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和林言琛刚赶到幸生的房间,就见白檀发疯一般,用被子捂着幸生。
长歌头皮一炸,冲上前去用力给了白檀一巴掌,这一巴掌她可没留情,直接将白檀打的坐到了地上。将幸生从襁褓里抱了出来。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幸生啼哭出声,长歌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抱着幸生柔声安抚着。林言琛也快速上前,这才发现,长歌眼眶红了。
“长歌,孩子没事吧?”
长歌摇了摇头,却没说话,她此刻依旧有些惊疑未定,她没想到白檀这般疯狂,幸生的襁褓上被她事先下了药,但凡人接触到,就会疼痛难忍,皮肤开始腐烂。想不到白檀居然强忍着痛对幸生下手。
林言琛冷冷的看着白檀,目光冰冷的似乎能结冰,白檀此时却无暇理会,她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腐烂着,疼痛难忍,似乎有无数虫子在啃噬她的骨肉一般。
“林长歌!!你在襁褓上动了什么手脚?!!”
长歌此刻心绪平复了许多,冷眼看着她道:“不过是能腐烂人身体的毒药罢了,若只是轻微的触碰,也就疼个两三日,看你这样子,这双手怕是废了!!”
白檀闻言,面上流露出一丝惊恐,看着自己还在不断腐烂的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道:“林长歌,你好大的胆子?!!”
“大胆?”长歌此刻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你敢动我的孩子,我没有直接要你的命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差一点失去幸生的恐惧令长歌顾不得林言琛还在,面上露出一丝森然的冷笑道:“白檀,是不是我顶着林长歌的皮囊,你就忘了我究竟是谁了?上辈子我对人下死手的模样你不是没见过!!”长歌说着,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道:“你如今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戳我的脊梁骨!!你真以为你是公主我就不敢动你了么?!!”
白檀痛的满头大汗,却依旧死死的瞪着林长歌,全然不顾形象的怒吼道:“林长歌,你敢这么对我?!!你知道你会付出什么代价么?!”
长歌抱着幸生上前,伸出脚来,重重的踩到了白檀已经腐烂了的手上,疼的白檀倒吸冷气。
长歌道:“我不愿意惹麻烦,但不代表我怕惹麻烦!我对你已经很是容忍了,你却不知收敛,我怕自己若是在容忍下去,下一次等待我的就是我儿的尸体了!!”
白檀痛的快哭出来了:“林长歌,你敢这么对我,你等着!,等我回宫后禀明皇兄,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回宫?”长歌冷笑道:“你以为事到如今,我会放你回宫么?”
白檀闻言,面色扭曲的看着长歌道:“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将你关起来了!!不过你别怕,你毕竟是公主,我不会杀了你的!!”
一旁的林言琛有些愣住的看着长歌,虽然早就知道她是孟长宁,但是这样子的长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林言琛找来自己的心腹,将白檀关起来后,和长歌抱着幸生回到了卧房。
“娘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
长歌也不想让林言琛看到这样的自己,垂下了眼去,“很吃惊?”
“知道娘子是孟长宁后,这本也是意料之内的,只是如今亲眼所见,难免有些不适应。”
方才长歌的语气,神情,与往日那不正经的模样大相庭径,令他感觉到……陌生。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长歌道:“你也莫要怪我心狠,无论是谁,谁敢动我孩子,我是断饶不了她的”
“我知道。”方才长歌眼睛都被吓红了,足以看出她有多怕别人害幸生。
长歌又道:“我刚才那样子,夫君是不是不喜欢?”
“不会。”林言琛上前抱住她道:“娘子什么样子为夫都喜欢,只是,白檀你准备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先关着她好了。
林言琛道:“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便是皇上的寿辰了,到时候我去祝寿,按理来说,定要带着白檀的。”
长歌一愣,随即面上浮现出一抹愧色:“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林言琛道:“娘子做得对,敢害咱们的孩子,这报应是她应得的,更何况,娘子也手下留情了,你不是说,那个毒刚接触没大碍,是白檀非害死咱们的孩子,才导致整双手都烂掉的。”
“那,下个月寿辰怎么办?”
林言琛道:“我先说公主身子不舒服,下个月,我带你去可好?”
长歌一愣:“这种宴会大臣都是带夫人的,哪有带妾的?”
林言琛微微蹙眉道:“你就是我夫人!”
长歌一愣,随即心中一暖,心道若是白钰发现什么异样,到时候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眨眼,一个月便过去了,白檀被关在相府内,双手已经烂掉了,虽然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但白檀心里几乎崩溃。
她的手不能用了,吃喝都要靠人喂,这样活着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然而没人会管她有多崩溃,林言琛正准备着给皇帝寿辰之上,该如何解释带长歌去呢。
长歌本意是她去不去都行,见林言琛执意要带她,知道他有心在文武百官面前证明她的身份,隐约还有种像白钰示威的意思,虽然白钰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长歌也不在多劝,只道:“白钰疑心病重,理由越复杂他越是不信,倒不如直接说白檀病了。”
林言琛闻言也觉得在理:“好,那就听娘子的。”
二人准备好后,在寿辰那日进了宫。
天子寿宴,现场不是一般的气派热闹,精心布置过的现场,各种锦衣华服的官员女眷,精致的美酒佳肴,后宫的嫔妃们更是一个个打扮的像朵花儿一样,都希望能在宴会现场艳压群芳,得到白钰的注意。
正好如今白钰痛失二子,膝下只有三位公主,想必应该会抓紧机会继续开枝散叶,无论他多不喜欢那些胭脂俗粉,也会为了江山社稷考虑为皇家绵延子嗣的。
除了那些妃嫔外,不少大臣除了夫人外,也带了自己儿子或者女儿来,企图让子女在白钰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运气好的话,男的说不定可以被封官,女的若是有幸入了白钰的眼,得到圣宠,也是极好的。
宴会现场每个人都各怀心思,这也是长歌不喜参加这种宴会的原因,都是逢场作戏,累!
林言琛和长歌来的比较晚,一入场便吸引了不少视线,在场女眷大多为林言琛的身份容貌气质而倾倒,甚至有不少大臣的女儿直接放弃了勾引皇上的心思,若是有幸入了丞相的眼,对她们而言比被皇上看中还要得意呢。
朝臣则是吃惊于林言琛身旁的长歌,由于林言琛并未刻意隐瞒长歌的身份,不少人都知道丞相纳了妾室,不过凭丞相如今的身份地位,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他们也没当回事儿。
可是,天子寿宴这种场合,林言琛身边跟着的居然不是公主而是一个妾室,这怎么也不像恪守规矩的丞相会做的事啊。
林言琛和长歌落座了没一会儿,太监的公鸭嗓子响起:“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长歌随着众人起身行礼,时隔多年,再次见到白钰,长歌惊讶的发现自己心中居然毫无波澜。
反而是他身旁跟着的荣贵妃,如今再见,长歌依旧厌恶的很。
荣贵妃今日一身大红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梳着盘云髻,如墨般的发间,左右各带着三支金步摇,一步三晃,绝色的面上,化着张扬美艳的飞霞妆。
她一出场,在场所有女子的风头皆被瞬间比了下去,别的姑且不论,这荣贵妃,当真是世间难得的美人儿。
白钰和荣贵妃落座后,众人才坐下,立刻便有一位同为贵妃的女子酸道:“荣贵妃今日当真是明艳照人,羡煞我等啊。”
荣贵妃笑道:“这身衣裳首饰都是陛下亲自所赐,自然是极美的。”
那贵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过面上还是笑道:“原来是陛下所赐,陛下好眼光,臣妾上一次见到娘娘今日这般绝色,还是在先皇后身上呢,臣妾依稀记得,当年皇后娘娘也有一身和贵妃这差不多的衣裙,穿着真是倾国倾城啊,如今荣贵妃穿着,倒也有先皇后几分风姿在了。”
荣贵妃闻言,瞬间黑了脸,不过这话倒是莫名取悦了白钰,碍于文武大臣都在,白钰干咳了声道:“今日这种场合,何必提及先皇后?”
“臣妾失言了。”
白钰不在理会后宫这些女人,将目光落到了林言琛和长歌的身上:“丞相,今日是朕的寿辰,怎么不见公主啊?”
“回陛下,公主身子不大舒服。所以没来。”
白钰看着长歌,语气不善道:“原来如此,那丞相大人身边这位是谁啊?”
荣贵妃看到长歌的一瞬间瞪大了眼,居然是她……
“陛下,臣妾依稀记得,此人是蔺卿阁的老板,也是商人沐二少的夫人,如今怎么会在宴会上?还坐在丞相大人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