
长头发清汤挂面的,戴着副复古圆形无框眼镜,看起来挺文艺小清新,左手还挂着石膏,没有拆。
这几天在医院,舒歌和她也算比较熟了,见她出来,打了声招呼:“你伤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我刚听梁博文说上将来了,想来亲自道个谢。”江芷汀估计出身小家碧玉家庭,从没见过这种大人物,此刻有些紧张,悄悄望一眼傅南霆,又鼓足勇气般,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没事。”男人撂下句回应,也没有多寒暄的意思。
江芷汀见他要走,犹豫了一下,好像好像有什么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终,才喊住:“上将大人,稍等。”
傅南霆步子一止,等她说话。
只听她说:“……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虞君槐一愣,说:“什么事?”
“我希望伤好后,能留在军营医院做事,回报军队对我的恩情。”
虞君槐笑出来:“什么恩情,又不是演古装片。江小姐是同胞,那天救你们也是清理中的事情。用不着回报。”
江芷汀生怕对方不答应,语气有些局促,“我真的很想为我们国家的军队效力,贡献自己的一点绵力。你们放心,我虽然不是医护专业,但在国内学过各种急救手段,帮医院这边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我悟性不低,还能慢慢学。”
傅南霆见她执着地看着自己,似是铁了心想要军队医院,只道:“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这话谁都听得出是敷衍,可江芷汀脸蛋已经放松,似是捏住了希望,频频点头:“好的。上将放心,我要是加入这边医院,一定会好好回报国家,不会辜负你们。”
傅南霆再没说什么,带着虞君槐离开。
舒歌这才望向江芷汀,试探:“你做老师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要进医院。”
江芷汀眸光一闪,架了架鼻梁上的镜框,眼神渐而平缓,又不乏坚定:
“不怕你笑话,我主动申请来这里教书,就是想为我们国家对外的教育输出方面,尽一份力,可经过这次恐袭的事情后……我发现,教育在战争和生死面前,不值一提,生命太脆弱了。我现在更想为我们国家的军人们出力。”
原来是这样,才弃文从医,决意留在战地医院。舒歌见她这么热血,倒有些意外。
看起来文弱,甚至有点儿不起眼的江芷汀,有这份男人都比不上的理想,也难得可贵。
想着,舒歌真心实意道:“那祝你成功。”
江芷汀见她想离开,拉住她:“舒歌,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