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飞快上了驾驶座,关上门。
舒歌看着他浑身冷霜阵阵地坐上车,又看见他脸庞上映着自己的手掌印,暂时停止了挣扎,不禁凝住呼吸。
刚才也是气急了,才不小心失手……
能把他打成这样的人,这世上恐怕只有自己了吧……
男人阴鸷的俊脸,凉得吓人,本就不怒自威的气势,越发是膨胀数倍。
足足能让车子里的温度下降好几度。
她一时不敢说话了。
他倾近来时,她甚至还打了个寒颤,往后躲避的一瞬,却被他拉了过去:
“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心头一怔。这才松弛下来。
错愕中,男人已经将她的脚踝握起来,轻巧卷起裤脚,摘下她的袜子半截,轻柔适度地揉捏查看起来。
没有任何红肿,骨头没有伤。
最多只是筋肉拉伤。休息会儿就没事。
他才松了口气。
而她也回过神,将小腿猛地从男人手心抽回来。
因为动作太大,车厢空间又有限,后脑勺撞在了车窗玻璃上。
砰一声响,顿时疼得眼泪就流了下来。
傅南霆又慌了神,将她抱过来,给她轻柔地揉起脑袋上撞出来的小包包,又怒又好笑又心疼地:“乱动个什么?”
居然还骂她。她哭着说:“傅南霆,你这个倒霉催的,你一出现就克我,我就处处倒霉……”
“好,是我不对,行了吧。”明明是自己摔了撞了,还要推到他身上,却也只能承受着小女人的撒娇,又抱紧了怀里的人,揉摸她脑勺的大掌更加轻柔。
她没耽溺于他的糖衣炮弹。还记得他对自己做过什么。
推开他令人沉迷的拥抱,擦一把眼泪,去抓车锁,想要下车。
傅南霆将她一抓,掰过来,肃冷了脸:“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她咬咬唇:“所以你这是承认给我吃的叶黄素是药?”
他不置可否。
她银牙叩入唇肉更深,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你不跟我公开,是因为怕牵连我。给我吃药,也是同样的原因?”
他终于颔首:“是。”
连她的安全,他目前都无法百分之百确保。
又怎么会让她有孩子。
“那你也可以告诉我一声,起码,让我知道我在吃药。”
他不是没想说过。
不过,那次在医院,他看见她如此激动地和自己商量给第一个宝宝取名字,才知道她原来对孩子是那么渴望。
决定暂定不开口了。
而且,她既然已经理解了自己不公开关系的原因,那么,这件事,她也应该不会太在意,或者说,会理解。
另外,让她暂时不怀孕的事情,他也不想多提。
若是多提,她免不了又要问是不是因为他与黑道有染的原因。
而这件事,他真的不希望她多触碰、打听、知道与沾染。
哪怕只是多一分。
沉吟良久,他眼神淡淡浓浓,修长而略带薄茧的食指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轻轻蹭过:
“你现在还没毕业。我以为,应该算是我们之间的共识。就算我不这么做,你也会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