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摇摇头,虚弱的靠在萧凛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轻轻闭上眼睛,享受着平静。
离开了这么多个月,她真的很想他,很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也很想问他过得好不好,可是就当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宁儿,不要再离开我了……”萧凛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颤抖,眼睛湿润。
景宁闻言,心脏抽了一下,她抬头看着他昂着的脑袋,莞尔一笑,“不会再离开了。”
他们两个之间,总是分离,总是面临一堆问题,这些问题总能分开他们,她现在也受够了,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再离开他。
突然,景宁的脸感觉到一滴冰凉,她看着他的脸庞。
强大如他,如今却像一个小孩子一般落泪,这样的他也让她心脏泛疼,她没有说话,伸手替他轻轻把他的泪痕擦去。
最后,二人谁都没有说话,互相拥抱着。
宁萧殿。
“景宁”坐立不安,都已几日了,她都没有见萧凛来这殿中,而且无论她怎么问,就是没有人告诉她萧凛在哪里。
现在,她感觉萧凛在有意回避她,不仅如此,她总感觉无论去哪里,都会有人在暗中盯着她,她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真的有这一回事。
“景宁”想了一下,提起裙子走出宁萧殿赶往阿干叔的偏宫。
当她来到偏宫之后,并没有发现阿干叔的身影。
“我爹呢?”她抓住旁边的宫女问道。
“这……奴婢也不知道啊……”宫女跪在地上,抖了抖身子,她不好惹怒面前的“景宁”,生怕落得的后果是脱了一层皮。
“景宁”见状,又问了别人,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最后她没办法,只好回到宁萧殿等待萧凛回来。
另一边,在天牢深处传来凄惨的叫声。
“说不说?你们混进宫的目的是什么?”一个狱卒狠狠地甩了一鞭子,大声问道。
被绑下木架上的正好是阿干叔,如今他身上的衣裳已经破烂不堪,他身上全是鞭子的痕迹。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要见凛王……”阿干叔奄奄一息的说道。
今日,他原本在偏宫好好休息,突然闯进来几个侍卫,就把他绑来这天牢,二话不说就动刑,还一直问他为什么要混进宫。
他怎么样都不会承认的,要是承认了的话,那他怎么还有命活下去。
阿干叔把这一切的错都归在“景宁”身上,肯定是她暴露了什么,所以萧凛才会对他动手。
“你还嘴硬不说是不是?”狱卒见阿干叔死活不承认,便又给了他一个鞭子。
“我要见凛王!”阿干叔强忍着身上撕裂的疼痛,大声吼道。
阿干叔的话刚落,就听到牢中传来脚步声。
狱卒见状,跪了下来,“凛王,王妃。”
王妃?阿干叔听到狱卒的话,眼中一喜,那丫头终于来救自己了。
还未等阿干叔开心半会儿,当景宁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脸色一沉,沉默不语。
“原来是你……”景宁看着阿干叔的脸,终于想起来是谁了。
阿干叔一眼就看出面前的景宁是真的,他在心里恨恨骂了赵尔一顿,说好的不会放景宁离开寨子,现在却让她活生生的出现了。
“宁儿,你认识他?”萧凛看到景宁一脸惊讶的样子,把她扶到一旁,他搂着她坐了下来。
“何止认识,还很熟!”景宁嘴角一勾,脸上带着嘲讽,她看着阿干叔,慢慢把这怎么认识他的事情说给萧凛听。
这阿干叔,便是景宁在苗南寨的时候,住在苗青青旁边的一户人家。
起初,景宁觉得阿干叔人很好,平时也很照顾她,所以她偶尔会去他家中做客,有时候还会在他家中吃饭。
一来二去,景宁和阿干叔的侄女小玲也相熟。
小玲的父母早就去世,小玲被阿干叔收养,从小就是一个特别听话的孩子,景宁也是喜欢小玲的乖巧,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对待。
景宁完全料不到,阿干叔会让人冒充自己进宫享受荣华富贵。
“阿干叔,我自认为待你不差,你为何要这样做?”景宁一脸受伤的看着阿干叔,“宫里的是小玲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宫里的才是景宁,凛王,你可千万不要被眼前这个女人骗了。”阿干叔没有承认,一口咬定宫里的才是真正的景宁。
听到这话,景宁闭了闭眼睛,心中一阵惋惜,“萧凛,我累了。”
“那咱们便走吧!”萧凛看着天牢潮湿的环境,还有这浓重的血腥味,他不由得厌恶。
“你的孩子是不能平安出生的,哈哈哈……”阿干叔看到景宁要走,突然说道。
景宁一听,脚步一顿,她转身看着阿干叔,“什么意思?”
她的孩子怎么了?为什么会说不能平安出生?
景宁的问题并没有换回来答案,因为阿干叔直接咬舌自尽了,他不想再禁受这种折磨了。
“宁儿,他吓唬你的,放心,孩子肯定能平安出生的。”萧凛看到她双眉紧皱,一脸愁容的样子,他轻声安慰。
谁知景宁用左手给自己把脉,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诊断出来,她不相信,交换双手,又诊断了一次,结果还是这样。
萧凛不知道景宁什么时候懂医术,但是她这发愁的样子,吓到了他,“宁儿,你别想了,或许他是骗你的。”
“不知道……我还是害怕,萧凛……”景宁待在萧凛的怀中,一双手紧紧扶住肚子,自从怀孕之后,当肚子越来越大,她就感觉自己越来越特患得患失,总是很敏感。
她总是担心受怕,别人说一句话都能影响到她。
就像现在这样,阿干叔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她很害怕……
萧凛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景宁,顿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一整晚,景宁都没有睡好,她一直在做噩梦,梦到孩子出事。
“啊!”景宁再次惊醒,她满头密汗,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宁儿……”萧凛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事的……”
景宁带着哭腔,就连呼吸都有些沉重,“萧凛,我梦到我们的孩儿还没出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