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强有了这个念头后,越想越心动,毕竟他被那些债主逼得没办法了,不是有句话叫子偿父债么,长歌替他还债那是天经地义的!
林文强翻出了曾经打大型猎物用的迷药来。
无意被进屋的李春花见了,李春花不禁有些疑惑道:“孩儿他爹,你这是要去打猎么?”
林文强有些心虚,冲她吼道:“关你什么事!妇人家家的,没你不问的!!”
李春花当即闭了嘴,不敢多问。她平日里很少敢管林文强的事,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有些发慌。
翌日清晨,林文强难得起了个大早,就见李春花在厨房熬粥,林文强道:“春花,娘喊你呢!”
“是么?我怎么没听到?”李春花当即放下手里的活出去了,林文强快速掏出揣在怀里的迷药,撒在了煮粥的锅里,快速搅拌了几下。
李春花刚好从外面进来道:“孩儿他爹,娘还没起呢,你确定娘找我了么?”
“可,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林文强有些心虚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做饭吧!”
“哦好!”不知为何,李春花总觉得林文强奇奇怪怪的。
早饭的时候,林文强没有喝粥,眼睛总是偷偷的往长歌那里瞟,长歌微微蹙眉,心道这林文强又要搞什么鬼?
长歌前世虽对迷药颇有研究,但研究的的大多是迷惑心智一类的,说白了她前世多少有些自负,忽略了这种最粗制滥造,却无色无味的迷药。
林长歌打死也没想到,练毒无数的自己居然会栽在这种东西手里,不出林文强所料,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林家人都晕了过去,包括林长歌!
林文强去村长家借了牛车来,将长歌拿个破麻袋一裹,放在了车板上,自己架着牛车一路往镇上颠簸着走去。
不想去的路上路上居然撞见了在家门前给青菜浇水的林言琛,林言琛认得他是长歌的父亲,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林文强一阵心虚,用力挥舞着牛鞭,走的更快了。
林言琛看向牛车上的麻袋,眉心微微蹙起,他怎么觉得林文强有些奇怪?
然而他对毫不相干的林文强并未往细里追究,林文强走远后,林言琛收回了目光。
林文强到了镇上后,像路人打听了镇上唯一的青楼怡香苑,林文强抱着长歌来到怡香苑内,霎时被其中穿着暴露的莺莺燕燕迷花了眼。
老鸨是个三十出头的貌美女子,手持团扇,笑颜如花般扭动着腰肢冲着林文强走了来,林文强眼珠子都快看直了。
老鸨眼尖的看到了林文强抱着的长歌,笑道:“这位爷,你是来找花娘的,还是来卖姑娘的?”
林文强老脸一红道:“我,我是来卖人的!”
老鸨用团扇轻挑起林长歌的下巴,中肯的评价道:“五官还看得过去,就是这皮肤发质也太差了些,而且干巴巴的,年纪也不大吧?”
“十二!”
“我们这儿的花娘都是十四五岁开始接客的,这小丫头刚开始来,顶多当个打杂的,先慢慢培养两年才能赚到银子啊!”
林文强一介乡野村夫,何时谈过这种生意,不安的搓着手道:“那,依您看,这丫头能卖几个银子?”
“十两!”
林文强一听松了口气,他不多不少,正好欠了龙哥十两银子。
“成交!”
林文强拿着银子后,多看了几眼堂中的花娘们,如释重负的离开了,也不管自己的女儿将来在青楼的生活如何。
就这样,林长歌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被林文强卖到了青楼,老鸨对一个弹唱的花娘道:“小莺将她带下去好好打理一番,她就交给你带了!”
被唤做小莺的,是一个过了气,上了年纪的花娘,虽然才二十四岁,在这种风月之地已经被淘汰了,已经很久接不到客,一般怡香苑来个新人什么的,便交给她来带。
小莺有些无奈的让小厮将长歌带到她的房里,替她梳洗打扮了一番。
迷药的药效太过强烈,如此折腾一番,林长歌还是没有醒来,小莺将其放在了床上,自己对着镜子顾影自怜了起来。
长歌一觉睡到了晚上才醒来,还没睁开眼,便被廉价的香粉味熏得够呛,长歌蹙着眉头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淡粉色的纱幔,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床,身上盖着锦被。
垂落的纱幔隐约透出摇曳的烛影,想来天已经黑了。
林长歌仔细回忆着先前发生的事,吃过早饭后她便没了记忆,想来她是被人弄晕了送到了此处。
长歌起身下榻,打量了一下室内,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满着瓶瓶罐罐,一个雕花圆桌,几把椅子,四处摆放着廉价的瓷器,插着些花花草草,墙上还挂着一些丁零当啷的流苏挂坠,大多是大红大紫的颜色,装饰的颇为俗气。
室内空无一人,门外隐约传来女子的歌舞声娇笑声,还有男人下流的言语,长歌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推开门才发现自己这是在二楼,站在栏杆旁往楼下看去,就见大堂内,不少妙龄女子穿着暴露,抚琴吟歌,还有的舞动衣袖翩然起舞,绝大多数的都坐在酒桌旁,陪着嫖客饮酒嬉笑。
她果然是在青楼!
林长歌微微蹙眉,莫不是林家人将她卖来的?
为什么?他们还没缺钱到那种地步!
长歌仔细回忆了一番,突然想起昨晚餐桌上刘氏问她有没有银子,还试图卖她的药铺,林家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呵,说到底能让他们这么急着筹钱的,除了林文强那一屁股债,还能有什么事?她说今早林文强怎么那么奇怪,这老匹夫!!她出去后非弄死他不可!
就在长歌发呆时,小莺自楼下走了上来,看见长歌站在门前,语气不冷不热道:“你醒了!”
长歌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瓜子脸,柳眉凤眼,倒是个美人儿,如今长歌对于自己的境况一无所知,不敢贸然行事,做出一副生涩害羞的模样来:“姐姐是?”
“我叫小莺!”
小莺似乎不想在外面多待,对长歌道:“进屋说吧!”
与此同时,林家刚醒没多久的众人也炸开了锅。
林文强这厮留了个心眼,将马车还回去后,拿了几个铜板收买了林虎别说出他借马车一事,回到家后,又偷拿了刘氏藏在房里的几两银子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林文强回到餐桌前趴下,装出一副自己也被迷晕了的模样。
其实他是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大晚上,几乎和林家人同时醒的。
刘氏一醒来就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中邪了吗一个个的!!”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这时候,林长丽道:“咱们这是被人下了迷药了吧?唉?三妹呢?”
她此言一出,众人才发现林长歌不见了,做贼心虚的林文强当即道:“一定是林长歌这个死丫头迷晕了咱们逃跑了!!”
“不可能!!”长安第一个出口反驳道:“姐姐才不会这么做!!”
“呵!”林长丽大概猜出这事儿是林文强做的,冷笑道:“长安啊,你也太单纯了,你姐姐如今多厉害啊,咱们家哪还容得下她,人家指不定自己去哪发财了呢!”
长安根本不信长歌会说走就走,怎么也会告诉他的啊!
长安道:“姐姐现在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走了!”
长安说到此处,大家才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林文强却道:“三丫头既然将咱们迷晕了,说不定会将家里的银子带走呢!”
林文强心道,左右长歌回不来了,替他顶了偷银子的事,也算最后孝顺孝顺他这个做爹的!
刘氏立刻回到自己房里,翻了翻藏银子的地方。
果然,她辛辛苦苦攒的几两银子全不见了!刘氏气的脸色涨红,布满褶皱的老脸扭曲的骇人,刘氏心疼的浑身颤抖着,咬着牙,一字一字崩道:“林长歌!!你要是敢在让我见到你!我一定活剥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