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娆点头:“嗯,不错。”
天舒抬眸看着她。
“不愧是朕的正宫夫君,想法缜密而周到。”九娆淡淡一笑,“玄隐殿还有关于政务方面的教导吗?”
天舒摇头:“师父以前教过。”
九娆道:“玄隐殿起的作用很大,不过你说的很对。朕相信他们,却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寄托在这种信任上,忠心虽然没错,但忠心不代表没有失误的时候。”
“臣就是这个意思。”天舒点头,“玄隐卫擅长的是收集情报、暗杀和保护,但很多寻常的玄隐卫在心计上并不是那些浸淫在权势中官员的对手,让人利用也不是不可能。”
九娆安静地喝着茶,沉默了片刻,“这件事还需要好好筹划,不急于一时。”
眼下比较重要的两件事是鸾飞领兵北上,征伐凤国,以及秋闱一事。
天舒默了片刻:“陛下今天对余祺的事情轻拿轻放,心里是有什么打算?”
九娆道:“等秋闱之后再看。”
“看余家的动作?”
九娆点头,放下茶盏,起身往内殿走去。
天舒很自然的起身跟随其后。
在床头斜倚下来,九娆闭上眼,语气微懒:“肚量狭小,仗势欺人,也要看轻重程度。内阁重臣如今显赫已不如当年,老臣们汲汲营营大半辈子,突然间变得无足轻重,心里有所不平衡也属正常。”
所以寻常上道折子挑拨一下,亦或是要跟谁拉拢一下关系,都算是朝堂上惯用的正常手段。
九娆对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可以无底线地在背后做手脚。
帝京权贵世家门庭不计其数,有的正当盛宠,有的已经渐渐没落,当然大多都是平稳的存在,真正的世家会着重对子弟品行才华上的培养。
子嗣是这个家族的传承,能力不足尚有弥补的余地,可若是品性德行出了问题,那家族离灭亡也已经不远。
九娆要看的就是余家父子接下来会做什么。
天舒沉默地拖鞋上床,伸手揽着九娆的腰,“陛下睡一会儿。”
九娆挑眉看他:“你什么时候有了午睡的习惯?”
“刚刚。”天舒语气淡淡,“臣这是在侍寝。”
寝,乃是睡觉之意。
陛下休息,不管是午睡还是晚上就寝,他都需要侍奉在侧,此曰“侍寝”。
九娆默然片刻,一时居然无言以对。
天舒这性子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沉吟了片刻,她平静地开口:“天舒,你这样若是让摄政王叔叔知道……”
“知道了也没什么,师父不会管。”
“嗯?”九娆扬眉,“摄政王叔叔不会管?”
天舒点头:“臣已经出殿,以后所作所为只归陛下一人管。若是臣称做错了事,或者惹陛下不开心,陛下可以惩治。”
九娆闻言,沉默地瞅着他:“那如果你仗着朕的宠爱胡作非为,朕偏又舍不得惩治你,该怎么办?”
“臣不会胡作非为。”天舒道,“所有会让陛下不开心的事情,臣都不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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